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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道长现身

“姑娘,昨儿你提到书信问题,你走后,我跟老头子越想越不对劲。今早老头去走访问下其他人的亲戚,后来发生的事,你也听到了。姑娘你可得作证啊,这原本都是好事,怎么变成这样?”大娘解释道。 只是想要询问一下弟弟一家情况让自己心安一些而已,却没有料到竟然会半路上遇到死去的老头子。 这事的确古怪,不过常安得到一条非常有用的消息------那位道长前往隔壁县城招募弟子去了,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他们满天下寻找这位道长的麻烦。。 此刻房间里的李弘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大早就没有喝过水,原本只是叫常安去沏壶茶的功夫,居然也能磨蹭到现在。 眼看着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常安依旧不见踪影,李弘不禁开始思忖不会是出事了吧,毕竟常安名义上是自己的未婚妻,思考片刻后,李弘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去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状况。 此时大叔跟大娘展开讨论,经过一番深入的探讨,最后两人一致决定,由大叔前去官府报案,并顺便向县官表达一下对弟弟一家安全状况的担忧之情,看看县官是否能够帮助联系到弟弟一家人。 大叔做好决定后,就着井水洗了把脸,就出门报官去了。 李弘已经走到后堂,见常安坐着跟一位妇人讲话,不由得心生怒意,声音略高道:“本公子叫你沏壶茶水来,你倒好,坐着等水壶自己长腿了跑上来给我喝是吗?” 常安才猛然想起此时还有一位王爷正在口渴,自知理亏,谄媚笑道:“公子说笑了,这不是水刚烧好,小的怕烫着你,马上来。” 说完,常安麻溜地提起水壶,屁颠屁颠地跟着李弘回到房内。 李弘有点不满,就今天叫她沏茶这件小事,由此观之,方常安总是不把他放眼里的样子。 常安却一心想着“大鸟”事件,又关心大叔报官的后续,眼下无人述说,不免心不在焉。 不过李弘的茶叶还挺不错的,一杯捧在手,沁人心脾。 或许是这杯散发着袅袅香气的香茗的吸引,常安放下一些防备,还是担忧地将梦中所见跟今日大叔所遇说与了李弘听。 末了,常安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这梦着实蹊跷,今日那大叔的遭遇更是让我心里不安。” 李弘原本对常安的梦境奇遇表示嗤之以鼻,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能说明什么?”但后面听到大叔所遇,不由得神情严肃,认真听常安分析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桌前,干等着卢伟跟方天成他们回来。 没想到,县衙里先来了八个衙役,两个人抓了大娘在楼下,六个衙役上楼气势汹汹地撞开了李弘房门。 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一个衙役瞪着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早上跟这家店的那对夫妻在一起?” 常安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大约觉得应该是问自己,于是回答道:“我就下楼倒水,说了点话,仅此而已。” 为首的衙役大声喝令道:“就是你了,抓起来。” 话音刚落,上来两个衙役,伸手就要擒住常安。 此番变故,谁都不明所以。 李弘用身子将常安挡在背后,“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语气坚定地问道:“为什么要抓她?县衙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衙役看着李弘一身的贵气,料想对方是个富贵子弟,倒也客气回复道:“此女伙同店家夫妇,联手打死渔村捕鱼的老头,吾等奉知县大人之命,前来抓拿,请阁下切勿阻挠,否则一同抓拿归案。” 真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常安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常安一天到晚都在客栈,哪来的跟店家夫妇去联手打死捕鱼的老头。 “可有证据作证她杀人?”李弘再次问道,“这官府拿人,至少讲究个证据。” 李弘怒目而视:“光天化日,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这还有王法吗?” “可有证据作证她杀人?”李弘问道,这官府拿人,至少讲究个证据。 “证据?知县大人自会查明,休要多言!”衙役不耐烦地回道,喝令左右,“还不快捉拿犯人回去复命。” 以往官兵捉拿犯人的镜头,常安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过今日竟落在自己头上。 常安望着那些一脸凶神恶煞的衙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电视上那些严刑逼供还有监狱暗无天日的场面,常安不由得脖子一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在李弘背后,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害怕地小声道:“公子,我怕。” 李弘转头看了一眼惊恐的常安,伸手拍拍她道:“别怕,有本公子在,断不会让你出事的。” 左右的衙役手持棍棒,凶猛地上前,李弘将常安往后轻轻一推,右手扇子往上一抛,双手开弓,一记旋风脚,瞬间就将冲在前面的几个衙役打得东倒西歪。 剩下的衙役见状,交换了个眼神,仗着人多势众,彼此壮了壮胆,一拥而上。 然而,可李弘那身姿,那叫一个矫健,拳脚如风,不过须臾之间,也全被李弘打趴在地上,哎哟声此起彼伏,叫得跟唱大戏似的。 单手捂着肿着右眼的衙役退回房门外,冲着李弘气急败坏地威胁道:“你小子摊上事了,竟敢阻止官府办案,殴打衙役,有种你小子给我等着。” 其他衙役也相互搀扶着,一拐一拐撤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小子太厉害了,回去一定要禀报大人。” 常安看得一愣一愣的,李弘随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若无其事地自己坐下来,心想,这个点,辛武他们也该回来了。 李弘料想的不错,衙役们搀扶着走出客栈的时候,辛武他们刚好也到,只见那八个受伤的衙役押着一个妇女,走得歪歪斜斜,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辛武卢伟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猛地一沉,出事了,便不约而同疾步前去李弘房内。 房门敞开着,里面椅子乱七八糟的歪在地,茶壶碎一地,水流得四处都是。 常安傻傻坐在床边,李弘倒是坐得稳如泰山,气定神闲地对两个焦急的属下道:“回来啦。” 两人立刻回答道:“是,王爷。” 卢伟环视一周,确认李弘跟常安无受伤后,笑嘻嘻地说道:“王爷,您这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啊?” 李弘瞅了瞅自己有点破损的扇子,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眼神冷得能结冰,声音冷冽道:“这可是本王最喜欢的一把扇子,父王赐给本王十三年安然无恙,今日却叫人给打坏了,可惜了。” 辛武和卢伟立刻心领神会,往往王爷说出来的话越是轻描淡写,就表示他心里越生气。 看来早上他们不在这一会功夫,客栈发生了大事。 辛武恭敬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弘看了后面的常安一眼,刚要说,正巧方民成也回来了,路过瞥见李弘房内那跟被龙卷风席卷过似的一片狼藉,不由得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下了脚步。 李弘冲着门外喊道:“方大人别猜测了,进来吧。” 被点名的方民成进门行礼,眼睛一瞟,也看到床边的常安。 李弘收起一脸闲情,正色道:“方大人,早上知县派人来抓拿令妹,指控她杀人。” 方民成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瞅了瞅柔弱得像朵小花似的常安,“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急得团团转地道:“王爷,安儿向来心善,又是第一次来此地,从未与他人结仇,何来的杀人?此事定有另情。” 李弘撇撇嘴,轻声讥笑道,“本王心里有数,那衙役说的,是方小姐跟店家夫妇联手杀死一个老头,被本王打了出去,估计很快又要带人来捉拿本王跟令妹了。” 卢伟卢伟一听,激动得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声音欣喜道:“王爷,这么说可以打架了,辛武,这次你可不能跟我抢人头啊。” 李弘凉凉地瞪了卢伟一眼,慢条斯理道:“本王寻思了一下,决定跟他们走一趟,你们不许动手。你们暗地里跟在后面就好,不到迫不得已才能出手。” 辛武跟卢伟抱拳说是,方民成有点紧张,试探性地问:“王爷,臣的妹妹不懂武功,臣担心她的安全”。 李弘拦住他的话道:“无妨,本王自会护她安全。辛武,去厨房弄点吃的,本王可不想饿着肚子去衙门唱戏。” 原本大娘在后厨料理午膳,只到一半,便被衙役带走了,跛脚的店家着急,又见衙役上楼抓常安,恐惹祸上身,便躲在柴房内不敢出来。 辛武去厨房找吃的东西的时候,恰巧看到了灰头灰面的掌柜,得知由来后,安慰他道:“没事的,这事我们会摆平。” 由于摸不定衙役再次到来的时间,辛武只是拿来煮好的红薯跟馒头,就着青菜汤送到李弘房内。 就在他们快吃好的时候,楼下一阵嘈杂的声音,那个肿眼的衙役大摇大摆走上来,推开李弘房门。 看到房内还在悠闲进食的五个人,心里一慌,又往后看了自己浩浩荡荡的几十人,很快淡定叫嚣道:“没跑,那正好,我叫了二十多名兄弟,看尔等如何嚣张。” 李弘慢条斯理地擦嘴,仿佛没听到衙役的话,悠哉悠哉地对常安道:“吃好了吗?” 常安点头,李弘一甩衣摆,起身对衙役道:“累了,不想打了,我们随你去见知县吧。” 肿眼的衙役有备而来,见李弘这次如此好说话,气不过早上自己被挨揍,举起棍子就要落下。 李弘明眼一瞪,身上的威严气息瞬间将衙役的气势压了下来。 衙役不甘示弱,没好气道:“你小子也就这时候能横。进了牢房,有你苦头吃,到时候叫爷爷,爷爷都不应你。” 辛武跟卢伟在心里为这个肿眼的衙役默哀,这兄台还不知自己得罪了腹黑王爷,恐怕将来会死得很惨。 李弘气势很足,常安跟在他后面,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先前被打的衙役们见识过李弘的武功,也被李弘高冷的眼神震慑住,没人敢绑他,只是将他们两人围在中间,裹挟着前进。 但常安跟李弘料想不到,衙役们带着他们直接赶往大牢,将他们单独锁在里面一间,便不再理会他们。 牢房内阴暗杂乱,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照得进阳光,所幸现在是天气还很热,在这里倒是很阴凉。 李弘左看右看,最后确定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稻草床上。 隔壁的大叔大娘听到声响,见常安李弘也被抓了进来,心里过意不去,隔着栏杆道:“姑娘,对不住了,真不知道会连累到你。” 常安知道这事不能怪这对夫妇,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定有什么原因,便问道:“没事,大娘,早上大叔不是来报官吗?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期间发生什么事?” 大娘哭着哀叹道:“是啊,俺也原本以为这事报官,好心帮那老人收尸是好事。谁知那县官听了俺男人的话,又问了此事何人知晓,俺男人说我跟姑娘三人,那县官便断定是我们三人杀了那老头,可我们跟那老人无冤无仇,没理由杀害他。” 常安觉得很奇怪,问大叔道:“大叔,你能重新将跟县官的对话复述一遍吗?这一定是哪里出来问题。” 大叔心情很压抑,但事关性命跟名声,还是一五一十将对话全部说了一遍。 李弘也在旁边听着,手里的扇子扇子一开一合,皱眉锁紧,也是听不出这里面问题在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起,牢房内脚步声由远及近,常安心里骤然一紧。 为首那位身穿红色官服的大人,肥头大耳,活像个刚出炉的大肉包子,想必就是这里的知县。 后面跟着个身穿黄色道服的道长,还有一个瘦得像竹竿似的狱卒。借着那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断气的烛光,道长的脸跟梦中的道长身影重叠,竟然一般无异。 常安被这个认知所震惊,下意识有点害怕地后退一步,眼神满是惊恐。 狱卒打开牢门锁头,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出来!”然后像赶鸭子似的,将常安、李弘他们四人全部带了出去。 一方三尺见宽的桌子,知县跟道长分坐两边,这么熟络的就坐姿势跟肢体动作,就跟多年的老兄弟似的。 常安顿时明了,这知县跟道长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见到知县,大叔跟大娘连忙跪下叩拜,李弘跟常安正正站立着,不为所动。 知县也不在意他们跪不跪,反正这原本就是见不得人的案件,自己只是来送他们一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大叔大娘如见青天老爷一般,口呼:“大人,请明察,草民没有杀人。” 知县冷哼一声,居高临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本县官自然知道人不是你们杀的,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跑来报官,本官是来送你们一程,不是来给你们伸冤的。” 大叔大娘闻言,惊得抱作一团,原来这一切都是县官设的局。 尖嘴猴腮的道长上下打量常安跟李弘,发现他们两人周身气质不凡,眸子一转,跟知县商量道:“老道跟大人讨要这两人。这男的身子骨不错,骨血应该能强身健体,女的嘛,也给我留下吧。” 知县微微担忧道:“可是,这事万一被他们两人泄露出去,我们岂不是。”下面的话没说,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长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 道长笑着起身道:“大人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给他们吃点药,保管他们连爹娘都不认得。” 说完,那道长像只饿狼似的起身,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先走到常安面前,色眯眯地伸出鸡爪般的手想要摸常安的脸,嘴里还念叨着:“这白白嫩嫩的,可比村妇好看多了。” 常安惊恐地往后一退,猛地往后一退。道长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也跟着进了一步。 李弘见状,快步将常安护在身后,冷冷地吼道:“你敢动她试试?我把你打得找不着北!” 向来道长对看中的东西那可是如同狗护食一般势在必得,如今见李弘横加阻拦,顿时心生怒意,那眼神凶残无比,左手伸手作鹰爪袭向李弘胸口,右手还不忘耍个阴招,将一抹黄粉挥洒出去。 李弘没料到道长如此阴险,赶忙用扇子一挥扑来的粉末,试图扑开那飞来的粉末,同时身体敏捷地向右侧一闪,躲过了道长的袭击。 也正是这个空位,道长就像条狡猾的泥鳅,顺势从李弘身后拖出常安,反手将她紧紧抱住。 这些粉末,虽说大部分被扇子扑开,但空气弥漫,多多少少还是呛进了点。 李弘自小学武,这点小状况还能应对,赶忙屏气,常安没防备,只稍吸进了一丢丢粉末,全身便像面条似的软乎乎,失去了支柱般站不稳。 道长笑眯眯地搂住常安,得意洋洋地对着李弘嚣张道:“我就动了,你能怎样?这细皮嫩肉的,让本道长好好疼疼你。” 说完,他像个无耻的流氓,将常安长衫粗暴地撕裂开,那肮脏的爪子一把摸着她裸露的肩膀,眼里尽令人作呕的是猥琐之光。 李弘瞬间怒火中烧,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见他愤怒地勾脚将椅子高高摔下,顺势拿起椅子腿当剑,气势汹汹地向道长发起猛烈的进攻。 那道长见状,毫无怜惜地将常安往地上一扔,转身正面迎上李弘。他一边像个狡猾的狐狸般挥洒着药粉,试图迷惑李弘的视线,一边又像只泥鳅似的迂回应战,企图躲避李弘的攻击。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那道长的药粉太多了,李弘一个不留神,渐渐也吸了不少进去,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支撑不住,无奈大喊一声:“辛武!” 话音刚落,辛武他们一行人犹如天兵般降临,方民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起李弘,又又箭一般地跑过去抱起常安倚靠在李弘一边。 大叔大娘吓得像受惊的鹌鹑,赶忙躲回牢房里。知县则像只疯狗般大声呼喊求救,势必要将李弘一众人扼杀在牢房之内。 其实这个道长功夫夫压根就不厉害,只是他擅长使些下三滥的用药手段罢了,卢伟的动作是出名的快,不出两三下,就像武松打虎一般将道长打得趴倒在地, 连他身上的药包,也一并给解了出来。” 辛武对抗的衙役,大多都是些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一人对二十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知县见大势已去,像只灰溜溜的老鼠,妄想悄悄离场。 辛武眼疾手快,一把提住知县的脖子,像扔垃圾一样将他甩进空牢房,“咔嚓”一把锁给锁上了。 接着又随手从墙上取了绳子,将道长五花大绑,丢进另一个空牢房,也同样给锁上了。 方天成吩咐亲卫守着大牢,自己抱着常安,辛武扶着李弘,一前一后先回房休整。 所幸常安跟李弘中的都是些软骨散跟精神力涣散的药粉,卢伟用针灸扎刺,又给他们各自服了丹药,两人很快便恢复神智。 常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洗澡,里里外外洗个干净,一想到道长的猪蹄子摸过自己,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李弘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看着卢伟放大的马脸,李弘挥着拳头向卢伟袭去,没好气道:“好戏看够了吗?本王不喊都舍不得不出来,是想等着给本王收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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