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三区医院，是离他们这里最近的区立医院。 去之前，我买了一堆好吃好喝的，外加好烟好酒。 区立医院，条件肯定没有市立医院要好。 不过，主要是收费便宜，离得近。 这几个小子， 被威水少他们揍了，肯定是不敢上报的，所有，自己去医院，还要自己掏钱哪。 再说，混街头的，只有打赢和打输，没有说打输了，要报警的。 打输了，最多你下次打回去。 你要是扯上警察啥的，以后没人和你玩。 这叫道上事，道上决。 这是规矩。 汽车一停到住院部门口，我就从车上下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住院部。 走道没多少人。 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地板砖也是起伏不定，墙上的石灰，有部分都往下掉了。 草，这是多老旧的住院部？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没钱，就暂时被安排在这个旧的往院部。 到护士站问小黑他们在哪个房间。 一给冷峻的面孔，坚毅挺拔的鼻梁，狂野的眼神出现在小护士眼前，小护士没来由的心乱跳了一下。 小护士双眼闪了起来：“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我是他们大哥。” “哦，是吗？那正好，先把住院费给交一下。” “多少钱？” “3500。” 我说呢，这小护士，看到我像看到财神，救命稻草似的。 原来是他们的住院费都还是欠着的。 我把所有的现金，都带在了身上。 我都掏了出来，拍在了她的桌面上。 “你自己数3500出来。” 这小护士被我财大气粗的样子给弄吓住了。 刚刚那批小子，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身上加起来，都没有500块钱的，怎么突然来了一个大财主的大哥了？ 我抽空看了一眼认真数钱的小护士，鼓涨涨的前胸挂着她的名字：方菲菲。 脸上还有小痘几颗，串着马尾，素面朝天，一看就是个实习生。 她把剩下的一大叠钱推还了给我。 把3500的收据，也一起递了给我。 我正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又给她递过去1000。 “那个，方妹妹，这钱你收着。” 方菲菲的脸都白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可不兴收小费的。” 我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别误会啊，妹妹，是这样，我平时，没多少时间来看他们。我是想，拜托你一下，他们受了伤，估计行走不太方便。你帮我看着点，有空的时候，帮我给他们买点吃的喝的啥的。行不行？” 她听我这么一说，刚刚想说些什么，我扔下钱，拎上东西，潇洒地转身离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们的房间在楼道最里面。 收据上有名字和房号。 我推门进去。 里面相当的简陋，破旧的床，半旧的床单和薄被。 连坐椅子都没有多一张。 小黑他们几个，都穿着病号服。 胳膊，或是后背上，不是打着石膏，就是打着绷带。 一个个半靠着，或是趴着在吹牛皮。 真羡慕这个年纪的人，被人砍成这样了，住院了，还能有吹牛的心情。 “我跟你们说，要不是他们人多，我非得打翻他们几个不止。” “你可拉倒吧，最先倒下的就是你。” “放你娘的屁，他拿是刀，我特么的怎么往上冲？不是找死啊？” 我一脚把门踢了一下，众人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威水少赶到这里来了。 看清楚是我后，才惊喜交加。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把东西往他们床上一扔：“先吃着，喝着，抽着，我们慢慢说。” 这帮家伙，住院费都交不起的，哪有钱弄吃的？ 看到我那几大袋子吃的，顿时都像恶死鬼投抬似的扑了上去。 这一下子，动作敏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被人砍过。 易拉灌的啤酒，散装的牛肉，鸡爪，成条的华子，要啥有啥。 他们几个都沸腾了起来。 这特么的老大，也太好了吧？ “先垫一下肚子，然后，你们边吃边说，我听一听是怎么个事儿。” 大家吃的吃，喝的喝，抽的抽，把个病房弄得像地地道道似的。 小黑这时，一脸歉意地来到我面前。 “老大，我给你丢脸了。” 我踢了他一脚：“怎么？你是跑路了，还是投降了？” 小黑摇头：“是，是我没打过他们。” 我笑了起来：“那丢个毛的脸啊。不跑路，不投降，敢和拿家伙的他们硬干，就不丢脸。都是好样的。咱们再打回去就是。等你们好了，我带着你们，把他们也打到这里在躺下。” 众人更加欢呼起来，完全相信我的话和实力。 “老大威武。” 方菲菲这时，探进了头来，又将一张收条递到我手里：“那个，你们小点声，会吵到其它人的。” 这时，小黑他们都发现了袋子里的住院费收条了。 “老大，你给我们交的钱？现在，我们可没钱还你啊。” 我一挥大手：“还个毛。是兄弟的，就不说还这个字。我的，就是你们的。” “这个小护士，人美心善，后面我要不没来，有什么需要，直接和她说就行。” 那小护士让我看着，说得脸红心跳的，转身就跑。 大家又一次发出了欢呼。 趁他们吃的工夫，我招过小黑：“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昨天，正准备一起去地地道道上班，刚一下网吧楼，他们就冲了过来。二十多人，拿着棍子和刀子，就冲着我们过来了。我们措手不及，都被打翻了。不过，老大，我也没怂，弄翻了他们两个。” “哦，对了，他们打完，还说，老大你这一次进去，怕是出不来了。以后，见我们一见，打我们一次。草，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我真的出不来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对了，老大，你怎么出来的？还出来的这么快？” 我乐了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威水少这话说得有意思啊。 我刚刚进去，他就收到了风。 那么，一定是有个知情的人，知道我和他们的矛盾，然后及时地通风报信了？ 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砍人的名单上，又要多加一行。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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