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排队打饭时, 她低头凝视着这只得半碗粥。 昨天也是半碗粥。 她记得第一天就跟婶子们说过,她每餐要煮七两粮食。 可这七两粮食只煮半碗粥吗? 明姝抬头看下几个做饭的婶子。 她趁机找了个机会到灶台那边把自己粮食袋提了提,发现轻了许多。 她每天都吃不饱,粮食却飞快没 了。谁吃了? 明姝端着碗提着粮食找到大队长。 “大队长,我一餐煮多少粮食” “你不是吃得多要做饭的给你煮七两吗?”大队长端着碗正吃着,看见明姝提粮食就找上来,疑惑反问。 明姝把碗里粮食递给大队长看,“你看这有七两吗?” 大队长仔细看着明姝碗里半碗玉米粥。确实不够“ 他们给你少煮了?” 明姝深邃凤眼露出嘲讽笑意“ 这袋五十斤粮食是出发前一天,我从粮库里换的。我们才来这几天,你看看这袋粮食还有多少斤?” 大队长狐疑放下手中的碗筷,提起粮食抖了抖。现在这袋粮食估计是三十多斤左右。 他看眼明姝眼里嘲笑眼神,脸微沉,转身朝灶台大步走去。 围观的人一听有人偷粮,立即端着碗都跟过去, 大队长快速走进灶台,把所有粮食袋都提了提,估算斤两,发现就知青粮食吃得太快,可是就知青他们胃口能一餐吃一斤吗?。 这每袋粮食都是称好斤量再登记上去,要查也很好查的, 大队长让会计把登记簿和大杆秤拿过来。 他拿着本一个个重新把知青粮食袋都称一遍,再与他们每餐定好几两口粮对比。 发现每人都要少三斤粮食。再把明姝粮食称一遍发现竟然少七斤粮食。 大队长又把村里的人粮食称一遍,发现也有少的,但是最多就少一斤。 站边上本来看热闹的知青见自己粮食无缘无故少了,脸气白了, 这欺负人是没数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看着大队长怎么处理,处理不公。 那么他们这次一定要去上头告他们。 负责做饭的几个婶子,站在灶台边上茫然看着大队长和明姝。 其中一个婶子低头手不停着撕扯衣角。 大队长看着知青们表情就知道如果处理不好,他们又要上去告他们。 不过这点事,只要处理及时,估计公社那边也不会管太多。 就是这个明知青,那才是真不好惹。 下乡三个月就送三个人去农场改造去,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有一个! 大队长想到这些,顿时心烦意乱 朝做饭的婶子们喝道 “你们四个说说咋回事?” 四个婶子被大队长怒吼声吓得身子一抖。 其中三个婶子纷纷指向一旁低着头的妇人。 “大队长,是大山家的负责粮食,我们三个都没有插手。” “是啊,大队长,大山家一到这里就主动管粮食,我们就一点都没有伸手” “每次煮粮食,大山家的都会把粮食拿出来,洗好上锅。我们上不了手” 大队长连忙朝大山家的喝道。 “大山嫂子,你是怎么管的粮食的,粮食被人偷了,都没发现吗 ?” 大山家的听到大队长的质问,她顿时有些害怕,随即细想他的问话。 知道不是怀疑她,立马掩下紧张大声道。 “平时粮食都是放在灶台这边,就这么敞开着,谁都有可能进去拿。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晚上饿了,来拿粮自己煮吃了” 说完还看一眼明姝和知青们。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晚上饿了,自己煮吃的。 围观的村民也觉得很有可能,现在白天消耗量大,晚上容易肚子饿, 知青是城里人肯定没受过饿,才忍不住起来煮点东西吃,也很正常。 一个村民出声道“我有天晚上起床就看见明知青从山里回来。” “我也看到一次,知青那谁 在被窝里动了动嘴巴,一股香味。” “我也有一次半夜起床看见灶台这边还有火星” “那次我也看到了,这边还有说话声音。” 大队长看一圈村民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松一口气,立刻望着明姝,“ 明知青,你晚上出去干啥?” 明姝看着一眼大队长问话就知道他向着他们村民。 她唇勾起,冷笑看着做饭的几个大婶 “ 先不管我出去干嘛,我是不是在刚来时就说过,要每餐给我煮七两饭,你看这有七两吗?” 明姝说完把碗里的粥拿给他们看。 做饭的几个大婶互相看看均低下头。 明姝见此大声喝问道 “ 婶子们,这有七两吗?” “明知青,我们不负责煮粮食,” “明知青,七两苞谷粒,看着斤两多,其实煮起来也没多少,”大山家抬头笑呵呵。 “是吗?”明姝深深看了一眼大山家,低头轻笑一声。 “就是的,你们是城里人,不知道正常,这次我们就不怪你,下次想吃饱还要加几两才行”大山家笑嘻嘻继续说着。眼里没有刚才的惊慌失措。 “呵呵,”她喝了两个月玉米粥,竟然有人怀疑她不懂七两玉米粒煮熟后是多少份量。 明姝讥笑看一眼大山家的,再看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大队长。 提粮食和端着碗里粥,大步走到窝棚那边坐下喝粥。 再用精神力把七八个窝棚都扫一遍,除了灶台边一大堆粮食,其他地方都没有。 明姝从几个婶子身上扫过,最后还是盯着大山家身上良久,抬手直接把半碗粥一次性喝光,然后还是把粮食和碗放在厨房里, 明姝看一眼厨房里她那袋粮食,转身往山里去。 她在山上给自己加个餐,顺便在山里逛逛,打了几十只野鸡和野兔,还有几只野猪,就收手。 明姝走后。 留下来的十几个知青互相看了看,又望着大队长。 大队长见明姝就这么走了,以为她放弃追究粮食。 他转头看着陈立他们,轻声问道 “ 你们晚上是谁躲在被窝吃什么,还有是谁半夜起来煮东西吃” “我们没有起来煮东西吃,”知青们齐声反驳。 “我们躲在被窝里,也是吃我们带的糕点,” “你们没有起来煮东西,那你们粮食去哪里了?” “是啊,就是你们自己吃的,想诬赖我们村里人” “年轻人,吃了就吃了,可不能想把事情往我们村里人推。” 知青们听到村民纷纷指责,气得面色赤红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也没有刚才要去告村里的勇气。 纷纷低下头。 半夜时分, 灶台那边人轻轻走动声音。 明姝双眸在黑夜中猝然睁开。望着声音去,连忙悄无声息走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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