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去卓玛家玩,看到她正在帮她的母亲劈柴,母女俩见到安吉都很高兴,聊了一阵后,卓玛劝安吉多多保重自己,好好休息,明年再生一个。安吉苦笑着摇头:“阿奶,我现在再也不想要孩子了,我想到我孩子的死,我就不能饶恕那些流氓,忘不掉仇恨!多少日子了,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我怕这样下去我会疯掉!所以,我再也不敢想孩子的事了!” 卓玛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我的墙头大的儿女一个个倒在我前头,我还不活了?你的也不过是个血泡泡,以后再生吧,知都不知道就长大了,你们就是三十岁再生也不迟,再不要胡想了吧。” 安吉便忍住了还想说的话。 卓玛又告诉安吉,她母亲到了镇上她大姐家,还问她好不好?她已经告诉她们了说安吉也要回家的。 安吉便下定决心要回去呆几天,可是下午的时候刮起了一场黄沙风,将安吉的计划刮掉了。 第二天安吉便坐车回小镇上去看母亲,结果小侄女却告诉她说:她妈妈和外祖母去县城了,安吉一想坏了,她们去了她不在家,可怎么办?便又坐车返回县城。可是从三点等到五点多,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还是等不到姐姐和母亲,就又到店里去,一个服务员告诉安吉,她姐姐她们来找过她,安吉再问,她们却又不知道了。 安吉给能联系上的亲戚到处打电话都没有找到她们,心急如焚,几乎一夜未睡。 第三天安吉再次打电话到姐姐家,姐夫却说姐姐和母亲还在县城呢,于是又到处找她们,还是没找到,她甚至跟人家打听这一路有没有发生车祸?答案是没有,安吉就实在束手无策了。 中午的时候正要吃饭,姐姐和母亲却才来了,安吉为找不到她们的事,气得满肚子都是怒火,却又当着公婆的面不敢发出来,就没有多说话,招呼她们吃过饭,姐姐才走。 午睡的时候,安吉母亲才告诉她:她大姐带她去了三四十里之外的乡下一户人家讲迷信,当天晚上没排上队,住在了一户拉达子亲戚家,等到今天早上才又重新排上了队,总算将家里的事算了一下,说让她们三天后再来,所以母亲留下来的原因不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安吉,而是 安吉知道,久病不愈的母亲神志已经被没文化却在父母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大姐控制了,在她病弱的身体里已经是一颗被神仙鬼怪充斥的心,安吉无论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了。 三天后,安吉无可奈何地跟着母亲去了那个偏远落后的乡下,安吉母亲说这次去了就给她要个孩子,安吉一口拒绝了,说自己不要。可是母亲不答应,还抬出婆婆的话说她也说了给安吉要一个的。 当她们坐着颠簸的农用车到了那户乡下人家,在他家等到天黑,然后他们请来了“神”。安吉见到了他们用来赚钱和控制人心的一个绑满红色和黄色布条的小板凳,有三个烟熏火燎的男人各抓着一只凳子腿,另外一只腿头上钉了一块铁皮用来写字。 母亲先跟那三个男人说了句话,拉着安吉进了那间黑乎乎的房间,对着他们抓的那只小凳子(他们叫做龙王爷的)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并不听“神”和人的制止,将家里的事和盘托出,安吉怎么也管不住她的嘴,看着母亲跪在地上脸色虔诚表情诡异,那副神神叨叨走火入魔的样子吓坏了安吉,后来她跟主人聊天时那家主人说的话:“再过两年,你也发神呢!”安吉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父亲和母亲这些年被大姐两口子牵制着,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尤其是在哥哥的事情上,他们两口子一直在推波助澜,挑拨离间,还动辄挑拨母亲和嫂子的关系,让哥哥找借口逃避在外,不管家不养妻儿,又大力鼓动母亲迷信鬼神,到处烧香拜佛也就罢了,还将本来是正常的宗教信仰往唯心主义的道路上越引越远,父亲和妹妹又远在南方打工,家里就由神智不太正常的母亲一手遮天,动辄无事生非,吵吵闹闹的,安吉无法劝她醒悟,心情非常苦恼。 可是被母亲拉着跪在了“神”面前的安吉,却又不得不服从它的指示,向它发问:“我这两年一直很不顺利,到底为什么?” 本来安静地被抓在空中的那个小凳子却突然在三个男人手里抖动起来,上面拴着的一排小铃铛也发出刷拉拉的响声,好像又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牵制它一样,完了又冲到安吉面前的地上用钉着铁皮的一只腿脚写起字来,安吉看不清写的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就给她念那几个字:“小人凑事。” 安吉又问:“怎么办?” 凳子写:“三人一行。” 安吉不明其意,解说者说:“有三个人给你找事。” 可是安吉联系到“孔子曰”,心里就有谱了。 晚上太迟了回不了县城,就只好住在那家人家里,冰冷的房间和火烧火燎的热炕还有浓重的炕烟,让安吉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而母亲和那家人的聊天,更让她又羞又气。原来安吉母亲刚开始来的那天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以一个离得很远的亲戚的名字认了他们做亲戚的,但是晚上聊着聊着,母亲却就漏了底,安吉听着不对,赶紧碰碰母亲以制止她往下说,可是母亲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将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和盘托出,到最后那家人都开始质疑:你们不是姓高吗? 对于安吉极力要隐瞒的身份,母亲也急于揭露,以便显示抬高她自己的身份。安吉急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乘人不注意掐了头她几下,总算没有让母亲说出她在行政部门工作的事,因为这种身份一旦被人传出去,必然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甚至追究。 可是母亲这一天一夜下来的愚蠢表现已经让安吉颜面扫地,回来路上,她就不跟她说话,任她和车上的人胡说八道攀亲戚。 送母亲回到小镇,安吉和母亲当天却没有回成老家,只有住在姐姐家听了她一夜的逼逼叨叨,好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坐上了班车回到家里,母亲见自己只是离开家十天,父亲却已经将房子搞得像猪窝,就不住嘴的骂个不停。 安吉制止不了母亲对父亲的撒泼辱骂,看父亲也是忍了再忍,干脆就不去包庇被气得龇牙咧嘴的父亲威胁要打的母亲了,干脆就自己转身出门去看小时候玩过过家家的后院,看那些长得非常挺拔的白杨树,虽然是冬季没有了树叶,但是枝干依旧挺拔遒劲,安吉想到这几年家庭的败落,心里充满了惆怅和痛苦。 当晚,母亲将前来看她的舅妈留宿了,一直不停地 在跟她抱怨父亲懒惰和她的病痛,又动不动念起经来,让人一看就是间歇性神经病爆发的症状。 从奶奶清时起就非常漂亮而且聪明狡猾的舅妈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应付着母亲的言行,但是私下却对安吉说:“你看看你妈!一天到晚没头没脑地乱拔毛乱抓挖,一点正事也没干成,家里能不乱吗?你爹也太懒了,这两个人都这么可笑,这个家要是这么下去就全完了!一个家庭不是靠姑娘们做主的,你们应该把你哥叫回来处理好家务事,而不是让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被姑娘牵着鼻子支撑!” 安吉万般无奈又痛苦万分,本来自己的悲惨遭遇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父母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鸡毛琐事无休无止的吵骂也让她忍无可忍,好言相劝不起作用,粗言谩骂又太过分,安吉不由得仰天长叹:“要真的有神灵,我情愿长跪三天哭求老天显灵,让这些罪人解脱吧!” 可是疯狂的父母哪里能听进去她的祷告?每天不断地吵骂不断地升级,那天就差点打起来,安吉气急了,一声断喝才止住了。气恨交加的安吉忍着愤怒和悲凉,洗了被套和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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