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妹，从小就未曾对她怀揣过好意。</p>
是她被蒙蔽了双眼，以为信对了人。</p>
“所以你要置程娇娇于死地么？”傅砚辞轻声问。</p>
死这个字，令程京妤迷蒙的眼睛眨了一下。</p>
眼睛被她揉过，眼眶四周非常红。</p>
更像是哭过。</p>
但是程京妤的眼泪很少见，即便是非常伤心，也不见得会掉眼泪。</p>
更何况是一个处处算计她的庶女。</p>
程京妤摇摇头：“我不会放过她的。”</p>
不是因为曾经差点废掉的手，而是，而是前世种种。</p>
父亲，兄长，她自己。</p>
她自食其果过，那程娇娇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p>
她又不是真的菩萨，她渡不了任何人。</p>
“喝酒的时候那么果决，是因为已经预见萧蘅和程娇娇的结局？”</p>
酩酊大醉，这么反常，又不见得多快活。</p>
到底是女人。</p>
程京妤怔了一下，似乎这句话需要理解，她看傅砚辞，又去看手心的疤痕。</p>
“是真的疼么？”傅砚辞又问：“还是只是心里难受？”</p>
他声音变得很轻。</p>
若是夙乙或者司珏在，一定都会惊讶。</p>
因为傅砚辞看起来是在程京妤，实则是在问自己。</p>
报复只会带来快感吗？</p>
程京妤不愿意回答，或者她是真的醉到支撑不住了。</p>
往前踉跄了两步，借着傅砚辞扶着她的劲。</p>
她踮起脚，凑的离傅砚辞很近很近，唇欲吻不吻。</p>
就着这个姿势，程京妤竟然朝他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你试探我啊？”</p>
她双手攥住傅砚辞的衣领，拉近，不满：“得罪本郡主的人都该死！”</p>
她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道：“萧蘅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p>
傅砚辞呼吸微沉，但是他刻意压抑着，被人揪着衣领竟然还能彬彬有礼：“怎么死的？”</p>
“他想借本郡主上位！”程京妤愤愤：“以为他跟程娇娇乱搞本郡主不知道！”</p>
“你怎么知道的？”</p>
程京妤说：“前——”</p>
她停顿，不说了：“程娇娇还怀了身孕。”</p>
看起来嫌弃的要死：“他们苟且，还想瞒着本郡主，还想合谋将我弄死，好、好霸占侯府资源！”</p>
看来对萧蘅的打算果真一清二楚。</p>
难怪会那么坚决对付萧蘅。</p>
程京妤又道：“皇后、我要见皇后。”</p>
她说着就要冲着去。</p>
大半夜的，别说郁氏现在已经落狱，就算没有，宫门现在也下了钥。</p>
傅砚辞摁住她：“先去睡觉。”</p>
“我要找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程京妤变得很激动：“我娘、我娘亲的死跟她有关系。”</p>
所以郁氏满门死了又有什么可惜？</p>
萧蘅死了又有什么可惜？</p>
全都该死！</p>
“你娘？”傅砚辞眯了眯眸：“你娘的死跟郁旎秀有关？”</p>
“嘘！”程京妤去捂他的唇：“你不要说出去，爹爹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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