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炼狱！ 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其实，我是个左撇子。 打架时，往往也都以左手用力。 但这回，偏偏是我的左手鹰尺骨，粉碎性骨折！ 从片子上看，骨头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崩溃了。 我真的崩溃了。 真希望，这是一个梦啊。 好在这是一家军队医院，病房里的护士，都是军护。 我的责任护士，挺负责任的。 时不时还陪我聊聊天。 而且知道我是退役军人后，就更有话题了。 为了缓解我的心理压力，她还悄悄带上我，到医院里的网吧，上网，打游戏。 这期间，一直是关亮和小胖，轮流为我陪床，照顾我。 而且，很多朋友、兄弟听说后，也都过来看望了我。 琛哥、豪哥他们都来了。 就连小星、小月也来了，哭的一塌糊涂。 还有龙都心怡的小龙女、舒舒等前台人员，以及五姑娘她们，也都来医院看望了我。 基地的任我行、露露，也来了。 还有光头刚、大疤瘌、秦老虎、魏豹子、阎君林等等。 李橙、李真，姐妹俩； 辛兰、丁晨曦、郑雅、二小姐叶雯； 甚至就连叶冰也来了，拉着我的手伤感了很久。 我的病房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个兄弟、友人前来探视。 反正听到消息的，几乎都来过了。 唯有我最铁的兄弟，阿彪。 他一直没出现。 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 露露来的时候，告诉我说，阿彪请假了。 但没说去做什么。 很神秘。 但是最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来了？ 一周后，经过再次检查后，我的胳膊症状已经逐渐减轻，达到了做手术的标准和条件。 但是做手术前，医生给我拿来了一份协议。 具体叫什么，我没仔细看。 里面的条款，却是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意思是，手术存在失败的几率，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关节坏死、术后感染一系列的风险，甚至危及生命。 足有二十多页，几百条啊。 说白了，就是医院的一个免责协议。 哪怕是手术失败了，或者把你治死了，也是你运气不佳，跟医院没关系。 只能自认倒霉呗。 没办法，这种事属于行业规则。 你要是不签，人家就不给你做手术。 我只能心情忐忑地签了字。 就这样，我被医护人员，带往手术室。 一进去，他们先是给我配上了止痛泵，然后就让我平躺到了手术台上。 我的心，慌的不行。 能不能保住这条胳膊，就看运气了。 然后就是麻醉环节了。 毕竟是军区总医院，他们的医疗技术还是相对比较先进的。 给我用的是：臂丛麻醉术。 就是照着左侧脖颈上来一针，麻醉整条胳膊。 这时候，医护人员已经拿着各种刀具、工具，在一旁准备手术了。 我是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啊。 主刀医生则从中取过一把手术刀，试探地在我肘部划来划去，连续问我：“疼不疼？” 我说：“疼！” 医生就稍停片刻，然后再划一刀：“现在呢，还疼吗？” 我苦笑：“还挺疼的呢，怎么回事？” 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 医生再划，再问：“现在呢？” 我点了点头：“这回不太疼了，就是像被大蚊子咬了一口。” 刷！ 一刀下去！ 我简直猝不及防！ 尽管打了麻醉针，而且还有止痛泵压着。 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可言状的疼痛，心里难过极了。 汗水瞬间湿满了脸颊。 紧接着。 几位医护人员，全都围了过来。 还有两人配合，将我的胳膊牢牢按住、固定住。 一番刀割之后，主刀医生用一个类似于电钻的东西，开始在我的胳膊上钻孔。 那种感觉。 疼一下，麻一下。 我觉得脑瓜子都一阵嗡嗡作响。 胳膊也在不停地颤抖，控制不住地打哆嗦。 手术进行了大约三个多小时。 里面被植入了两根18公分长的钢钉，用以固定碎骨，并且还用一条30厘米长的细铁丝，将钢钉固定。 医生告诉我说，手术相当成功。 然而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炼狱的开始。 虽然用了止痛泵。 但是麻醉效果弱化后，这止痛泵似乎也镇不住疼痛了。 疼的我在床上抓狂、咬牙、心神交悴。 晚上根本睡不着，刚一有困意，就会被疼醒。 太特么，痛苦了。 手术第二天，我母亲从老家过来了。 母爱是伟大的。 见面后，她害怕影响我情绪，努力地强迫自己抑制住眼泪，专门跟我说一些开心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母亲还从老家带来了一个女孩儿。 谁？ 我战友周伟的妹妹：周曼。 这简直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她来干什么？ 一番交流下来，我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周曼这丫头，早就喜欢上我了。 只是她一直不好意思表达。 更何况，她比我小了整整五岁。 年龄差距挺大的。 这次周曼听到哥哥说，我侥幸死里逃生，并且做了手术，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便直接去到我家里，带着我的母亲一块来了燕京。 就此，之前的鳄鱼皮皮衣之谜，也有了答案。 那件奢侈、贵重的衣服，居然是周曼帮我一针一线缝制起来的。 为此，她还特意拜了位着名的皮匠艺人为师，学了很久。 整整做了两年。 然后委托他哥哥周伟，送给了我。 但是周伟其实并不太同意他妹妹跟我交往。 毕竟我是个江湖人嘛。 所以他也并没有解释这件皮衣的真正来历。 但也没有拒绝妹妹的委托。 说实话，我真的挺感动的。 而且，从内心而言，我当初第一眼见到周曼的时候，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开朗、善良的小女孩儿。 只不过，我不可能往别处去想。 毕竟，她当时才十五岁啊。 更让我不好意思的是，接下来在术后护理的这十几天里，周曼更是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倍至。 她为我削苹果，剥香蕉，喂水喂饭。 为我洗衣服，擦拭身体。 甚至是为我洗脚。 她与我母亲一起，陪着我度过了这艰难的十二天。 起初我还挺尴尬的。 后来，也便慢慢习惯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终于等到了出院这天。 我精神立马就提升了百倍。 毕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还准备，在这硕大的燕京，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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