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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才意识到白羽绫希自从进入组织，可能是每一步都算计好的。而非凭着一时的冲动，就不管不顾地就扎进组织进行调查。 </p>

或许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她被组织选中出道，又被组织安排和自己同居。 </p>

安室透心中叹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命运的眷顾还是玩笑：“那体术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p>

刚才白羽绫希动作太快，他甚至看不清她练的究竟是什么。 </p>

“国中还是国小来着的？” </p>

白羽绫希也记不清了：“小时候都是跟着哥哥一起练的，起初也是觉得有趣，家里也说女孩子需要点自保的手段。后来因为需要，就一直练下去了。” </p>

“需要？” </p>

小学之后到进入组织之前，白羽绫希应该都是在读书，如果只是兴趣或者部活他还能理解，毛利兰就是空手道社的成员。但是需要…… </p>

安室透想不出她有什么需要用到这些的地方。 </p>

“搞不好我学生时期是不良呢？” </p>

白羽绫希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会在上课的时间跑出学校，跟着穿西装或是黑色制服的大哥或是大姐头到处跑，不仅会打架说不定还会破坏公物甚至是建筑物，哪怕遇到摆出大人架子的警察也会很不爽地和对方争吵……” </p>

这些她还真都做过。 </p>

在她进入高专之后。 </p>

安室透只当白羽绫希是在看玩笑：“你不是说你以前是灵异现象研究社的吗？” </p>

这是白羽绫希为数不多提到的和过去有关的事，安室透记得很清楚。 </p>

“参加冷门社团的不良，听起来不是很有意思嘛。” </p>

“会看电影、锻炼身体、组织课外活动、还有一年一度姊妹校交流活动的冷门社团的不良？” </p>

白羽绫希没想到安室透还记得自己当年随口忽悠他的事，这些话听起来假，可她一个字都没骗他。 </p>

她突然来了兴致，又继续煞有其事地忽悠自己的男朋友：“不止呢，我们学校不仅会给学校划分等级，还会在制服纽扣上弄点特殊标记，好让道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谁。” </p>

“这样啊……” </p>

安室透点点头，白羽绫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话没有：“你说的扣子上的纹样该不会是漩涡形状的吧？” </p>

白羽绫希一惊：“你怎么知道？” </p>

“因为正好看见了。” </p>

安室透语气温柔，却说着让白羽绫希头皮一麻的话，她顺着男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束着高马尾一脸不爽的少女、一个银色刺猬头大热天还用衣领遮住半张脸的无表情少年、一个穿着私服神色淡淡的海带头少年、以及一只熊猫。 </p>

这三人外加一只全都死死地盯着白羽绫希，在白羽绫希看来这些少年少女以及熊猫的目光中充满了审判以及无形的控诉。 </p>

白羽绫希：“……” </p>

啊，果然是听见了。 </p>

忽悠男朋友的话被后辈给听见了，这种大型中二社死现场让白羽绫希接下来一路都很沉默。 </p>

虽然无论是男朋友还是高专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但白羽绫希自己今天的话估计几小时后就会被五条悟知道，然后借由五条悟传到所有熟悉的亲朋好友的耳中。 </p>

要说为什么的话，白羽绫希一眼就认出那只熊猫是夜蛾校长出品。 </p>

而夜蛾校长和五条悟现在正在京都高专参加交流会。 </p>

所以现在让琴酒启动他那套暗杀五条悟的计划还来得及吗？ </p>

安室透正在用酒精给镊子消毒，看着白羽绫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主动与她搭话。 </p>

虽然夏油杰说让黑井给白羽绫希处理伤口，但安室透还是想要自己来。 </p>

他也不知道白羽绫希伤得如何，却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会很疼，他只能尽量地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过在意手臂上的伤。 </p>

“所以刚才那些果然是绫希的学弟学妹吗？” </p>

“应该是吧，估计是一年级的孩子。” </p>

二三年级都去参加交流会了，看那几个孩子青涩稚嫩的样子也不像是四年级的，只可能是没有资格去参加交流会的一年生。 </p>

“不过有个孩子稍微有点在意呢……” </p>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那四个各有特色的少年：“是那个穿着熊猫的玩偶服的孩子吗？那的确是很值得在意。” </p>

那可不是游乐园的人偶装扮。 </p>

不过白羽绫希没有纠正。 </p>

“是那个海胆头的少年，总觉得那张脸和那个表情很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p>

说话间，安室透已经消毒过的镊子一点点撕开衬衣，他屏气凝神，尽量放轻手中的动作，生怕让白羽绫希因此而受到二次伤害。 </p>

可他还是小瞧了白羽绫希对此的耐性，伤口附近与衬衣黏连的皮肤被扯动，就在安室透暗叫不好、以为她一定会因此而惊呼或哀嚎时，白羽绫希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p>

如果不是她呼吸稍稍加重，安室透甚至都以为她已经失去了痛觉。 </p>

“以前啊……绫希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p>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关于她高中时的描述不见得都是假话，可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p>

“你还是很在意吗？” </p>

白羽绫希垂下视线，看向低着脑袋全神贯注地替自己处理手臂伤口的安室透。 </p>

柔软的金色发丝在和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将头凑得很近，白羽绫希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颜，那双碧蓝的眼中是一道逐渐氧化发黑的血痕，面对着这种麻烦的伤口，他的神情格外认真， </p>

白羽绫希喜欢看安室透这样的表情。 </p>

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p>

“嗯。” </p>

安室透没有察觉到白羽绫希在看他，他轻轻嗯了声，似乎生怕自己的鼻息会刺痛白羽绫希有些被撕裂的伤口，安室透将动作与自己的声音都放得格外轻。 </p>

重的是他的决心。 </p>

“我想知道绫希的一切。” </p>

“哪怕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吗，”白羽绫希的视线下垂，从安室透那张拥有着她喜欢的神情的脸上移开。 </p>

“说不定你会因此而讨厌我。” </p>

安室透的手稳稳当当地捏着镊子，目光从白羽绫希的伤口处转向她的面容，她脸上的精致妆容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拍戏和刚才的打斗而有些脱妆，却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p>

“不会的。” </p>

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白羽绫希有些好笑：“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不会？” </p>

安室透好脾气地将同样的逻辑还给了她：“可绫希也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你呢？” </p>

“会讨厌的。” </p>

白羽绫希有些急切地再度重复着这个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将视线垂得更低，避开安室透的注视。 </p>

“因为我也讨厌那时候的我。” </p>

这在咒术师中算是常识。 </p>

但白羽绫希一直以为，大脑构造与普通人不同的咒术师，道德观或许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p>

包括用这个想法框定了所有咒术师的自己。 </p>

在进入高专的时候就做好了有朝一日必须背负性命的觉悟，即使是无辜的普通人被牵连、即使国中时最好的朋友当着她的面被咒灵吞噬、即使最重要的人倒在面前，她也必须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 </p>

白羽绫希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好，可到最后从高专毕业的时候，她也依旧做不到对眼前的陌生人的死亡而无动于衷。 </p>

就像是随波逐流的落叶，她作为咒术师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p>

纵使她每一次都是拼了命地去完成任务，可白羽绫希依旧觉得自己虽是一个合格的袚除咒灵的工具，却不是一个优秀的咒术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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