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圣·吉列斯

欧姆挨个拥抱了自己的家人们，非常熟练地弹了一下试图偷吃的拉卡德的脑门。最后才将玛莲妮亚拥入怀中，把脸埋在那火焰般的红发里，呼吸着那熟悉的气味。 真好呀，这股淡淡香气……嗯，还是原来的洗发水牌子…… 拥抱的时间久到玛莲妮亚脸颊和头发变成了一个颜色，她用力推了一下自己的哥哥，羞恼地尖叫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快放开我！” “那你先老实说，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想我。”从玛莲妮亚的头发里抬起脸，欧姆坏笑着注视她被白翳覆盖的眼睛。 “没有！”玛莲妮亚倔犟地扭过脸去。 “欸~怎么这样啊……”欧姆满脸失望，从自己的盘子里叉起一片煮过的胡萝卜，“看来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需要好好培养一下了。来，哥哥喂你吃东西，张嘴，啊——” 玛莲妮亚连脖子都红了，低着头嘴里发出蚊鸣般的声音：“有一点点吧……也就一点点啦！” 金发碧眼的伊莲娜往没有手臂的小菈妮领口里塞着餐巾，听见姐姐还在犟嘴，无奈地叹了口气：“玛莲的嘴可真硬啊，比欧姆老大做的蛋糕还要硬。” “嘿！”腰椎以下没有知觉，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格曼不满地说道：“不要在吃饭前说那么倒胃口的东西！” 欧姆立刻撒开玛莲妮亚，张牙舞爪地朝着格曼扑过去：“你这小子是对我做的蛋糕有什么意见吗？！” “如果有一种食物能让我铭记三年还念念不忘，那么它要么是美味珍馐，要么……”格曼把轮椅摇得飞快，灵巧地躲避着兄长的袭击，“就是恶心至极！” “我同意！”拉卡德举双手双脚赞同。 “别闹了，孩子们。”玛莉卡修女拍拍手，所有人立刻安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让我们一起做饭前祷告吧。” 比起霍格沃茨那花样百出的菜肴，罗德尔教堂的晚餐就简陋多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碟子，里面是一块又大又厚的全熟牛排，搭配意大利面，佐上包裹着肉汁的胡萝卜和土豆，和小小一块黄油。 在餐桌中央，摆着一只老旧的黄铜大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普罗旺斯炖菜，并没有像餐厅里那样摆成漂漂亮亮的漩涡状，各种材料只是胡乱堆叠在一起。 这就是孤儿院的晚饭，比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丰盛了太多太多，每个人都可以吃到肚子再也装不下为止。 欧姆吃得很开心，不是因为菜肴的美味，而是因为围绕着自己的家人们那心满意足的笑脸。 在饭后，玛莉卡修女亲吻了每个孩子，这个时间点她要去附近的夜店里打扫卫生了。虽然欧姆带回来了很多钱，但玛莉卡修女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她的收入虽然不多但也是有必要的，不过她现在不让孩子们去干兼职了。 欧姆先是让十四给菲奥莉娜送去了一封信，她的行李太重了，十四根本无法将它拎起来，只好先问问她有没有时间自己过来拿。 如果没有的话，欧姆也要问问她能不能打开她的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拆分成一个一个一个小包裹给她分批次送过去。 目送十四消失在夜空里，欧姆开始给弟弟妹妹们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奇妙经历。在听到居然有幽灵老师给欧姆上课的时候，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欧姆幽灵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个会飞的白色床单样子的怪物。 “宾斯教授他看起来和真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全身变成半透明的珍珠白色，还总是喜欢穿过黑板到教室里上课。很多学生都喜欢宾斯教授的课，因为他能拯救失眠症患者。不过我的另一个老师，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敢在他的课上睡觉，那么——” 欧姆止住了话头，想象了一下那个惨烈的场面，嘴角抽动两下，转移了话题。 希望不会有勇士真的这么做…… 除开描述自己的课程之外，欧姆还凭空编造了自己和邓布利多教授是怎么一步步发现密室的存在，一点点解开机关，最后直面千年蛇怪。 就像演话剧一样，欧姆拿着玛莲妮亚的拐杖当宝剑，让拉卡德扮演蛇怪，生动形象地展示自己当时的英姿。 “……紧接着蛇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拉卡德，再惨一点，对，就是这样——我趁机举起双手巨剑，往它喉咙里——小心点儿！别被我真的捅到了——喉咙里一刺，然后欻欻欻！” 欧姆猛地举起双手模拟血流如注的景象，“腥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浇了我满头满脸，糊住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发现身后还埋伏了一只卑鄙下流的红帽子。就在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它猛地跳起来，一棒子敲在我的后脑勺上。” 布莱泽极其捧场地发出一声：“哇！然后呢？” “然后我就昏倒了呀。”欧姆把拐杖还给玛莲妮亚，双手一摊，“被邓布利多教授带回了校医院，昏迷了一整天才醒过来。” “这也太危险了，你以后不许去做这么容易受伤的事情！”玛莲妮亚蹙着她细长的眉毛。 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哥哥呀…… 欧姆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我就编故事说着玩的，哪里会有学校会在地底下养一只大蛇呢？” 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啊，玛莲…… 欧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向小家伙们炫耀起自己的神龛，并让009出来亮个相。 当看到高大狰狞的金属骷髅从那巴掌大小的神龛中爬出来的时候，孩子们先是被吓得吱哇乱叫，很快又大着胆子凑过来，试图爬到它头上去。 009自诞生以来就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人，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燃烧着鲜红光芒的眼眶无助地看着自己的造物主，期望着得到指示。 “009，放松一点，试着和他们握个手吧。但是要注意一下小臂液压杆的出力。”欧姆鼓励道，在他眼中，机仆只是一种好用的工具，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得到至高之主的指令，009小心翼翼地曲起金属指骨，谨慎地握住亚伦的手掌，以固定的频率上下摇动着。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亚伦感受着和自己相握的金属手掌中那奇妙的生命力，忍不住感慨道。 戈夫和劳伦斯两眼放光地看着009那混合着机械感和生物感，拥有特殊魅力的躯体，大声说：“太帅啦！” “他就叫009吗？没有正式的名字？”库菈菈看着金属骷髅身上被红色火漆固定的羊皮纸，好奇地问道。 “你们也可以给它想个别的名字，什么都可以，它不会介意的。”欧姆随意地摆摆手。 名字这种东西，如果赋予了工具，那么就会对它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等到了想要更换或者丢弃的时候可就难办了。 “那就给他起一个带着点圣经风格的名字，就叫他……”伊莲娜仰头想了一会，“圣吉列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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