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哈——杜星辰

磕了老半天瓜子的顾云森也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 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了。 记得上次下这么大雨的时候还是自己刚来厦门的第三年。 那天，乌云盖顶~ 没一会儿便电闪雷鸣，轰隆隆的磅礴大雨急促的与地面相结合。 顾云森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劈里啪啦如瀑布般的大雨，不知为何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惆怅。 直到晚上，他接到老家漂洋过海来的电话——连语娜（杜星辰外婆）病重的消息。 大脑轰的一声，他差点没站稳。 一切来的太突然…… 之前都没有听到连姨生病的事怎么那么突然。 他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两张飞往台湾的机票，也是三天后的事了。 他携带杜星辰赶回去的时候，所幸，还能见到连姨最后一眼。 躺在病床上的连语娜用颤微的手抚摸着他清秀的脸颊。 顾云森和杜星辰两人都是她后半生最放心不下的人。 一滴血泪从她的眼角划过，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交代顾云森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这辈子也一定要竭尽所能保护好杜星辰。 顾云森自然是答应的。 他的这辈子还好有这对祖孙的真情对待，不然哪有如今的他…… 连语娜拉过杜星辰和顾云森两人的手用微弱的声音嘱咐他们：将来无论如何都要不离不弃，就一定要像她和顾云森母亲两人的情感一样。 要互相信任，不离不弃。 连语娜让杜星辰凡事都要多听听顾云森的想法，遇事冷静不要慌里慌张的。说完便撒手人寰了。 这颏的杜星辰已经哭的昏天暗地，不能自我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阿嫲（奶奶，外婆的意思！）可以叫了。 这世界上只剩顾云森一个人真心待她了。 她失去了那个疼她，宠她的阿嫲了…… 她的成长道路上对妈妈的印象是模糊的又或者说是停留在那黑白照片上泛黄的样子。 可外婆却教了她很多，很多…… 如今连外婆都突如其来的说走就走，任谁也无法接受。 连语娜走的时候很安详！ 她最放不下的杜星辰也有了顾云森这个可以依靠的大树，她无憾了。 那时的杜星辰在家的地位已经不胜从前了，她的父亲也没能赶回家来送他前丈母娘最后一程。 不过后期的连语娜对她曾经的女婿是有过失望的。 两人简单的将连语娜安葬后，再次离开了那片土地。 连语娜离世后没多久，杜星辰也随之病倒了。 外婆的突然离去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虽然她跟随父亲离开故土有几年时间，可在小丫头心里外婆一直以来才是那个最疼爱她的人…… （阐述：【这几年的时间里，她想过回家乡看望她的阿嫲，可是由于年纪太小。父亲忙于工作，后来又意外伤残后，回家的时间总是一拖在拖，一等在等，直到杜星辰最后只能看望她阿嫲最后一眼。】 有时候，我们总以为时间可以来日方长，不用那么急着去看望老人家一眼，可是有时会不会是老人每日坐在摇椅上望着朝阳与日落，翘首以盼的在等着那个ta日思夜想的人呢！） 时间总是那么的匆忙，一眨眼连语娜也离开快十年了。 这近十年的光阴里，杜星辰也从一个曾经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到后来患有人格障碍症，再到如今她又可以重新笑对生活…… 也许今晚的雨太大了吧！ 简单的冲凉后也让顾云森的思绪重回了久远。 围着浴巾出来的顾云森，看着已经睡的流了一嘴哈喇的家伙，很是无奈的抽了张纸走过去给她一顿胡擦。 真是的，那么大只的一个人了还每天睡觉都流一嘴哈喇，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 咦，不对！她怎么老是睡觉流口水？该不会是缺啥维生素abcdefg吧？ 想到这，顾云森赶紧掏出手机问度娘：小孩子睡觉每天都流口水是缺什么？ 度娘的答案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祂不知道的。 有生理性或病理性原因的，有睡姿不对的，有神经混乱的等等啥都有。 看的顾云森脑袋瓜都疼了，他突然想起以前老一辈人总说睡觉流口水是肚子里有蛔虫。 他又看了一眼睡姿不算完美也不算太丑的家伙，更加肯定她应该是属于肚子里有蛔虫的那种。 不然怎么投喂都瘦不拉几的，肯定是有蛔虫了。 他越看越觉得眼前流哈喇的家伙脸色好像一直都不太好，白白的。 自断杜星辰肚子里有蛔虫的顾云森拿起大伞冒着大雨往诊所跑去。 “哪里不舒服？”年轻的医生看着冒雨进来的男子问道。 “有没有治肚子里蛔虫的药？最好是水果味的。” “治蛔虫的药？” “对！” “有去检查过是患有蛔虫吗？” “没有，就是她睡觉总是流口水，脸色不好看，白白的还很瘦。” 医生表示很无语：“就这？” “对啊！有没有药？要水果味的”顾云森再次强调要水果味的蛔虫药。 “没有！现在大家都讲卫生了，患有蛔虫的概率很小了，你也不能单从她瘦小流口水这些来断定她有蛔虫，要来检查才知道。也许是营养不良呢！” “这样啊！要是营养不良怎么办？” “营养不良严重的话就要打营养针，不严重的话就调理调理就行了。” 听到要打针的顾云森心疼的说：“可是她怕打针吃药！” 医生误以为是顾云森的孩子，便对他说：“小孩子谁不怕打针吃药的，带来看才知道。” “那好吧。谢谢！” 顾云森说完又撑着伞在暴雨中离去。 如果被杜星辰知道顾云森出来帮她买蛔虫药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铁砂掌。 刚到家的顾云森打开房门就看到杜星辰脑袋快垂到地上了，四肢还大字形趴在大床上。 每天睡觉总能绕床铺好几圈的也就只有杜星辰了。 顾云森又把她往床里挪了挪身子，盖好被子才回房。 他们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杜星辰喜欢大间的，便睡在客厅。 顾云森睡的房间真的不是很大，就只够放一张12米的床铺和一张小小床头柜就已经是满满的了。 他们这间房子租金算是很便宜的了，一个月不到500。 兴许是他们租久了，房东家也是随和的人从头到尾也就给他们涨过30块钱。 其他租户像这样的房子已经一个月都要千把块了，还时不时涨个价。 所以他们也算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好房东。 有时房东家朝拜神明也会把多余的贡品分他们一份。 小馋猫——杜星辰总会假装的推托：“你们吃就好了，还拿给我多不好意思啊！” 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那些粿啊！糕啊！她特别喜欢吃，因为很有奶奶的味道在里头。在她家乡也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平时都吃不到的那种。 在这里，似乎每个月都会有庙会。 三天两头都有唱戏的，神明出来巡游的好不热闹。 杜星辰小的时候特别爱看戏，要是有戏剧可以看她都会缠着让顾云森带她去， 这里的戏剧都是是舞台剧和家乡的戏剧还是有大同小异的。 虽然都是唱闽南语可是唱腔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相比之下，她更爱家乡那唱腔。 自从外婆离世后，杜星辰就没再回去过了。 就算后来父亲他们回家了，她还是留在了这里。 父亲有了新家，身体又不是很好。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她深知这一点，能不去打扰就不去打扰。 她有顾云森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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