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这一个多月的小日子过得真就不错。 其它号子的人折腾了大半个月还没整明白呢！ 大伙就已经能够做的有模有样了！ 他们这时候天天都有姜糖水喝，一个个的养的大脸盘子都变白了！ 大伙用那个剩下的线头子，给自己整了个屁股垫儿。 真挺好的。 海哥这个号子人少，指标还完成的好。 但是其它几个号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真的很愁，对此有些抵触心理，这也可以理解！ 本来让他们一个月干完的活，最后拖拖拉拉地，折腾了一个半月才完事儿。 完事儿之后，监狱奖励了海哥他们这个号子一顿肉菜。 吃的猪肉炖粉条子。 大伙哐哐的造啊！ 本来在外面不是啥好玩意儿，就家常饭菜。 但是在里面，想吃也费劲儿！ 挺好！ 赶上冬天了！ 大伙吃的一脑门子汗，挺得劲儿！ 这群兄弟们现在的关系处的杠杠铁。 因为大伙在这一个多月的织毛衣过程中，每天都在相互扶持。 无形之中，大伙的关系就变了！ 这回都成了真兄弟了！ 结果啊！ 这好日子刚过没两天。 又来活了！ 这回整的好！ 直接给他们整过去那个煤场干啥活呢！ 整那个蜂窝煤，还有煤球子去了！ 他们干的不是技术活，就是装车！ 赶上冬天了，市里的百姓需要过冬啊！ 这活埋汰，赚的多，煤场有国营的。 然后为了压缩成本就找到监狱这边跟监狱合作。 让这些犯人去外面的露天煤场轮板锹去！ 然后给监狱钱，监狱也给他们发工资。 中间吧能有点儿差价，能赚钱。 这就是监狱跟大伙说的！ 大伙听了之后都觉得挺好的！ 结果到了之后，大伙傻眼了！ 人家是有条件的！ 不是光说让你们去倒腾个堆儿啥的！ 你们还得抡洋镐把煤块细分，砸碎喽！ 你们得去干活，这叫劳教，不是让你们享福来了！ 实际上这就是在折腾人啊！ 煤场那边给矿上分了一个小井口。 大伙跟着下井去了！ 这特么！ 那个年代下井的人有，不少！ 北方有很多盲流子都下井去。 井下的矿工来自天南海北。 他们刚去也不能说马上就参与井下劳动。 有下井经验的先下去试试看。 然后剩下的人在上面负责运煤装车！ 先看看情况再说！ 给你发个大铁锹，那种大板锹就开始轮膀子吧！ 大冬天的，零下二三十度，一群人穿着棉衣就搁外面顶着大风大雪就开始抡上大板锹了！ 那家伙，一个个冻得，斯哈的！ 大鼻涕一流出来都冻成冰了，舌头一舔，齁咸的！ 兄弟们过得就这种日子。 没招啊！ 天老冷了！ 本来大伙在一起织毛衣的时候这身子骨养的正经儿挺不错呢！ 这家伙，一下子就给干懵了。 怼上劲儿了！ 这玩意儿还怪呢！ 要说夏天大伙没啥事儿还能偷偷懒。 这冬天是一点儿都不敢偷懒啊！ 你不干，不干火儿站着喝冷风啊！ 大风一吹，往肚子里哐哐灌冷气。 零下二三十度的大冷天，在外面穿个小破棉袄，冻死你！ 就得干，干干活，身上最起码能暖和一点儿！ 逼得大伙没招啊！ 冻得出门尿尿都喇喇汤了！ 整的身上埋了吧汰地！ 唯一有一点好处是啥呢！ 天天下午的时候大伙能有个地方给好好洗洗澡。 一大堆人，去那老大池子里面，埋了吧汰地，都是煤面子。 那家伙放干净之后，下面黑了咕咚的。 不过就这样大伙也都挺开心的。 大冬天的洗个澡不容易啊！ 一天坐车就得四十多分钟。 一个来回就是一个多点儿。 他们也不长干。 就这么着，煤场这边看情况，也不能让他们下井去了！ 那就全都在井上轮板锹吧！ 早上起个大早，顶着大风大雪，坐车去。 等到晚上再顶着大风大雪，坐车回来 。 东北的冬天吧！ 一天就那么几个小时的功夫能见着点儿亮光。 他们天天就趁着这个功夫哐哐地抡大板锹。 一个个小脸黑咕隆咚的。 赶上小熊瞎子了！ 天天那胳膊都抬不起来。 不过也有好处。 人家矿上不差钱。 给他们吃的饭菜跟正式工一样。 挺好。 最起码能吃饱！ 土豆子，大白菜，粉条子，天天就是这些玩意儿。 这就挺不错的了！ 整的挺好！ 一天就中午这顿饭，大伙能吃饱。 李明宇，城子，还有许志飞。 他们这三小伙，终于是能好好吃顿饭了！ 三人心里挺高兴地。 天天玩儿命干，完事儿到了中午就可劲儿吃！ 那时候人也实惠，都不是啥好玩意儿，该吃就吃呗！ 一个礼拜还有个礼拜天能休息一下。 这时候就快过年了！ 李爸爸这天过来探望李明宇。 他就开口跟李明宇说了这么一件事。 “儿子啊！你姥爷这天天在家可想你了！” “你啊！抽空你看看，给你姥爷写封信啥的！” “咱给他报个平安。” “快过年了！爸想给你送点东西！” “你看，你缺啥少啥，跟爸说！” 李爸爸这话讲得没毛病！ 李明宇这一听。 他这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提起姥爷来，李明宇这心里就不得劲儿啊！ 探视结束之后，他就一个劲儿的寻思咋办！ 他真不希望骗他姥爷，但是这个实际情况，不骗他姥爷还不行。 这心里就挺纠结的！ 李爸爸也知道李明宇他们现在跟这个矿上跟煤场这边干活呢！ 他就开始到处找起了关系来。 听说李明宇他们在矿上吃饭！ 完了他爸就到处找人寻思给他开个小灶啥的！ 往他那个饭碗里面整点儿好吃好喝的！ 这都正常！ 当时那一批，好多人都这么干。 志飞他家也找人了！ 但是城子家里没有人！ 海哥，胡三儿他们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 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志飞和李明宇俩人家里有背景。 这就天天把自己的小灶拿出来。 然后大伙一起吃喝。 吃的好点儿，力气大点，干活也能不惜力！ 这个事情整的挺好的！ 大伙就因为每天一起吃小灶这个事情，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再加上前些时日整天在一起干活。 经常被表扬，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越来越铁了！ 真不错！ 然后，他们这边吃小灶吃的好好的， 结果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玩意儿都是进来劳教的。 凭啥俺们这边天天清汤寡水的，你们哐哐往嘴里头塞大肥肉啊！ 要不说进去的人心理都有些不健康吗！ 就见不得别人好。 再一个，海哥他们这个号子人少。 他们就被人盯上了！ 谁不想吃点儿好的啊！这个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 这时候就有个志飞之前号子里面的狱友过来找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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