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余烬一直以来的良好信誉，爱丽丝再次相信了余烬的空口支票。 完全精神起来的爱丽丝透过血镜开始了分析： “恶魔代理人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也能算是一种恶灵。” “只不过他们的灵魂掌控在真正的恶魔手中。” “所以想要彻底杀死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我们可以抹除其意识，从另一方面杀死他！” 余烬点点头，爱丽丝说得很好理解。 假如一个人失去了过往所有记忆，那么这个人的过去算不算是死了？ 在余烬看来，只要忆不起前尘，那么这个人就是死了。 重新开始有了新记忆的他，就是新的人。 也就是说，就算真有新的鲍比出现，也不会再有关于余烬的记忆了。 这也正是余烬想要的。 稍稍顿了顿的爱丽丝继续说道： “只是想要抹除他的意识就跟要抹除灵魂碎片中蕴含的情绪一样，十分困难。” “但有一个取巧的办法。” “我们可以让灵魂碎片里的情绪冲击他的意识，让他发疯，他的大脑出于保护机制就会抹除他的所有记忆！” “所以我收你保底三块灵魂碎片再加分成，不过分吧？” 余烬再次点头。 他倒是没想到爱丽丝还特意解释了一下做法。 这样说来，爱丽丝赌的成分很大啊。 毕竟谁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灵魂碎片的情绪才能将鲍比的意识冲垮。 不过爱丽丝既然同意这种战利品分配方式，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跟余烬无关了。 毕竟在可以用鲍比血液充当施法媒介的情况下，爱丽丝完全可以做到远程施术。 只见爱丽丝拿出一个五官抽象的小草人。 然后再点燃一把余烬不知作用的熏香，在草人头上晃了一圈后，就有一缕鲜血仿佛被牵引般缠绕在了草人身上。 草人抽象的五官自行排列，隐隐有了鲍比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巫术中的联结术，爱丽丝利用鲜血作为媒介，将鲍比的意识联结到了草人身上。 这样的话，草人所受的伤害也会同比例返还到鲍比身上。 不过这种巫术一般是没那么容易成功的，但在懒人之音的影响下，鲍比就像在午夜回魂中的卡尔拉一样，精神毫无抵抗，任人摆布。 做完了施术准备的爱丽丝手指尖亮起了点点灵魂光芒。 随着爱丽丝抑扬顿挫的吟唱，这些灵魂光芒主动飘向了草人的脑袋，草人脑袋突兀地大了一圈。 在余烬这边，鲍比拥有五官的腹部也骤然膨胀了起来。 眼球都快凸出来的鲍比在爱丽丝冗长繁复的咒语影响下，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意识层面的塞满让不愿思考的鲍比都无法忽视这种疼痛。 这大概就是现实意义中的‘脑子快炸了’。 很快，鲍比的脸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平复下去。 就跟爱丽丝预判的一样。 鲍比无法处理脑子里的海量负面情绪，所以他的大脑自动做了个保全行为。 将所有的意识都抹除。 没有了主观意识，那么再多的情绪也无法再影响到鲍比。 作为代价，鲍比现在就是一个傻子。 也就是说，爱丽丝已经成功了。 她间接杀死了鲍比的意识！ 等余烬再往血镜中望去时，爱丽丝的气色明显变得很差。 即便有着血液作为施法媒介，但远距离施法的损耗依旧很大，大到爱丽丝耗干了法力。 十分虚弱的爱丽丝甚至维持不了血镜的清晰度。 只是被马赛克填满的爱丽丝在血镜彻底消散前，仍然说出了十分清楚的一句话。 “快回来分钱！” “喵~” 余烬笑了笑，拿出银刃略有些困难地剖开了鲍比的身体。 鲍比这具四代血族的躯体确实硬。 即便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依然让余烬生出了用钝刀割肉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钝刀，也依然可以将肉斩断，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丝丝—— 余烬磨了一会儿后，总算是令鲍比藏在腹部的脑子陷入了死亡。 随着鲍比肉体的死亡，失去了禁锢的灵魂碎片化作光团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一个，两个……五个？！ 余烬微微皱眉，这数量比他预计的要少好多啊。 不过在这五个光团中，有一个明显要比旁边的灵魂碎片更大一些，光也要更亮一些。 可这显然也不是完整的灵魂。 不明所以的余烬伸出手，将五块灵魂碎片都纳入体内后，这才体会出了不同。 这五块灵魂碎片全是蕴含着懒惰情绪。 但那块稍大一些的灵魂碎片显然包含了更为强烈的懒惰情绪。 如果要让余烬给这些灵魂碎片分级的话，那这块灵魂碎片显然能称之为精品碎片。 至于具体价值，余烬还真不清楚。 不再多想的余烬继续在鲍比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只是鲍比身上大多数巫术道具都已经成了齑粉，少数几个也只维持了个形状，唯一完好的大概只有鲍比手指上的日光戒指以及一本写满了笔记的心得。 可有总比没有好。 毕竟这些玩意只是失去了其中的巫术赋能，那么多半可以废物利用。 收起了一个褪色镯子、一个猴子玩偶、一本笔记以及一枚日光戒指后的余烬将视线落在了最后一样东西身上。 鲍比的礼袋。 这是鲍比与卡尔拉开战前特意放在一旁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是鲍比特意准备起来送人的东西，可见其珍贵。 当然，现在就便宜余烬了。 余烬将鲍比的礼袋拿过，里面摆放着的是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将盒子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根储存着晶莹血液的管子。 透过清澈的血液甚至还能看见里面时不时聚合出一颗颗小爱心。 知识匮乏的余烬是真不知道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他觉得回去后怎么也得找莎夏要个猎魔人笔记之类的东西恶补下。 不然好东西在面前，堪称猎魔界文盲的他都不知道怎么用。 问爱丽丝虽然是一个办法，但看刚刚爱丽丝的模样，显然是接不了他的远程电话了。 现在的余烬是真的认清了多读书的重要性。 轻叹一声的余烬将东西好好收起，这才关闭了懒人之音。 接着拉过王总的尸体，来了个废血利用，将鲜血滴入到面色灰白的卡尔拉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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