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甘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其二，自从将口关之战后，淮西节度府已经名存实亡了。因为，不仅使君战死于将口关附近，就连江城留守的公子（郭瑞詹）也不知所踪。所以，现在军中士气低迷，将士们的也没有多少心思继续战斗。”</p>
“其三，就是粮草了。目前城内所存储的粮草，已经不足以在支撑一个月了。”</p>
卢艾听后，对于前两点，他能够理解，但是粮草不足，他就有些费解。</p>
因为，目前郑甘南还控制着一个建州，怎么可能粮草不足呢。</p>
于是他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p>
郑甘南闻言，说道：“老夫的兵力都被牵制在了宁都县，所以，征收粮草这些事情都由建州的官员在处理。”</p>
听到这话，卢艾想了想，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难道这些官员已经投靠了淮北节度府？”</p>
郑甘南说道：“明面上没有，毕竟老夫的大军还在这里，私下里就说不准了。而且，就算他们运来，也经常遭到黑旗军骑兵的拦截。现在，建州各地运往宁都县的粮草越来越少了。”</p>
卢艾闻言，只能退一步问道：“半个月呢？”</p>
郑甘南点点头。</p>
他看了一眼地图，突然问道：“你们准备对汀州用兵？”</p>
“郑大人不愧是军中宿将，一眼就看出了我军的布置。”卢艾赞道。</p>
接着将汀州知州主动归附，要求安南军北上驻防汀州的事情说了出来。</p>
郑甘南对于卢艾的夸赞没有在意，他说道：“你们此举，无异于虎口夺食，淮北节度府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老夫猜的不错，泉庆府的黑旗军应该已经在集结了。”</p>
卢艾则是笑道：“黑旗军的行动，使君早已料到。所以，除了杨大人的三万大军外，还有四万大军也正在向着潮州，豫灵府赶来。”</p>
接着，他说道：“郑大人，如果我军不打汀州，你认为黑旗军会止步于汀州与建州吗？”</p>
郑甘南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以老夫对苏贼的了解，攻克淮西节度府后，下一步就会对安南节度府用兵了。”</p>
卢艾点点头，说道：“正因如此，使君才会下令出兵，想要将黑旗军挡在汀州与建州一线。”</p>
郑甘南并不怎么看好安南节度府的计划。</p>
于是，他问道：“半个月之后，我军撤往哪里？”</p>
“如果事不可为，郑大人可以率军撤往豫灵府北部的寻马县。”卢艾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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