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命人在南阳郊野为诸葛亮姐弟建三间茅舍,未完工前,三人暂居太守府中。 数日相处,敖烈与诸葛亮渐生敬意。他发现低估了诸葛亮,即使未经庞德公指点,诸葛亮的才智已堪称卓越,有些人才华横溢,犹如天纵之才,在某一领域自学成才,遥不可及。诸葛亮正是如此,治理国家、调度兵马,智慧远超常人。若论天赋,敖烈亦可归属此类,武学造诣,堪称妖孽中的妖孽。 诸葛亮敬佩敖烈,除了他为人原则、待人以诚、忧国忧民,更因敖烈才学浩渺,片言只语常蕴含深意,看待问题独树一帜,解决之道出人意料却成效显着。 短短十数日,两人心意相通,友情渐浓,无所不谈,甚至夜深秉烛交谈,同榻而眠。 数日后,荆州牧刘表来信,愿推荐诸葛亮向庞德公求学,庞德公亦初步同意此事。 诸葛亮满心依恋,实则他已舍不得离开敖烈,不只为姐姐弟弟在侧,更重要的是,他视敖烈为良师益友,不愿分离。 敖烈虽不舍,但大局观极佳的他,忍痛为诸葛亮收拾行囊,亲自送诸葛亮离宛城,直至南阳郡边界。敖烈明白,诸葛亮此时首要任务便是求学,若阻碍他,无异于杀鸡取卵,如此蠢事,他不会做。 诸葛亮离去不久,郊野屋舍建成,诸葛玲与诸葛均迁居于此。敖烈每隔数日必去探望,发现所需,次日即派人送去,对姐弟俩关怀备至,使他们感激不已。 闲暇时,敖烈继续寻觅英才。意想不到的是,首位投奔之人,并非他寻觅而来,而是主动登门自荐。 彼时,敖烈在军校场观察操练,一士兵身着寻常军服,来到他面前,请求效力。这士兵令敖烈好奇,询问后得知,此人竟是史上赫赫有名的魏延魏文长! 历来传闻魏延背有反骨,无论效忠何人,终将叛乱。但研究《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的敖烈深知,事实并非如此。魏延武勇堪称三国后期第一,为人骄傲,直言不讳,使得使用者疑虑重重,暗中压制。加之诸葛亮用兵谨慎,无法施展其果断战术,魏延常私下抱怨,最终身败名裂。 然而,敖烈并无此顾虑。他来自后世,心中深植平等理念,不会因魏延几句怨言而弃之不用;其次,他自信能令魏延心甘情愿效力,征服骄傲者最好的方式,是在其擅长领域超越他,无论武勇还是领军,敖烈皆胜魏延一筹,令魏延心悦诚服;再者,魏延渴望功名,与师叔王越相似,实乃“官迷”。身为骠骑将军、冠军侯,拥有开府仪同三司之权,可自由任命官员,对魏延颇具吸引力。敖烈用人不论出身,唯看能力,有多大本事,就给多大官职。魏延初投敖烈,便受封牙门将军,惊喜之余,更加敬重敖烈 魏延之后,又有一名侠士自行登门效力,此人乃蔡邕——敖烈之岳父,因担忧敖烈在南阳孤立无援,特举荐弟子以辅佐。这位弟子名叫顾雍,字元叹,来自吴郡,年少时在蔡邕门下修学十年,师徒之情犹如父子。接到蔡邕的引荐信后,顾雍毫无迟疑,直奔宛城投靠敖烈。 敖烈知晓顾雍的威名,历史上他为东吴中枢砥柱,曾任丞相职长达十九载,政治与内政才干卓越。顾雍一至,敖烈心中欣喜若狂,当即任命其为从事,执掌南阳郡内外政事。 更令敖烈惊喜的是,顾雍还致信好友鲁肃,邀请他来南阳一观。鲁肃当时为临淮豪杰,收到信函后便至南阳小住几日,暗中探查民情,见敖烈深得民心,可委以重任,便返回临淮变卖家产,购置兵械粮草,满载三十车投效敖烈。一番交谈后,敖烈即刻委任鲁肃为幕僚,负责调和文武官员。 此后半年,敖烈仅提治理大纲,全权交予顾雍与鲁肃,二人详细核查、完善策略,伍琼等人助力下,完美执行敖烈之政令。宛城重焕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成为东汉罕见的避世桃源。 半年治理,敖烈在南阳声望日益高涨,众多英杰慕名而来,其中邓芝邓伯苗、董和董幼宰、蒋琬蒋公琰三文臣,及文武双全的李严李正方,皆留下千古美名。敖烈依据史书记载,加之亲自考察,逐一安排他们至合适之职,各展所长。 一年一度的荆州大会临近,荆州牧刘表召各地官员赴襄阳集会。敖烈本常参与此类聚会,身为右北平太守,年末大会怎可缺席?然而今年有所不同,以往在幽州参与,幽州牧乃其父刘虞,如今却在荆州,主持人换作荆州牧刘表。为此,敖烈特从光武秘宝中精选一枚玉佩,此玉佩具有延年益寿之效,佩戴久矣可延缓衰老。 珍宝入盒,敖烈携赵云与二十名血杀营精英启程南行。疾驰数日,终抵襄阳地界。甫入襄阳,浓郁的年会气息扑面而来,街头小贩遍地,人流如长江般川流不息。 缓马前行,敖烈等人边欣赏商贩货品,边缓缓前行。忽然,一支马队疾驰而至,全然不顾拥挤人群,领头者面露凶悍,锦衣华服,昂首瞥人,一股傲视群雄之气。 见此人,敖烈心中不悦。能让他无缘无故厌烦之人,除了那个愚蠢自大的袁术,此人算是首位。此时,一童子纯真笑脸穿越街巷,注意力全然集中在手中的布偶,未觉疾驰而来的奔马。远处的敖烈见惨剧将至,急忙高呼:“前方骑士,请停马!” 马队仿佛未闻敖烈喊叫,依然横冲直撞,径直朝小女孩奔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劲箭破空而至,直射领头者马首,余劲未消,箭矢穿马首,又刺入另一马头,一箭双雕! 敖烈立刻看出,射手箭术已达世界顶尖。两马中箭,马队乱作一团,受惊马匹腾跃,一些骑士摔下马背。 街角,一壮年男子显现,飞速抱起惊愕的女孩,退至安全之地。敖烈暗中打量,男子约五十,两鬓微白,眼神如壮年般锐利,背上巨弓,威武不凡。 领头者从地上爬起,三角眼中凶光闪烁,瞪着抱孩子的男子,沉声道:“吾乃江夏太守黄祖,汝何人,竟敢射本将?莫非欲谋害于我?”简短话语,救人者被扣上刺杀太守的帽子。 男子放下女孩,向黄祖拱手道:“某乃长沙韩玄太守部下中郎将黄忠,不知将军身份,多有冒犯。然将军不应在此地纵马疾驰,若伤及无辜,实属不妥。” 黄祖眼中精芒一闪,不屑道:“小小中郎将,也敢教训本将?来人,拿下他!”二十多人应声拔刀,欲擒黄忠。黄忠未曾料到黄祖如此无理,两人皆朝廷命官,黄祖竟因私欲,在大庭广众下欲抓他,使黄忠陷入两难。反抗,将证实刺杀太守之罪;不反抗,黄忠不甘受辱。 黄忠内心纠结,双拳紧握又松开,矛盾心情尽显。 正当黄忠左右为难之际,悠然的声音响起:“呵,江夏黄太守架子不小,黄忠将军何罪,你要当街拿下?”黄祖和黄忠一同看向敖烈。说话者正是敖烈,此刻他内心激动又愤慨,激动源于偶遇黄忠,此乃日后蜀汉五虎上将之一,武艺非凡,刚才那一手箭术已令他刮目相看。至于愤慨,针对黄祖,未曾想他如此嚣张,放马街头,又被黄忠阻挡,竟欲当众治黄忠之罪,即使黄忠亮出长沙中郎将身份,仍遭轻视 黄祖与黄忠各怀心事,黄忠见敖烈开口,心中暗道不妙!之前敖烈喝止黄祖,声如寒冰,以黄祖之傲,必不会轻易放过他,拿下黄忠之后,敖烈便是下一个目标。不料敖烈非但未逃,反而挺身而出助他解围,黄忠在心惊之余,对敖烈的胆识和侠义心生敬意。 黄祖对敖烈则毫无好感,先侮辱他下马,此刻又阻他擒拿黄忠,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不知他是江夏郡守吗?然而黄祖能为一郡之主,自非庸碌之辈,目睹敖烈身后二十多名血煞营精英,个个杀气凛冽,分明是身经百战的高手。细观敖烈,黄祖发现他气度非凡,举止绝非寻常士卒。 尽管察觉到敖烈的不同寻常,黄祖这荆襄之地的骄子岂能忍气吞声?冷哼一声,强装客气道:“尔等何人,竟敢两次阻挡本将军公务,当有何罪?报上尊姓大名,或许看在你家老前辈面上,本将军今日饶你一命。” 黄祖误以为敖烈是出自名门的世家子弟,以为那群血煞营精英乃家族派来保护他的卫队。 看着黄祖的傲慢,敖烈轻摇头道:“不必,我家前辈,你这位江夏郡守还不够资格认识。” “胡说八道,在这荆襄之地,除了刘荆州,便是本将军说了算,就连天子也无法干涉!”黄祖狂妄地咆哮。 听闻此言,敖烈与黄忠面色皆变。黄忠不满黄祖对天子的轻视,但碍于官阶,只能怒而不言,双拳紧握,青筋暴露,显见内心愤怒至极。 而敖烈无太多顾虑,不论黄祖何许人也,他的言行已触碰底线。冰冷的目光扫向黄祖,犹如盯着亡魂。 敖烈的冷漠震慑了黄祖,他感到阵阵寒意,仿佛避无可避的刀斧,慌忙退后两步试图避开那目光。稍作清醒,黄祖意识到,自己驰骋疆场,怎会惧怕一个少年,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成为笑柄? 黄祖踏前一步,疯狂挥手,大声喝令:“来人,将这少年拿下,与那中郎将同罪处置!” 身后二十多人应声而动,兵器出鞘,似乎要在大街上杀人!黄忠见状,忍不住喝止:“黄太守,射杀你战马的是我黄忠,与这位公子无关,要责罚只怪我一人,何必迁怒他人?再说,即便射马也有缘由,待见刘荆州,自有分辨,让刘荆州评断是非!” 黄祖鄙夷道:“你区区中郎将,也敢威胁本将军?来人,一并拿下!” “哈哈哈哈——”敖烈仰天大笑,随即举起手,朗声道:“黄祖悖逆犯上,辱及天子,罪当斩首!给我拿下!” 赵云早已对敖烈的不公愤愤不平,闻言毫不犹豫,催动坐骑小白龙,疾如闪电奔向黄祖,拔剑而出,剑柄倒转,猛击黄祖肩头。虽不及豪龙碎胆枪那样神兵,但这剑亦是敖烈所赐的利器,剑身韧度强度兼备,一击之下,黄祖肩骨应声碎裂。 “啊——痛死我也!你们,竟敢对本将军无礼?”黄祖仍不知大难临头,还嚣张叫喊:“杀!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赵云原只想教训黄祖,毕竟黄祖乃朝廷命官,私刑不当。谁料黄祖不知收敛,反而更加猖狂,这让赵云大怒,一剑又断黄祖另一肩骨。若非敖烈喝止,赵云怕是要顺势折断黄祖双脚。 敖烈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黄祖。赵云与血煞营精锐自动组成防御阵型,环绕在敖烈周围。血煞营的气势逼人,无畏的锋芒充斥四周。黄祖明白自己惹上了硬茬,寻常世家子弟不会有如此精兵,他深知荆襄之地,连刘表亲卫也难敌此等精英,唯有那位南阳的小霸王才可能有此势力。 一想到眼前少年可能是小霸王敖烈,黄祖头皮发麻,只因小霸王威名赫赫,武艺超群,手下精锐凶悍,自己万万惹不起!心念一转,黄祖计上心头,打算不揭穿敖烈身份,暂且敷衍,只要过了今日,他再霸道,也不敢来江夏闹事吧? 黄祖如意算盘打得响,挥手示意侍卫拦住敖烈,自己却疾步后退。侍卫不知敖烈身份,加之惯于傲慢,见黄祖受伤,脸色铁青,纷纷拔剑攻向敖烈。 然而赵云一句话让他们愣在原地:“大胆!骠骑将军、冠军侯在此,谁敢放肆?” 在场包括黄忠在内无人不动容。眼前少年竟是骠骑将军、冠军侯敖烈?黄祖与众侍卫目瞪口呆,敖烈的勇猛他们早有耳闻,被誉为西楚霸王项羽转世的小霸王,即使武艺稍逊,也非他们能敌。况且敖烈是二品骠骑将军,封号冠军侯,官职高于荆州牧刘表,且是皇族 昂首挺胸,黄祖傲然道:“印信、骠骑将军虎符、官袍、天子诏书,件件皆可为凭,阁下可携而来?”他深知敖烈赴襄阳乃年会之事,断不会携此重物,故而故意出言刁难。 敖烈淡然摇头:“如你所言,这些并未随身携带。” 黄祖得意地笑了:“那么,阁下或许就是假冒的冠军侯了。呵,胆敢冒充冠军侯大人,可是重罪!罢了,本官此刻另有要务,不宜与你计较。走吧。”说完,黄祖示意侍卫扶持自己上马。他的双臂已被赵云震伤,无法自行上马,只能依赖侍卫。 正当黄祖在侍卫的帮助下走到马前,准备上马之际,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敖烈冷峻的声音再次响起:“此剑,便是本侯的凭证!请你瞪大眼睛,看清楚!” 不仅是黄祖,就连黄忠也好奇地望向那柄古朴赤红的长剑。然而,尽管他们瞪大了眼睛,除了剑身诡异的血红色以及剑柄镶嵌的九华宝珠,再无其他奇异之处。黄忠只能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奢华、最锐利的剑。 黄忠站得稍远,未能察觉剑的特殊之处,但黄祖却不同。当敖烈手中的长剑距他两尺之遥时,他便感到了刺骨的锋芒。这无疑是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低头凝视剑身,黄祖立刻怔住,因为剑上刻有“赤霄”二字! 赤霄!赤霄神剑!高祖刘邦传承下来的赤霄神剑!此剑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大汉王朝,是大汉的精神支柱!正是高祖刘邦用此剑斩白蛇起义,开创了四百年大汉基业!非皇族亲眷且深得天子宠爱者,无法拥有此神兵!黄祖瞬间想起赤霄神剑的来历,据说在光武帝时期,此剑赐予了一位皇族,细思之下,那位皇族正是刘虞的先祖,亦是敖烈的先祖! 敖烈并不知晓这段历史,赤霄神剑出自光武秘宝。但这并不影响赤霄神剑的威势。当年高祖刘邦曾言,见赤霄如见天子。这条规矩延续近两百年,直至光武帝时期,神剑才不知所踪。 如今赤霄神剑重现世间,黄祖有幸见证其威,却满心苦涩,宁可一生不遇此剑!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见赤霄如见天子,纵使千百个不情愿,黄祖也不敢违逆高祖刘邦的遗训,只好跪地,恭敬地向敖烈手中的赤霄神剑磕了三个头。 黄忠见状,心中好奇,走近几步,欲探究竟。当他看到剑身的“赤霄”二字,下跪的速度和虔诚程度远超黄祖:“臣长沙中郎将黄忠,参见高祖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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