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吃完宵夜时，隔壁的摊子两个男人大喝了一声“你们干嘛。” “没干嘛！” 只见一个瘦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抹胸短裤的女的，被搂着的女人面露得意的神色，盯着另外一个高个子男人以及他的几个同伙，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瘦男人把女人拉往身后靠了靠，昂起脖子，像极了村里打架的公鸡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氛围颇有初中生打群架的火药味了，附近靠的近桌子的人都躲到了一边，津津有味的围在一旁看热闹。 高个子男人目露凶光，邪笑道“怎么，你觉得你一个瘦鸡一样的男人能干点什么吗？” 这个比喻引得旁边的吃瓜群众一阵偷笑。 瘦男人眼看面子上挂不住强硬道“吵架算什么，要玩就玩真的？” 强逞英雄的下场很惨，高个子男人朝着那个瘦男人随手挥舞酒桌上的酒瓶就朝男人打去，啪嗒一声碎玻璃的声音，瘦男人一个踉跄摔在了一边。 现场几个男人就上去拽住了那个女人，高个子男人朝那个瘦男人露出了鄙夷，轻蔑的神色。 “我的女朋友你也敢碰，下辈子不想吃白米饭了是吧，你们，给我打他！” 剩下几个同伙上去就对那个瘦男人拳打脚踢，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这场面我还是在香港电影看过呢！” 嘉乐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算什么，这里每天晚上都有人醉酒打架，别看了，快点吃完赶紧撤，省得惹麻烦上身。” 付闻初囫囵吞了几个生蚝，把剩下的烤串扔在塑料打包盒里，又随身掏出了一条塑料袋装进去，拉着她就走人了。 “以后你记住了，晚上下班早点回家，不要出来这些地方乱逛，今天是给你接风洗尘，所以我才出来的。” 嘉乐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答应，主要是也被刚刚的场面吓坏了。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来到大城市生活的样子，会不会是像电视里放的那样，一张大床，床垫软软的，被褥香香的，每个早晨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拉开窗帘欣赏着城市的繁华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哦，她这样山野来的姑娘，肯定没有这么好的条件，那差一点的也可以接受，毕竟这样大的城市难道还有比她老家住的那个房子还要破败！ 但是当她跟着付闻初去到那个小房子的时候，真的被深深的震撼了。 房子租住在城中村的一幢三层小洋房里面，旁边挤满了五六层高的建筑，密密麻麻的，像是密齿梳一样紧凑。窗户之间的间隔更是近到邻居伸手都能帮忙的关窗的程度。 走入这样的地方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付闻初带她上楼，那个狭小的楼梯小到居然只够一个人上去，如果两个人碰面的话必须贴身才能过去，小也就算了，楼体内的白漆已经掉落了大部分，露出里面的泥巴一样的红砖，看起来非常破败，楼梯内的灯还时而亮，时而不亮，像极了恐怖片的画面。 没想到这样大的城市还有这样的建筑，这让嘉乐觉得陌生以外还有深深的嫌弃感。 付闻初却习以为常，带她到了顶楼的小房间。 “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随着付闻初推开房门，一个狭小而堆满衣服，杂物的小房间闯入视野。 “你就住这啊！” 嘉乐看着房间脱落的墙皮，黑漆漆的窗户，厕所只是一个隔断，一个电磁炉摆在厕所对面的桌子上，上方的空间经年累月的炒菜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这样把空间用到极致的设置，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啦，你还小看这个房间啊，一个月五百块，还没算上水电呢！” “就这……”这又一次震惊了嘉乐。 “大小姐，将就一下吧！我的工资也才差不多五千来块，除去房租，吃饭，买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月要花掉将近一半呢。不省一点你去外面的小区，房租直接1000起步，加上水电就是1500一个月，将近三分之一都要给房东了，那打工还有什么意义。” 这次，嘉乐听了又一次小鸡啄米点头认同。因为她深深认可这句话：出来打工不是为了挣钱那是为了什么。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嘉乐睡的无比香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就没付闻初的影子了。 天亮了，房间看起来也没那么招人嫌弃的，她看了看按键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 起来洗漱完毕，她推门到走廊看了看，外面光亮无比，太阳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热浪袭人，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幢房子虽然破败，但住的人并不少，同楼层的四个房间走廊外都挂满了衣物，人走过去的时候要低头才能过去。 昨天晚上天黑，她只把街道看了个大概，没到这是个小市场，楼下就是小卖部和小超市，人多车多，看着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吓人。 付闻初下班回来，给她打了猪脚饭，兴冲冲的说“李嘉乐，你运气好，今天我把你的事和主管说了，打包部愿意要你，下午你去打印证件，明天就可以入职了。” “真的？我还正愁我的工作呢！” “难道还有假，就是公司加班多，你可要努力干啊，别吃不了苦。” “这话说的，难道还要有比在家种地辛苦吗？” 李嘉乐信心满满。 第二天上班她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部门主管收了她的资料，冷冰冰的说“你去三组，那里有你的工位。” 她刚来公司，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三组是什么她都一脸懵逼，要去那只能问人。 车间的人非常冷漠，对待她的询问要么是作听不见，要么是白眼。 说句实在话，她生平除了被人霸凌，寻常还真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心里又是羞耻又是尴尬。 她硬着硬着头皮继续问，可不想丢掉这刚得来的饭碗，最后还是一个大姐告诉她的三组在四楼，还叮嘱道有不懂的随时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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