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长牙

3月27日，日出东南，温度适宜。 十三依旧是听着故事吃了早餐出发。 我一直担忧的事总算可以放心了。自从十三在四岁左右，十三奶奶带回老家后，大门牙断掉一半后，回来去牙科，医生建议直接拔掉，然后右边的门牙保守治疗。 十三四个月左右开始长第一颗乳牙，刚满六岁掉的第一颗下门乳牙。直到下门乳牙两颗掉完又长起来，随即下门牙第三颗侧面掉落。 十三的上门牙还没有长出来的迹象，去楼下牙医看了，说牙龈没有问题，牙齿出的晚还好一些，如果后面确实不出，那就划一刀就是。 十三出门，或者回老家，亲戚一见，都是笑她缺牙吧。十三会回怼，说会长出来的。我担心，十三也会说长出来的。 当然，有时我难免会说，要是长不出来怎么办？十三回答说，长不出来就长不出来呗。我说，那去安颗假牙，大金牙，一张口，就亮了我们眼睛。 那些亲戚，还有去外面玩，有时吃个饭，都是说十三的大门牙。 我们有一次从九曲河公园跑到了金海湾。十三想吃东西，然后就在凉面摊买了一碗凉面和一根烤肠。 那个老板娘四十来岁，但打扮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她不忙，我们坐在凳子上吃着。那老板娘就看着十三说，这小姑娘这眉毛和眼睛，还有那嘴，五官长得可好看了，身材又好。就是你这牙，吃糖可别吃多了啊。 十三笑了笑，没说话。 我最开始告诉十三，别人笑你，你就说会长出来的。后来我和十三都已经适应了，所以也就对周边有了钝感力，不管了，笑笑就行。 十三当时去牙科的时候，因为还有两颗虫牙，当时补的时候，没有上麻药，十三第一次去忍住了，第二次去哭了，应该要严重些。所以我告诉她要好好刷牙，当时还能记得，可时间久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十三也就不那么自律了。 但只要我在家，十三睡前吃了东西，就必须重新刷一遍牙。十三奶奶我有时也会提醒，但老人容易忘，所以关键点还在十三的身上。 个人建议，如果家长的时间允许，先让孩子刷一遍，然后家长帮着再检查一遍。 现在这个社会，牙科的儿童多的数不胜数。我见过的，好些两岁多的孩子，有像烟牙的，也有牙齿全是黑的，还有牙齿全部重新经过治疗的。 我大概找了些原因，现在我们所吃的蔬菜水果，都是后期加了工序的，不再是纯天然大粪浇灌，雨水冲刷的蔬菜了。各种糖果加了各种合成剂。 十三之前去拔牙，医生说是腐蚀了，我问了原因。医生大概说了说，也许是磨损严重。 还有各种儿童牙膏。就是各种牙膏给她换着用了，其实，主要是十三会自己选，她用着不喜欢的牙膏就不用。 品牌名太多，有时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含氟量到底如何，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昨晚回家，十三还没有洗漱。我开门，十三跑到玄关处一把抱住我，“今晚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我们还是按照习惯检查作业，因为我看着十三老师群消息，有十三的名字，计算未做完。 我当时就在想，十三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当十三把作业拿给我的时候，十三给我说最后一道题做不出来，她用了很多种方法。 其实，这道题十三之前有做过类似的。九个数字，需要横线斜线竖线的和相同，里面会给两到三个已知数字。这道题，我给十三讲过，如果给了和，那么就算倍数。 十三这道题，相对于要简单很多。那就是给了八个数字，然后算出正方形四条线上的三个数字之和相等。然后每一个格子的数字不能重复。 我让十三写出数字，问她，现在我们选了这两个已知数字，那么还需要哪个数字。然后我们做出来后，十三说，原来她有个数字写错地方了，本来写大数的地方，她写成了小数，也就是两个数字写反了，所以她怎么算都不对。 我想她下次就会知道了。 然后我们又一起做了黄冈，53天天练习，最后关于复习生字。十三说，让她听写一遍就知道了，出了几个问题，低头的低字，光的拼音，故的拼音。 其实，我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她第二日的听写过关，而是希望她能自己养成习惯。 预习，复习。这四个字说起来很简单，可要真正自己养成习惯，也寻找到学习方法，很是不容易。 说个直白的，我现在对十三，就是看重她的学习态度。诚然，并没有完成这种目的进度的百分之一。 究其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完全陪伴。为什么说是陪伴呢？因为孩子更多的是需要言传身教的陪伴，也就是说，父母带领着孩子们一起动手，参与，就是让孩子养成最好的习惯。 我和十三做完作业，该读的书和该背的段落也读了，背了。完结的时候，我同十三说：“其实，让你背书的目的，是借鉴这些优美的句子，以转换成自己的思路来表达句子。比如这一朵七彩的云，是不是就足以让你想象出来。” 十三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颌骨，这是十三惯有沉思的动作。 十三总是会说，她的脑子转得很快，有时转得太快，所以她会乱，有时转得慢，所以她想不出来。 我总是告诉她：“那是因为你输入进去太少了，你所看到的东西，不足以支撑你想表达的欲望。” 十三当然不是完全明白。但十三总是会问一些我无法回答她的答案，也是我从未去思考的问题，或者说是，我并没有那种心思能考虑到那个层面。 昨晚十三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蜘蛛怎么织网？”这我知道，可我也说不清楚，那就赶紧搜视频啊，看到图中，十三又问我，“蜘蛛的网要是断了怎么办？它自己为什么不被黏住？” 我告诉十三，蜘蛛越是年轻，织的网就越精密。越是年老，织出的网就越破烂。 十三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我有时不知道，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找答案。 有的时候，在某一天，十三会突然提起来，然后给我说之前的某个问题，她知道了答案。 我们一起刷牙的时候，十三说了一句，“你好久没有上班的时候，回来这么早了，还能和我一起洗澡刷牙。” 当时听着这一句，我心底还是翻起了一阵巨浪然后归于平静。 我给十三播放零零七，十三拿着小卡纸叠着她自创的一些长书，上面画了一些图，还有一些字，她还自己做了身份证，画了一个自己的头像，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然后翻看了十三画的图片，有些潦草有些像火柴人的一些人物。我还笑了笑十三，你好歹学了画画，也把这些图画画好些，不然你这画技提升，去哪里了。 我去煮了个面吃，然后喊十三出来刷牙，我又再次让十三仰头给我好好确认了一下，嗯，的确是长出来了，前段时间有些白，在牙龈处，我说再不长出来，就带十三去牙科了。 看着长出来的牙齿，我让十三自己刷牙一次，然后又再给她清理了一遍。 看着十三，我又想到了亲戚家的孩子。 两个孩子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父亲靠不住，母亲再嫁的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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