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以为是来看货的，就问他：“怎么样？这位爷，你要瞧点什么？”</p>
那人吞吞吐吐：“额甚也不瞧，你这收古董不？”</p>
这人瞧着三十六七岁，紫红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干活的，穿着也很土气，拎着一个破皮包，一口陕北口音。</p>
两人经过大半年练摊，已经练出来眼力，知道不能以貌取人。</p>
这人虽然长得其貌不扬，土得掉渣，但是两人也没有小瞧他，打算先问问情况。</p>
胡八亿递了根烟过去给他点上，拉到一旁坐下，唠起磕来。</p>
胖子则在一旁整理摊位。</p>
这老乡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太会交际，一直捂着他那破皮包不说话。搞得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p>
该不会是倒斗的把？或许他包里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胡八亿暗道。</p>
于是尽量放缓语气：“老哥，来，别客气，抽烟，这可是云烟，您怎么称呼？”</p>
那汉子回答道：“额叫李春来。”</p>
“原来是李老哥，您刚才问我收不收古董，怎么，您手里有明器要出手？”胡八亿抽了一口烟，笑着问道。</p>
李春来不解：“甚明器？”</p>
胡八亿了然，原来是个菜头，于是直接问道：“就是有没有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要出手，能让我瞧瞧吗？”</p>
李春来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他这边，于是小声的说道：“额有一只鞋，你们能给多少钱？”</p>
胡八亿一听，鞋？什么鞋？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可能不简单，于是接着问道：“什么鞋？”</p>
李春来见胡八亿为人和善，胆子也放开了，于是把手里那皮包拉开一条缝。</p>
胡八亿伸头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古代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p>
还没等瞧仔细，李春来就赶紧把拉链一拉，不然胡八亿继续看了，好像多看一眼，那些就飞了似的。</p>
“哎，我还没没看仔细呢，您这是从哪弄来的？”胡八亿退了回去，坐在小马扎上问道。</p>
“老板，你要是想要就说个价，别的甚也别管嘞。”李春来捂着包，小声的说道。</p>
“老哥，我还没瞧仔细呢，不瞧仔细了怎么给出价？”</p>
接着胡八亿凑到李春来旁边，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是怕这里人多眼杂？这样，我们店铺就在前面，店里有专门谈生意的包间，清静的很，要不咱们进去详谈？”</p>
“而且也到饭点了，我请您吃一顿午饭，我们这伙食可比别人那强多了，不比饭店的差。您看怎么样？”</p>
李春来一听要请吃饭，也是咽了口唾沫。</p>
“好，那就等咱吃过了再谈！”</p>
于是胖子马上回去叫来了一个伙计替他们看一会儿摊子。</p>
胡八亿则是领着李春来前往包间坐下来。</p>
没一会儿，胖子带人端了几个菜进了包间里，摆在桌子上。</p>
一盘小炒肉，一盘土豆丝、一盘青菜、一盘麻辣豆腐，还有一碟花生米。三人每人一大碗米饭。还特意拿了两瓶啤酒。</p>
李春来在家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看着就好吃。</p>
这个年代的关中地区，尤其是农民，三餐多是面食，比如黄面馍馍，配上米粥，咸菜、青菜叶，肉菜平时吃的也不多。</p>
端起饭碗，夹了几筷子才放到碗里，立刻狼吞虎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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