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经过初步勘察为入室抢劫杀人,现在去调取周边的监控录像,并走访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再者就是调查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案底和前科的人……”。 回到警局后,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丁伟开始向下属布置起任务。 “您真的这么认为的吗?丁队,为了入室盗窃杀人,为什么不拿走死者手上戴着的手表?而且现场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表明真相没我们想象的那简单。还有那个打匿名报警电话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现在还没有找到呢?难道现在这个人不应该是最可疑的吗?他为什么会好好知道那里发生了案件?”。 “那个人打匿名电话的时候案件已经开始进行了,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边打电话边犯罪的,当然也存在时间上的误差,可能他打电话的时候犯罪快要开始或者刚结束,如果他就在现场或附近,那他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不过这很不合理,正常情况下,罪犯犯完案后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免被别人发现,不可能说正大光明的给警察打电话说他要犯案,当然也要例外。不过这起案件的报警人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曾说道现场可能发生命案,让我们赶快去救人,甚至还让我们叫上救护车。从这些言语来看,报警的人从一开始知道但并不确定那里会发生案件,虽然他主观上的意识到了案发现场可能要发生命案,但他并不清楚具体时间更不清楚受害人状况,所以他觉得受害者可能还有救,所以让我们叫上救护车赶紧去救人。从这些线索来看,报警的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他报警的时候可能确实不在现场。不过可以肯定,你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报警的人,问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那里会发生案件。如果这起案件有内幕的话,他肯定是知道内情的,无论如何他肯定和这起案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现在技术组的人正在调查报警电话的手机号。还有就是你刚才说了凶手没有拿走死者的手表,所以断定不是入室抢劫,这并不严谨,为什么不能是凶手忽略了呢?或者是因为手表不像现金那样可以直接花,如果卖掉的话有可能会暴露行踪”。 “不可能忽略,凶手拿走了手机和钱包,说明凶手仔细搜查过死者的遗体,这种情况下对方不可能会忽略手表的存在,而且如果是因为担心手表不像现金那样好处理的话,那么他也不会拿走手机,因为卖掉手机同样容易暴露身份”。 “说的没错,这样就严谨许多了……”。 正说着,死者的亲属来到了现场。 丁伟说道:“这位是死者的遗孀,名叫章佳毅。刚从娘家坐末班车回来,死者的父母暂时来不了”。 “我丈夫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去世了……”。 匆匆赶来的女子十分难过的问道,悲伤气氛难以掩饰,但即便如此,询问也得进行。 “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姜晓箫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章佳毅之后,开口道。 “可以”。章佳毅一边说一边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的说话声音虽然十分哽咽,但是也透露着几分坚决,看的出她的性格还是挺坚强的。 “好,那么麻烦了”。 姜晓箫同她聊了起来,开始盘问起案发前她的情况。 “你们二位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就是去年”。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娘家的?”。姜晓箫问道。 “就在三天前,当时陈正枫说他们公司因为工作需求需要他研制和编制一些器件报告,所以他说他希望我能回去住几天……”。 “咦,你是说是他提出的让你回娘家的?”。 “是的……”。 “你答应了,可是这也太奇怪了,什么工作必须瞒着家里人,如果是工作需求他完全可以选择出差,为什么要让你离开?你自始至终都没觉得奇怪?”。 “我问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当时对我说他要处理一些特别麻烦的事情,并且真的不能透露,希望我能暂时离开。我当时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同意了,但是没有想到,就离开的这两天,他既然就出事了,如果我当时能问出来些就好了……”。说着说着章佳毅再次痛哭起来。 “那个,那你老公之前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没有,虽然他之前确实晚归过很多次,不过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你们夫妻二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想想有没有什么人可能会恨你们家里人?”。 “没有,我们人际关系一直很好,不存在被人记恨的……”。 之后,他又问对方,最近住宅附近是否曾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章佳毅说没有印象。姜晓箫想起了打报警的那个神秘人,于是又询问一下她丈夫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或者有陌生人来找过他,得到的答复依旧是否定的,于是姜晓箫犹豫着该不该讲那个神秘人,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因为现在还不能对外透露过多案件细节,而且对方也不一定知道。 再按照惯例询问了一些问题后,讯问就此告一段落后,赶来的其他警员告诉姜晓箫,她娘家的一些人陪她一起来的,不久他们就接她回去了。 “怎么看?”。姜晓箫问道。 丁伟问道:“什么怎么看?”。 “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章佳毅离开后,姜晓箫开始问道:“她刚才描述的话语很奇怪,她说她丈夫要求她离开,这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让她离开,到底是什么工作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知道,如果不想被她知道,他也完全可以选择出差,没必要让自己的妻子离开,而且她就这么信了,这一点也很奇怪,我觉得被害者的妻子有不少疑点”。 “你是想说出轨,对吗?”。 “对”。 “现在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仔细想想确实有问题,如果是出轨的话,借口说工作把自己妻子支开确实也很合理,不过根据章佳毅的口述,他们夫妻二人是去年才刚结的婚,如果是出轨的话,未免发生的太早了点吧”。 “那得看男的有多花心了”。 “确实,不过女方的不在场证明已被证实了,她确实在外地杀不了人”。 “但她可以买凶杀人,估计有同伙,而且也可能是佳毅肯定是瞒着我们什么的”。 “不对,她有可能说的确实都是实话,换而言之,她真的什么都没瞒我们。仔细想想,她的证词看似奇怪,但是前后并没有那么不搭调。如果真的是出轨的话,那么也完全可以以出差为借口去见情人,但是死者却偏偏让妻子离开,用这么奇怪的方式,这很容易引起女方的怀疑,明明有更合适的方式他却不选择使用。一般正常情况下,如果丈夫出轨,那肯定都是妻子说要外出几天,然后丈夫就会趁机将情人领进家门或是去找情人,但要求自己妻子主动离开未免有点嚣张了吧。而且如果女方真的和案件有关并有所隐瞒,那就算她真的按照死者说的去做了,那么她至少会故意和我们说他出差了,但是她却将这种很难以相信的事情告诉了我们,这说明她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她真的在撒谎的话,她会先想好证词,让我们想方设法的相信才对,总之她的话肯定会过于合理。虽然她说她丈夫经常晚归,但并没有过多怀疑,可能是假话,不过仔细想想,又不对,她其实完全不用和我们提这个,就算是为了干扰我们调查故意提的,那她后面就应该说他丈夫出差,或者说是她自己主动想回去的才对,不应该给我们留下去怀疑她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的契机,这太不合理了,就我目前个人观点,她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在婚外情这方面,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比男人要准的,她没意识到有问题说明可能真的没问题”。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死者让他妻子离开做什么?如果他不希望他做的事情被妻子发现,他可以主动离开,就算不出市里,也同样可以以出差为借口,去旅馆或朋友家住几天,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啊”。 “说明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他做这么不合理的事情可能不是因为他想做,而是因为他不得不做。他要让他妻子回娘家恐怕不止是不希望他做的事情被妻子知道,一定还有别的更深层次的理由”。 “什么理由,等等,难道说……”。 “对,注意到了吧,虽然初步勘察现场感觉是入室抢劫杀人,但如果现场只是伪装给我们看的障眼法呢?实际上这起案件现在奇怪的地方不就是那个神秘的报案人嘛,如果真是普通的为财的凶杀案会是这样吗?但如果案件另有隐情,那这些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能解释了,可能凶手一开始就是冲着死者去的,估计是死者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情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不过死者自己是知道这点的,所以他才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妻子,并让她回娘家住几天恐怕也就是担心她受到牵连,死者的妻子说死者经常晚归,说明他有可能很早就开始进行了,就像侦探去调查犯罪犯罪团伙,被发现后被杀人灭口一个道理,恐怕死者身上背负着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巨大秘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调查清楚他到底在调查什么秘密”。 “这样啊……”。 “不过你提出的观点也对,比如说死者出轨,然后被妻子或情人或其他相关的人杀害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报案的人是死者的朋友并且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的话,报警时可能出于某种原因知道死者可能有麻烦,但他似乎不能,或者也可能是不敢去确认,所以也不清楚死者究竟怎么样了,于是报警。或者我们思维打开,假如出轨的不是死者,而是她的妻子,那就更合理了,如果是章佳毅出轨,死者怀疑到了这一点,于是要求她回娘家就类似于休妻给她一个警告或者下马威什么类似的提醒之类的,再或者是引诱她出轨,然后他去捉奸或者派人去做现场,然后被女方意识到了,于是女方要求自己的情人把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那她确实可能会按照丈夫的原话来说,但是死者依旧可以是以出差为借口主动离开,没必要用这么不合理的方式,而且刚才像我们叙述时她也不可能不怀疑到丈夫的做法,肯定要避免让我们意识到,所以她肯定会选择说谎说是出差,无论如何,可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说的话变得合理。但她确实有嫌疑,现在的调查重心是打报警电话的人,不过死者的妻子我们也必须要查查”。 正说着,法医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死因是勒死,被害者舌骨断,裂肩胛部位的表皮剥脱和皮下、肌层出血等,此外被勒住的地方有指甲抓过的痕迹,不过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并没有找到其他人的dna,说明凶手比较谨慎,没有被死者抓到,现场没有多余挣扎痕迹,说明死者被杀前被凶手暗中偷袭丧失了抵抗能力,死者的后脑勺又击打过的伤痕,经活理反应检测,是生前伤,估计是凶手找机会偷袭死者,理由棍棒一类的武器击打死者后脑,从伤口痕迹来看应该是甩棍,被凶手打倒后,死者又立刻被凶手从背后突然用绳套套住颈部勒死者,所以现场没有过多搏斗抵抗征象。还有从尸斑反应来看,精确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晚上9点10几分,而记录显示那则报警电话打来的时候显示是9点04分”。 “这么说电话打来后没多久死者就死了” “对”。 “现场的指纹情况呢?”。丁伟问起赶来的另一名警员。 “除了他妻子的,没有发现任何不属于被害者的其他人的指纹,看来凶手作案前是事先戴着手套的”。 “这样啊”。丁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来想从指纹入手来锁定凶手是不可能的了。 手机找到了吗?智能手机或平板电脑之类的。” “目前还没找到,可能也被凶手带走了。” “那就没办法了。”丁伟边说边点了点头。钱包被一块偷走,大概率是为了掩饰拿走手机的这一现象,为了做戏做全套,所以把房子彻底弄乱。如果只拿走手机的话,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凶手应该是不想留下信息或是电话记录之类的线索,所以把这些痕迹全都抹除了。 “让鉴定科的人明天去电信公司那里调查一下他生前的通话记录”。 “对了,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赶来的那名警员和丁伟聊了起来。 “你确定?”。 “确定”。 “发生什么事了?丁队”。姜晓箫问道。 “刚刚被派去调查死者生前入职公司的警员传来消息,死者的公司这几天根本没给死者布置任何任务”。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也就是说死者对他妻子说谎了,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谎?显然死者最近在调查这什么,应该是调查出了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东西所以被杀了。那么这样的话,有人给警局打匿名电话也就是说……”。 “知道这件事的不止死者一个,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可能是死者的同伴,他知道死者身上掌握的秘密”。姜晓箫说道。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个打报警电话的人”。丁伟下令道:“调查一下,那个打来电话的号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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