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名单，徐韫都忍不住感叹：这可真是个穷地方啊！读书人这么少！</p>
这十七个人，囊括了所有本县的富豪乡绅家。</p>
徐韫看着闹心，摆摆手：“行了行了，去办吧。我写封信，你送去？”</p>
朱青没有不同意的，乐呵呵道：“您开了口，他们必定同意。”</p>
至于排名——就这么十七个人，还拟什么排名？顺利考完了，就都去试试下一场呗！</p>
徐韫是半点不操心这个事。</p>
她真正操心的，是秋收。</p>
秋闱是在秋收后。</p>
先秋收。</p>
今年的秋收，注定是不同的。</p>
那一批提前育苗的稻谷，已是灌浆完，即将迎来成熟和收获。</p>
有经验的农人一看，就下了定论：“肯定是比普通育种的稻子收得多点。看着穗子！就知道这是多沉了！”</p>
徐韫听了这话，心里放心了一些。</p>
但没收到手里，谁也不敢把话说绝对了。</p>
县衙里是有地种了提前育苗的稻谷的，这会儿收也是先收。</p>
但徐韫听了老农人的建议，没着急，而是让稻谷多长了一点时间，等到熟透了，这才开始收。</p>
收的那日，徐韫和罗栗亲自下了田跟着一起收割——</p>
累是当然累，可也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p>
徐韫还是头一回干这种活，比不得旁人麻利，但熟了之后，也还不错。</p>
最后，徐韫割了两刻钟，便已是直不起腰，整个人都受不住了。而且现在秋老虎正厉害，她身上几乎都是热汗，一张脸通红。</p>
她扶着腰站直了，问罗栗：“农人们要收多久？”</p>
罗栗擦一把汗，面不改色道：“正常的话，三四天总是要的。早上天亮出门，晚上天黑收拾。女人们割稻谷，男人们就将谷子摔下来，等都弄下来了，就拉回去晾晒——这又要十来日。没晒干的谷子容易发芽，也容易发霉。”</p>
遇到天不好，该晒谷子的时候阴天了，或是直接下了雨，那可真是愁死人。</p>
徐韫不敢想象自己干个三天之后，还能不能活。</p>
她唯有感叹：“那是真的辛苦。”</p>
罗栗弯腰继续割，一面割，一面道：“这一块田，咱们今日下午就能知道大概产多少斤谷子。”</p>
虽然重量肯定不太准，毕竟还有水分，但也能大概估算出来。</p>
那时候，就能往上报了。</p>
罗栗心里是真想知道到底有多大差别，所以手上活是一点不停。</p>
徐韫看她干得飞快，便也跟着咬牙干，最后被高玉一把拉住：“你哪里是干这个的？你那手，就该多写字儿。”</p>
说完又拉住罗栗，蹙眉道：“又不缺人，你这么拼命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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