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使般的存在

在遥远的艾泽拉斯大陆，天马传奇的经纪人，一位来自翡翠梦境的精灵信使，将一份由金色极乐鸟乐团发出的神秘邀约告知林青，而此时林海文正巧在一旁聆听。 “或许我们应该婉拒，老板？”林青并未挂断通话，随口询问林海文的意见。 自从一夜之间声名鹊起，那些试图与过去割裂的艺人如同星辰般繁多。并非他们全然无情无义，而是他们的新形象与如今的身份地位往往存在冲突。正如天马传奇，他们提出的二十万金币酬劳，在众多流行歌手中看似合理，然而一旦人们看到他们几个月前还在暮光之歌酒吧中以几千枚银币的价格欢唱度日，如今却要价二十万金币，即使从客观角度而言并无过分之处，但在人们的主观情感上，却又难免觉得难以接受。 这尚且只是商业演出，更关键的还有那些庆典活动，主办方的眼光更为挑剔——就如同审视一名学子的第一学位一样，尽管毫无逻辑，但却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评判标准。 电话另一端的精灵信使做了一个口型：“老板在旁”，随后摇头示意恐怕无法应允此次邀约。 “为何要拒绝呢？富贵还乡犹如披锦归来的游侠。”林海文赞同道，“安排一下吧，发布几篇报道，讲述他们在追求音乐梦想的道路上，如何坚韧不拔，曾经两人只靠一枚面包维生，如此艰难地坚持了一周。最终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而现在得益于大家的支持与厚爱，他们终于能在音乐的广阔天地中纵情驰骋，追逐梦想的脚步，并满怀感激之情。” “……您果然是位吟游诗人。” “这与诗人有何相干？分明展现的是我作为剧作家的功底。” 林青对此并不想回应，但他所言确实有其道理，配合这样的宣传策略，无疑能够提升他们的曝光率。 于是，林青便与金色极乐鸟乐团的经纪人沟通此事，让他们安排相应的行程。 “都说咱们老板个性独特，今日算是领教到了。”经纪人挂断电话时嘴角含笑，“林姐原本担心会影响你们的形象，不过林董已经同意了。我会去跟金色极乐鸟那边协调一下。” “林董是怎么说的？”成娜好奇地凑了过来。 对于敦煌娱乐的众人而言，林海文虽偶尔也会开玩笑，但实际上他在他们心中是个传奇般的存在——既是吟游诗人，又是作词作曲的剧作家，甚至还创办了公司，整日隐居于魔法学院之中，听起来既神秘又崇高，令人难以揣摩。 “林董的意思是让你们回去露个面，大致就是这样。” “真是了解我们。” “他老人家每天都在公众面前亮相，自然深谙此道。” 成娜拖长了尾音，吐了吐舌头，三人相视一笑。 …… 在金色极乐鸟歌舞厅，今日仿佛经过了一场洗礼，焕然一新。这里虽然在原则上保持着清白，但诸如假冒酒水、劣质烟草以及艳俗表演等现象依然存在。因此并没有张灯结彩，只是向会员发布了通知，并在场内树立起了巨大的宣传海报。 “天马传奇重返金色极乐鸟，今夜奏响最炫魔幻之音” “重返”二字，连同“最炫魔幻之音”五个字，都被特意放大并加重色彩，确保一眼就能看出天马传奇这对歌手曾是金色极乐鸟的一员。 今晚的演出阵容堪称璀璨夺目，天马传奇自不必说。金色极乐鸟的两大台柱——王哥与胥梦洁罕见的同时登台献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共同助阵。对于金色极乐鸟的常客来说，这样的阵容已属极为罕见的强大。 然而后台的氛围却显得颇为诡异。 “他们还没到吗？” “跟家人约的是十点钟见面，现在才七点多，这么早来干什么？” “真是今非昔比啊，以前每逢他们演出的日子，别说七点多了，六点不到都很少见他们。现在倒好，成了当红歌手，架子都摆起来了。”说话的人正是那天成娜和萨隆被王哥提醒之后，想插话却被晾在一旁的申老三。大家都客气地称他为申哥，平日里则习惯叫他申老三——据他自己所说，因为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当年母亲在森林中生下他时，一时不慎让他撞到了头，所以才导致学习困难。 王哥瞥了他一眼，“酸什么酸？人家火了，那是人家的本事。换成是你，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怎么了？我要是火了，一定会带上大伙儿一起，怎么可能一个人独享荣华富贵呢。” “你是想让萨隆和成娜帮你一把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你看新闻上不是说了吗，他们现在身价都有二十万金币了，也不知道这次老板给他们开了多少钱。不说别的，像这种大型活动，总要有压轴的大明星，也有一些不太知名的歌手来暖场吧？就算给我两千金币，也比我现在的收入强多了。”申老三越想越兴奋，心想如果每个月能跑五六场这样的演出，那岂不是年收入至少也有十万金币起步？一年下来不得有个百万金币？ 此刻，金色极乐鸟的一姐胥梦洁正在化妆间里精心打扮。“等他们来了，你就去问问，没准就成了呢。以后我还得仰仗申哥哥您多多关照呢。” “天马传说重返昔日魔法歌剧院，重拾追寻梦幻旋律旅途中的艰辛记忆。” 次日拂晓，一篇宣告新闻如魔法符文般迅速传播开来。 然而，在众多回应之中，一位名叫金色鸣翼的魔法师跃然纸上，尖锐地质问道：“每月能从魔法歌唱赚取数万金币吗？何谈艰难，分明矫揉造作！昨晚他们回到故友面前，竟傲慢至极，连招呼都没打，简直是自抬身价，令人唾弃。” 此人正是申老三，然而遗憾的是，并未引起多少关注，毕竟天马传说并非一味受宠的团队，对他们心存嫉妒者本就不乏其人。于是申老三的言论便淹没在一片负面舆论之中。 发表新曲后，看到下载量颇为可观，反馈效果亦令人满意。天马传说便着手制作他们的首张魔幻音乐专辑，林海文亲自挑选了《最炫民族风》同名专辑作为蓝本。其中一首《兵马俑之歌》被替换掉，取而代之的是《月光之巅》，作为专辑的第二主打曲目。其余歌曲则仅在歌词上略作调整，以适应这个世界独特的奇幻氛围。 录制工作已进行到一半，预计在年前便会发布。平日里，除了参加一些商业演出活动，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内进行录音——这一点早先已向他们明确告知，商业演出无疑是他们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卞婉柔和后来的周紫截然不同。 周紫，这位尚处默默无闻阶段的小姑娘，正专注于修炼基本功。她拥有出色的天赋，但在发音技巧方面存在一些非专业的问题需要修正。为此，公司不惜重金聘请了中央音乐学院的专业导师对她进行指导。林海文对周紫的期望极高，希望她能达到韩鸿乃至那音、韦维那样的高度。因此，即便如今尚未崭露头角，她的经纪人地位却与天马传说的经纪人相同，无论何时皆是如此。 敦煌娱乐公司的经纪体系划分严谨，王景峰与林青均为高级经纪人，前者主管影视部门经纪业务，同时也兼管贾世凯的部分经纪事务；林青则担任公司头号明星卞婉柔的经纪人，同时还全面负责音乐部门的经纪事务。紧随其后的是天马传说与凤凰传说两位艺人的经纪人，均是从外界高薪聘请而来，位列二级经纪人。他们与林青之间还隔着一级经纪人陈晗，后者负责协助王景峰处理贾世凯的相关事务及日常工作。这些明星身边的助手全部为助理经纪人，尚未列入正式等级。 由此可知，公司内部对于林海文对周紫的重视程度——此举旨在让她安心修炼，不断提升。 今日，敦煌娱乐的高层领导们难得齐聚一堂。 林海文、王景峰、木谷、林青、卞婉柔，以及铁锤妹妹悉数出席。他们正在讨论卞婉柔即将发行的新专辑。 “大家都急不可耐了。”王景峰近期忙得脚不沾地，《神圣帝王出行图》国宝档案节目，他全程跟进，很快就要完成，后续还要筹备一系列相关项目，同时还要兼顾公司的日常运营，贾世凯那边也有一些外部邀约，有些事情陈晗还不够资格处理，敦煌又找不到合适人选，只能由他亲自出面洽谈，几乎一人身兼数职。 卞婉柔托腮凝视着林海文，轻轻应了一声“嗯”。 或许是演唱过多邓丽君的歌曲，如今的卞婉柔愈发散发出女性韵味，且兼具天后般的气场，这种融合的气质为她赢得了大批粉丝的喜爱。 “新专辑的歌曲都已经创作完毕，共有十二首，主打歌名为《甜蜜蜜》。”林海文停顿片刻，“这首歌至关重要，接下来我们将围绕它开展一系列周边产品的开发。” 《甜蜜蜜》在知识产权（ip）的概念尚未普及的时代，实际上就已经是一个极具价值的ip了。 这首歌曲历经半个世纪仍魅力不减，堪称经典之作。 改编而成的电影更是华语电影史上的经典佳作之一，《时代周刊》将其评为当年全球十大影片亚军。 电视剧版同样取得了不俗的收视成绩，捧红了两位实力派电视剧演员。 此外，数十位歌手的翻唱版本、话剧版本相继问世。 这是一个被充分挖掘并利用的热门ip。 林海文并未打算拍摄电影版，因为这部电影与特定的历史时期紧密相连，而在这个世界里，那个时代并未重现，自然也就没有黎小军与李翊的故事。他计划拍摄电视剧版，稍加改动，便可成为一部反映四十年前风貌的作品。除此之外，他还计划推出该剧的话剧版本。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甜蜜蜜》这首歌必须真正火起来。 “我已经录制了一首deo，大家可以试听一下，我们的录音设备可是相当先进的。”林海文打开电脑中的文件和ppt。 随着播放，歌声响起： 《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容甜蜜蜜， 仿佛春风吹开花朵般美丽。 盛开在春风里…… 林海文的声音清澈悦耳，虽然并不完全契合《甜蜜蜜》的风格，但听起来依然动听。这首歌原本是一首外国民谣，但林海文坚信，由卞婉柔演绎的版本必将成为一首爱情圣歌，甜蜜温馨，轻盈活泼，所有关于爱情的美好想象，都将在这首歌中得以体现。 “甜蜜蜜，你笑容甜蜜蜜……嗯嗯嗯~~”卞婉柔微闭双眼，低声哼唱起一小段。 “感觉如何？” 卞婉柔轻轻耸肩，室内温度较高，她脱下了羽绒服，里面的羊绒衫宽松地垂挂着，肩膀微微抬起时，显露出一道优美的锁骨线条。 “你的歌，从未让人失望过。” “我只是随便问问，外面的人都在盼望着你迟迟不出新专辑呢。”林海文双手交叠，轻轻敲击桌面，“咱们要不要放出些消息，就说专辑可能凑不齐之类的，让大家见识见识笑话，省得把他们憋坏了。毕竟大家都是同行，万一憋出事来就不好了。” “行啊，没问题。”王景峰转向林青，“不妨放出点风声，看看外界的反应，或许也能探探路。” 此时公司已有三位歌手，尽管他们对林海文充满信心，但仍无法断定敦煌未来是否不再需要与其他作曲家合作。此刻放出试探性消息，既可以进攻也可防守，但最终还需林海文点头同意。 “哎呀，你们真动心了？怎么这样狡猾呢，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啊。” “董事长，您差不多就行了。”林青倚在会议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这确实是个机会，如果对方有意，那么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要解决可以，但不能踩在我的面子上，那份声明中提到的所有作品，我们都不会采用，一起公之于众。”林海文翻到下一页文档，展示的是专辑第二主打歌曲——《千言万语》…… 随着冬至的临近，各式各样的奇异庆典与宴会如同魔法森林中绽放的奇特菌菇，纷纷涌现，繁多且绚丽，仿佛不将世人淹没其中便誓不罢休。崭露头角的天马传奇，在神秘的虚拟世界——幻视帝国的年度幻想音乐盛典上，荣获了最受欢迎魔力歌唱组合大奖，这仅仅是那四五个领域的数百项荣誉之一。 这个盛大的典礼涵盖了幻影、歌声、幻术与时尚四大维度，每个领域都有实力与人气并存的人物，无论男女，不论主角配角，甚至有一个最为奇特的奖项——年度幻想时尚偶像，竟然共有十位获奖者，其中包括古老的精灵、年轻的巫师、康复的勇士、初生的妖精以及注射了神秘魔液的美丽生物，无一遗漏。 原本卞婉柔也有望摘取年度最受欢迎幻境女歌手桂冠，然而却被林海文拒绝了，认为她还不够格。而天马传奇则不同，他们不像卞婉柔那样有着六年前那张奠定基础的魔法专辑作为底蕴，当他们重返幻境舞台时，只是勉强挤入二线的小角色。归来之后，凭借两张销量超过一百万的超凡白金专辑，才得以跃升至幻乐界的一线领军位置。 踏上星光熠熠的红毯时，众多媒体蜂拥而至，毕竟他们是当下炙手可热的存在。 “请问你们接下来是否有发行新专辑的计划呢？” “当然，我们的新专辑已经完成了近一半的录制工作，预计在春节前夕便会与大家相见，届时还希望大家能给予我们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成娜作为团队的媒体发言人回答道，而萨隆则在一旁微笑附和：“所有的歌曲都是由我们的老板林海文创作的。” 记者们闻讯精神振奋，紧接着追问新专辑的诸多细节，话题很快转向了八卦。 “听说近期有关于你们两位身家的传闻，能否证实一下这些消息的真实性？或者透露一个大致的数值？” “关于数字嘛，那肯定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一个合理价位，否则也不会邀请我们出席这样的盛会，对吧？”萨隆机智地回应道。 这时，不知哪位男性娱乐记者大声问道：“仅凭一首歌就能获得如此高昂的演出费，你们是否觉得这个市场的规则并不正常？” “市场是个什么东西？如果它真的‘不健康’，那它就应该好好调理身体才是。现在天气这么寒冷，大家也要注意保持身体健康，小心别感冒了。”萨隆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经纪人适时地打断了采访：“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们，后面还有很多嘉宾等待入场，我们就先走了，再次感谢大家。” 留下一群记者议论纷纷：“说是新人，这公关手段玩得倒是挺熟练的。” “说什么新人，能在歌舞秘境立足的，没有两把刷子早就转行了吧。”一名男记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暗示道。 至于转行去哪儿？自然是那些提供长期契约、年约甚至是生育契约的地方。 …… 尽管天马传奇新专辑即将发布的消息占据了部分新闻版面，但想登上头条无疑是痴心妄想。但在幻乐行业内，却流传着一条颇具影响力的隐形头条：敦煌娱乐，或者说林海文，有意邀请卞婉柔为其新专辑谱写歌曲 。然而，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据说林海文设定了前提条件，像明达和顾宇峰这类先前在声明名单上出现过的名字，不好意思，他们只能另寻出路，敦煌娱乐不会再接纳他们。 “他这是何意？”顾宇峰将手中的粉色瓷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动作略显粗鲁，坐在他右手边的明达瞥了他一眼。 自从上次两人公开争吵以来，他们已很久未曾交谈。这次为了修复关系，共同拜访海林，算是破冰之举。尽管明达在幻乐界的声望不及顾宇峰，再加上那次风波之后，他的行情每况愈下，若再不找个机会重回圈子，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一位名列声明名单的作曲家摊开双手，“他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他不想再纠缠下去。” “嘿，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顾宇峰几乎要被气笑了，“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之所以排挤他，正是因为他对我们的态度吗？现如今他写不出卞婉柔新专辑的歌曲，想找我们邀歌，却又不明白状况，反而继续挑衅我们？” 明达此刻沉默寡言，一旦开口，言语间也带着讥讽之意：“写不出来？哼哼。” “他要是真能写出新歌，以他那种狂傲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向我们低头吗？” “他低头了吗？”明达反问。 “怎——”顾宇峰的话戛然而止，他意识到，按照敦煌娱乐提出的条件，林海文哪里是在低头，分明是他给了这些人一个低头的机会。起初他也觉得这个消息荒谬可笑，但经明达点拨后，顾宇峰终于彻底明白了林海文的真实意图。 “原来他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就等着我们自揭其短，连同曲谱一起主动送到他面前？看来他并不是头脑不清醒，而是把我们都当成傻瓜看待。” 茶室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这股力量的波动预示着某种变化的发生。遗憾的是，这里的人都尚未修炼过任何法术，一旦突破极限，恐怕只会引发脑出血或脑梗塞之类的疾病。 海林坐在众人中央，他是这里最有威望的人，当年在接受采访时也曾暗讽过林海文，因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群人的领袖——他对此感到十分得意，并未觉得自己成了替罪羊。 “年轻人啊，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说实在的，会作曲的可不止我们这几个，还有许多大师级人物，他们与林海文之间并没有矛盾。如今卞婉柔的地位摆在那儿，愿意为她创作歌曲的大有人在。 以前敦煌娱乐的做法太过直接，根本不对外邀歌，所以外界的作曲家才会与我们一起抵制林海文。现在林海文放低姿态，只要是没有恩怨的人，都可以合作。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归根结底，林海文的目标并不在于我们身上，他不仅不把我们当回事，更是彻底无视我们啊。” “难不成那个小子稍微松松手，他们就厚颜无耻地贴上去？” 明达再次冷冷地开口：“厚颜无耻？你自己贴上去才是厚颜无耻，人家光明正大地合作，怎么就变成厚颜无耻了？凭什么都要跟着你一条船走？” “明达，你今天是来找茬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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