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的出现

“爹，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做纸，然后教你写字。” “家里不是有沙子吗，用沙子就可以了吧。”不过五岁的孩子只想玩乐，并不想用纸写字。 “写在沙子上，过两天就弄没了，然后你就记不住了。这个纸可以把字留下，每天都能学。” 这两天老许每日在后院鼓捣一些名堂，邻居老张前来拜访，看到老许在将自己的旧衣服撕碎赶忙阻止他。 “老许，干什么呢你，好端端的衣服，又不是不能穿，你为什么要把衣服撕了。” 看到邻居来拜访，老许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赶紧去准备了一些招待客人的茶水。老张和老许闲谈了一会，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老许撕衣服上，老许只是告诉对方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用旧衣服做了什么东西，现在只是想把梦里的东西还原出来。 “梦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假的，就像我也梦见过想解手，然后就突然惊醒了。你就是缺女人了，你我同岁，我儿子都六岁了，你没找媳妇，有了媳妇儿子就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老张回到了自己家，回想起老许说的梦，摇了摇头，衣服不就是衣服吗，旧衣服最多就是拆了做件新衣服吧。 三天后，老张的儿子在与同伴打闹时，不小心把衣服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气的老张和自己媳妇一块教训了这小子一顿。小孩子不记事，打完之后过两天也就不生气继续出去玩了，但是这衣服让人犯了难。 “大宝这孩子真是的，出去爬树衣服被划成这样。” “打也打了，这衣服该怎么弄，你给缝一下吧。” “这衣服破成这样，当抹布用算了，有补的时间我不如再做一件新的。”见妻子如此，老张也不准备强求，就直接将这件破衣服顺手扔到一旁。此时他却莫名想到旧衣服原来还可以当抹布用，自己当时完全没想起来。 “我刚才说的东西谁家有坏了不要的，我买了。”今天一大早街坊们就听到老许在收购，希望收购一些布料、破网，邻居们只感觉奇怪，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老许真的拿出了不少钱粮只想用来交换这些自己家中的破烂玩意，还是有一些人主动和老许交换，老张也把一张破抹布给了老许。 老许很开心地将这些破烂收好带到自家的后院，然后就继续鼓捣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了。一连三天老许从邻居手中收到了一堆东西，看老许这么喜欢，邻居们主动送了一些东西没有收钱。也有人对老许现在做的事情感兴趣主动询问，老许说自己想把梦里的东西做出来，听到这个回答大多数人都感觉这是在胡闹，而老张则是很佩服老许。 “老许，你梦里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当天老张请老许来家中做客，期间又聊起了神秘的梦境。 “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好像经常做同样的梦，但也就记得这东西做出来很轻很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只能等你把东西做出来再说。明天我也来帮你，你教教我。” 接受了老张的要求，老许将这之后要怎么做告诉了老张，可是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老许说这都是梦里自己看到有个人在做东西，自己只是复述，可这也太详细。 “老许，你老实说，你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记不清，就记得是个白衣服的男子。” “白衣男子，在梦里教你做东西。等等，神仙？老许，你梦见的人会不会是神仙！” 老许也是惊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会吧，我何德何能，神仙在梦里教我，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今晚你就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和神仙搭上话，如果可以你肯定能成仙。”老张看着眼红，在一旁撺掇老许。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向外人说这件事，老许今天晚上睡得很早，就想试着早点见到神仙。 在梦里，老许恍惚间又来到了一间铺子，只看到白衣人在用碎布、破渔网做着什么东西，不禁看入迷了。在梦里，时间过得很快但记下的东西很多，老许一连几天都看着白衣人做同样的东西，已经把步骤都记下了。白衣人看了看旁边发亮的东西，对老许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但老许向前走了一步，顺势做了个揖。 “请问，您是神仙吗？” “不是。留在这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教，这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 “这东西叫做纸，可以用来写字。”说罢白衣人拿起一只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塞给老许，“给，你的名字。” 白衣人写的字和大秦帝国现在推行的字并不一样，但既然是自己的名字，老许也就默认了。正准备再问问时，对方先开口了：“不同的纸有不同的作用，不用强求和这张纸一样。”说完挥了挥手，老许从铺子回到了睡梦，继续熟睡。 第二天，老许感觉睡得还行，到后院漱漱口，回到屋中却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许壮二字。老张昨晚睡得不怎么好，老是在想老许晚上能不能见到神仙，又在想自己能不能见到神仙，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媳妇被烦的受不了把被子往自己这边狠狠地拽了一下，老张才慢慢消停。 老张担心老许出什么事，一大早就急匆匆来了。只见老许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老张连忙拍了拍老许，从痴呆状恢复过来的老许看到了活人，赶忙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见闻告诉老张。听完后老张也很震惊，看着桌子上的纸不知所措，想了一段时间，老许把这张纸藏了起来。 这天过后老许就再也没梦见过白衣神仙了，只是在做纸的时候总能想到下一步以及该花多少时间。老许和老张先是藏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实在是瞒不住了，就将所有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全告诉了村里人，一开始村里人都质疑二人凭什么被神仙选中，直到老许从家中取出依旧清晰的许壮二字。这下子所有人都沸腾了，都想沾沾神仙的福气，老许便邀请大家一起来制作纸，村里人恨不得天天来。 有老许这样一个懂行的人在，其他人偶尔有一些失误也不妨碍纸的制作，历经半年时光，第一批纸正式诞生。看着眼前的纸，老许并不开心，这和自己当时拿到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形状相似罢了。一旁的村民都很高兴，这是大家一起鼓捣出来的成果，老许也只能一起陪笑。 “老许啊，咋愁眉苦脸的，笑一笑啊。” “老张，我感觉，我辜负了神仙的期望，我们自己做的纸和神仙亲手做的完全不能比，就把这样的东西交给县官说不定会被直接轰出来。”当时从神仙那里拿到的纸被老许每天打理，到现在还是纯白如雪，一道折痕都没有，而村民自制的纸刚出炉就有些泛黄，质量上完全不能比。 “你自己不也和大家说过吗，神仙不要求咱们能做到一模一样，再说了那可是神仙，你如果能随随便便做到一样那还得了？村长已经说了，明天带着这些纸去县城。” 老张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只留下老许一人独自思考该怎么改进造纸术。时间很快到了傍晚，老许仔细思考了许久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不一样，明明自己按照神仙的步骤一步没错，就这样想着思考着，老许缓缓地睡着了。 “这里是？”看着眼前熟悉的铺子，老许欣喜若狂连忙跑进了铺子，而这次他看见的和之前并不同。引入眼帘的是一间小屋，之前见到过的白衣神仙留了一个位子给自己，老许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绷直了双腿。 “过来坐一会，我做了几道小菜。” 老许默默地坐到椅子上，双手又不知如何摆弄，却发现对方只是在默默吃饭，不在意自己。老许拿起碗筷，夹起眼前没怎么见过的菜吃了起来。 “造纸术的发展还是挺漫长的，只靠一个人是很难发展的，我教你的方法是最初的，但是拿出来的成品是最新的。”老许在一旁吃得很饱，已经不顾形象就这样躺在了一边，突然听到这话赶紧坐了起来，认真听讲。“不要太紧张，也不要责怪自己，你只要明白我教给你的技术是可以继续改进的，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应该能看到一样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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