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说得很扎心,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汉子,我想那一刻他也是鼓足了勇气,在晓阳面前发了气。父亲发气,其实是为了争一口气,我家兄妹五个,父母坚信读书改变命运,当时家里穷,大哥考上了大专,但是为了能够让二哥上学,就主动把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藏了起来,二哥复读多年才考上大专,如果毕业之后去了乡镇企业,那还不如不去上学,因为当时的乡镇企业的工人虽然比农民强,但我们村长老根叔家的二胜,初中没毕业就在乡里的砖厂当班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父亲实在是想不通,读了三年大专的二哥,万一回去砖厂烧砖,还要听二胜的指挥,这口气父亲咽不下! 父母待晓阳一直很好,那是当做亲闺女来疼,晓阳自小到大,估计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见父亲置了气,晓阳一脸的尴尬和委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估计要是没人,都会扑在我的怀里掉眼泪! 大嫂挺着大肚子说道:“爹,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还拉了脸给谁看,给我看还是给晓阳看,爹我可告诉你,晓阳是文化人,老三娶了晓阳,人家晓阳那点对不住咱。那次来不都是大包小包的吃的喝的,再说家里盖房,老二他们兄妹三个读书,晓阳是缺理了还是缺面儿啦,村里现在有个什么红白喜事,你都可以坐主桌了,爹,这不都是依仗人家晓阳”。 爹被说的不好意思,大嫂说话又不敢反驳,换了一个地方,又蹲下了,双手环抱在一起,一脸的气愤,看着大嫂说话时,也没再接话!毕竟大嫂可不如晓阳一般好说话。 大哥伴有生气的说道:“秀霞,咋跟爹说话那!” 大嫂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马扎,说道:“咋,向阳,我说得不对?” 大哥看大嫂有些生气,忙又试着用眼神暗示大嫂,说道:“你对爹不能像对我一样是不!”大嫂的领导气质,拉满了! 大嫂大着肚子,一脚踩在另一个马扎上,很是霸气地说道:“爹,你别生气,我说帮理不帮亲,老二的事咱不能给晓阳朝阳惹麻烦,这是让他俩犯错误,再说,你说朝阳在家不当家,我看你说的不全对,你和向阳,当家?” 爹蹲在地上,抬起头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阴盛阳衰,阴盛阳衰”! 大哥说道,朝阳,正好你帮我个忙,这马上夏天了,教室里下雨下得厉害,学生娃娃们兑钱,买了一些塑料纸,咱俩把它搭在教室的房顶上,去年的已经不管用了。 大嫂说道,走,晓阳,咱一起去看看,晚上回来大嫂给你做鸡! 晓阳也是觉得在家里多少有些尴尬,就跟着去了学校。路上的时候,大嫂在给晓阳讲述着怀了孕的身体变化。大嫂本来就身体微胖,但模样不差,在王家也是五个哥哥宠大的,这性格多少有些强势。现在大嫂怀了孕身体更胖了,好在大嫂是又胖又高,晓阳和大嫂走在一起,感觉像是一个五号电池,一个七号电池一般。 到了学校,和我之前上小学的时候并无太多的变化,学校还是木头的窗户,窗户上全是糊的报纸,这报纸是里一层又一层,里面的早已经泛黄。这教室也是黄土混合着打碎的麦秆做成的墙,只是墩子是用青砖垒砌,这土墙之上斑驳陆离坑坑洼洼,好在这墙厚实,远远地望去,这教室的房顶已经有些往里凹陷。 晓阳看着这教室,十分揪心地说道,这孩子在这里面上课?这也太危险了吧。 大嫂说道:“我二叔就是这村小的校长,给乡里报告了多少次,没有钱,没办法”。 大哥看着这教室说道:“这教室破败,说明那时候修得比较早,李举人庄一直比较重视教育,这村小不仅有李举人庄的学生,还有秀霞他们王庄,隔壁连庄,高庄四五个村的学生,只是这间教室靠外面,老化的严重一些”。 大哥扛了梯子,学校里面零零星星还有没回家的学生也围了过来帮忙,我和大哥慢慢地爬了上去,先是把去年下雨放的塑料揭了去,去年的塑料风吹日晒已经腐朽不堪,塑料的底下有着不知名的潮虫,黑色的,灰色的,全部都叫不上名字。大哥说这房顶老捂着也不行,干脆就透透风。大哥站在房顶上,看着这学校的院子,满眼都是深情! 大哥说道:“朝阳,你在乡里,你要多给领导们说,有钱还是先把学校的房子修整一下,你看踩在这上面,我都提心吊胆的,怕是一个不稳稍一用力,这房顶就要塌了!我们转正的事,早一年晚一年也不影响,反正这些年也这样过来了。” 我看着房顶,从上面看确实比下面还要清楚些,最低处比最高处矮了怕是有十多公分。 大哥,这教室不行啊,这说不定哪天就要出问题了! 大哥无奈地说道:“三四百学生,就这些教室,实在是挤不开啊”! 大嫂在下面看我俩没动:“喊道,你俩在上面像俩窜天猴一样,干啥呢,麻利的的收拾赶紧下来,晓阳都饿了”! 晚上的时候,母亲已经炖了鸡,父亲倒了酒。这时候父亲也觉得下午的时间有些过了,也不说话,只是频繁地一个人喝着高粱红酒。 晚上回了家,晓阳很委屈地说:“咋办,这二哥的事咋办,这事县里都下了文,如果不办,爹心里那个疙瘩解不开。” 我说道:“这事不好办,我们去钟书记办公室,钟书记专门提到这件事,这大中专毕业生,必须去企业,县里都下了文,这是原则问题,要不我到时候给二哥说说,就先干吧!” 晓阳说道:“我一个儿媳妇是无所谓,只是怕你在家里不好处,怕家里人说你自己是有个人样了,但把老家的亲人全部都忘了,这样不行,再说了,爹把话说得这么直,咱俩要是没动作,那下次怎么回老家?” 我说道:“咋,还能和大哥的事一样,想着按经济规律办呀?” 晓阳理了理头发说道:“上次幸亏李叔,要不然咱俩都把文静给害了,文静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蒋叔他们办事,这还是有点吓人,可不敢再冒傻气了”。 我说道:“实在不行我问问李叔,看能不能去工业园区的企业”! 晓阳说道:“算了,别给李叔添麻烦,这李叔也是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更进一步,这个时候咱还是别给人添乱了,回去我问问妈!” 我说道:“阿姨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这事我看还是算了,睡觉”。 晓阳说道:“领导,怎么能睡那,这基本国策的落实,我有了新的感悟,小女子还没给您汇报思想那。” 第二天,实在是不想起床,但还是老早地去家属院门口买了一兜子包子,我吃着包子喝着米粥,看晓阳正在洗漱,穿着一袭单衣,曼妙的身材让人看不够,精致的面容也没有什么化妆品,就是一袋小小的擦脸油。 不知不觉又看得入了迷,晓阳刷着牙,一手牙刷一手叉腰,白色的泡沫糊在了嘴上,很有几分喜感。晓阳眯着眼刷着牙说:“看你那傻样,几辈子没娶过媳妇,咋还跟电视里八戒一样,这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你当兵的时候咋熬过来的”。 晓阳这样一说,我反倒觉得应该逗逗她,我放下包袱走过去,说道:“对对对,以前可想媳妇了,这娶了媳妇不容易,咋能让媳妇亲自去刷牙洗脸,来来,我帮你刷。” 也没等晓阳反应过来,我就走了过去,拿起了晓阳的牙刷,帮着晓阳刷起了牙,晓阳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搞得不知所措,就双手叉腰,张大了嘴,让我帮她刷了牙。和我们那个时候大多数人牙齿泛黄不同,晓阳的牙齿很白,应当是从小养成的刷牙习惯。 我拿着牙刷给晓阳刷着牙,晓阳则一脸的享受表情,看着泡沫有点多,我也不知道脑袋抽了什么筋,就帮晓阳吹了吹。可能力度没把握好。 晓阳摸了一下脸,啪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嘴上,“李朝阳,你刷牙就刷牙,你往我脸上喷口水,呀,你丢不丢人,给媳妇刷牙都要流口水”! 我捂着嘴一脸不好意思,说道:“不是故意的,是没给姑娘吹过嘴,激动了” 晓阳又是一掌,说道你给我洗干净! 吃了早饭到了安平,张书记和吴乡长带着我们去了地毯厂,县里已经开了会,成立县地毯总公司,老杨成了负责生产的副厂长,级别和我一样,城关镇真是财大气粗,直接给地毯厂调了一处院落作为厂房,派了四五辆解放卡车到了安平拆设备,拉家当。 老杨还是有一丝的不舍,看着这地毯厂的木架子逐步被工人拆了下来,这些都是老杨心中的宝贝疙瘩,却被这城关镇的工人师傅们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货车上。看得出来,老杨非常的不舍,拍打着厂房的门框,晃了晃房间的木门,摸了摸被丢在车上的木头架子。 张书记问道,咋啦,老伙计,这从劳动局管的干部到了人事局管的干部,还不不舍得? 老杨的眼神之中有些悲情:“舍得,还是不舍得,张书记,刚开始喊我接手这地毯厂我是一百个不愿意,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干这穿针引线的活,但还是干了七八年的厂长,咋说呢,心里还是有感情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感情,从这一点看不舍得呀。我原本以为一辈子就会在这安平地毯厂,没想到五十岁了还成了县里管的干部,这城关镇的廖书记说了,待遇是安平的三倍,从这点看,不瞒张书记,我还是愿意去,儿子要娶媳妇,多挣两个钱,日子宽裕些!” 老杨走到张书记旁边,递了一支烟,说道:“张书记,这三十万把这地毯厂卖了,您舍得?” 我给张书记和老杨点了烟,张书记吐了口烟,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织地毯的线团,一把扔进了车里面,又拍了拍手,才慢慢地说道。“别说三十万,就是五十万、一百万也不舍得哦,但是这事不是咱舍不舍得能决定的,乡里同意这样干,是基于四点的考虑。第一,现在地毯推广已经从安平上升到全县的大局工作,站在全县的大局来看,安平的区位优势确实不能辐射带动全县地毯户,特别是县城西边和南边的乡镇,太远了。把地毯厂放在城关镇是合适的,我们必须讲大局。这第二点,地毯厂走了,但是地毯技术是留了下来,咱们农户的一百多台机子已经成为两百多台,这农户并不受影响,受影响的只是咱们乡政府,但是我们要求城关镇每年给我们30的利润,这样看,我们不操心每年还能净收入几万,这对我们的影响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张书记抽了几口烟,继续思索说道:“这第三点,红高粱地毯厂等着扩产能,只有把这地毯厂的厂房用作酒厂的厂房,才能来得及扩大生产。这第四点,从咱们地毯厂工人的角度出发,到了城关镇的发展前景比在咱们安平要好,虽然是城关镇代管,但不是乡镇企业,属于县属企业,你老杨也是从劳动局管的干部变成人事局管的企业干部,这工人们是从乡里管的工人变成劳动局管的正式工人,把你们留下,是耽误大家的发展,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老杨我是基于这四点考虑,才同意将这地毯厂搬去城关镇的,咱们干这个,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要为同志们考虑前程,为县里的大局考虑!” 吴乡长说道:“张书记,这灌装设备香梅他们去看了,算了账现在县里还差十万,就算把这十万凑齐了,这地毯厂的厂房可能放不下灌装设备,可能还要新建一些厂房,但是你看这地毯厂,周边全是住户,可能要涉及拆迁”! 张书记看了看周边的几个住户,说道拆迁的事朝阳牵头,我看下一步酒厂做大做强,这周边几户都要拆,拆迁这个工作由朝阳副书记来牵头,等到定了这灌装设备,先将就现在的厂房,如果能放下最好,放不下就动员启动拆迁工作,年产100万斤的目标比现在翻了25倍,同志们,压力大呀,这钱的事,香梅同志,你说咋办? 吴香梅没有犹豫,说道“张书记,我之前已经表了态,县里财政实在拿不出来钱,这县里的钱你又不要,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了吧!” 张书记笑着说道:“香梅同志,你这个“咱”字用得好呀,只要咱一起想想办法,还搞不来十万块钱?我看这样,咱安平不是刚出去一位财神爷吗,等到下周老王熟悉了环境,咱去找他化缘。” 吴乡长收道:“您说的是王副书记?” 张叔说道,是王书记!现在咱们先去粮所,请他们务必加大高粱的收购力度,不行就从这其他地方先调一些过来。下午的时候,张书记带着我们就去协调了高粱的事。对于粮所来讲,协调高粱并不复杂,毕竟他们不担心乡里欠账,每年交的公粮都要交到他们那里!这高粱红商标的事,则是由吴乡长亲自负责,吴乡长倒也没有推脱,毕竟在县委办里待了多年,县里各个局吴乡长都是门轻脸熟。 这晚上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回答了县委家属院,晓阳说这二哥向阳工作的事,这次要踢正步,不敢和大哥向阳民办教师转正那样操作,害人害己,还是回家问问妈,请教一下,朝阳,你说一下,你心里到底啥想法,咱帮还是不帮。 这个问题,我实在不好回答,一奶同胞,我的亲二哥,我岂有不想拉一把的道理。我说晓阳,这事咋说呢,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我给叔叔阿姨说说,这事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 晓阳思索了下说道:“你说还是不妥,万一这事爸妈不能出手,这又怕伤你自尊,不好驳了你的面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看最后也不是个好结果,还是我去说。” 到了家里,阿姨难得清闲正在看电视,见我们回来。晓阳说道:“妈,这次咋这么清闲,还看上了电视?” 阿姨说道:“这小衣服小鞋子我都做了半柜子了,都不知道做啥了,我还不能看看电视放松一下呀”! 晓阳说道:“妈,看你说的,我还巴不得你天天看电视那,看见你做衣服鞋子的我都紧张”! 阿姨说道:“你紧张个啥?” 晓阳说道:“妈,我紧张啥,我这都才做计划,你说你不给我压力吗?” 阿姨看着晓阳说道:“这不就对了嘛!” 晓阳说道:“妈,这事是对了,但又遇到麻烦了?这朝阳的二哥正阳不是马上大专毕业,这朝阳的爸就觉得复读了三四年,好不容易才上了大专,这回来要去乡里的企业当工人,这之前毕业的都分到了乡里,这现在毕业的去乡镇企业烧砖当裁缝压煤球,这学不是白读了吗,这朝阳的爸就让朝阳去和我爸说,把二哥安置到县里的单位!” 阿姨说道:“晓阳,什么朝阳的爸朝阳的二哥,也是你的公公,你的二哥,知道没!” 晓阳说道:“我知道了妈,这不是一着急说快了嘛!” 阿姨没有着急说话,站了起来,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报纸,说道:“正阳复读三四年,考上大专,确实不容易,一下去企业,换作我是鲁河大哥,心里也不舒服,毕竟一比较,落差太大”。阿姨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放在了腿上,看着我俩说道:“你俩都坐,都坐,说说想法!”说罢,阿姨一脸郑重地看着看向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这事不好办,毕竟县里下了文,为了工业强县,所有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企业,我二哥正阳,不能是个例外”。 阿姨点了点头,又看着晓阳。没等阿姨说话,晓阳就说道:“妈,这我公公的意思是我们这件事办不好,就是不给家里人操心,我们知道不好办,但您还是要给我们出主意,能不能拉正阳一把”。 阿姨放下了报纸,淡淡地说道:“朝阳,晓阳,你俩知道为什么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企业吗?当然,也有不去的,我听说老师和医生是不用的,但其他人为什么都去,这企业能用那么多人吗?肯定不是,这之所以这样决定,就是为了一碗水端平。鲁河大哥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做法我不赞同,和进企业的初中生比,正阳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但是和农民比,和其他去乡镇企业的学生比那,是不是这乡镇企业的工人也不是那么差劲。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去企业只是暂时的安排,是让学生们去锻炼,去适应,也不是一辈子就不动了。你们处理这个事,不能只讲道理,哪有孩子给大人讲道理的道理,你们就说这事问了我们,然后回去给你公公说,说这医生和老师可以不去企业,你们给他三个选项,让鲁河大哥去选,这到时候台阶也有了,他知道怎么选的!” 晓阳说道:“妈,您这么说我觉得这工作就能做通了,再说这安平还有几家乡镇企业,老张说了,去了乡镇企业的全部都任个职务,我们柳集才难办,没有企业,想安排都没有地方安排!” 阿姨说道:“这次你们能主动跟家里说,这就很好,比你们上次想着给向阳办教师转正的事成熟多了,朝阳,你别往心里去,你邓叔叔是制定规则的人,咱们呀都要带头遵守规则,这样这规则才能推动执行!” 我还没说话,晓阳就问道:“怎么,妈,我们给向阳办转正的事李叔给你说了?” 阿姨略有严肃地说道:“老李护你们,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咋会说,这事你们别问了,要学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我给你们提一句,是告诉你们,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有的事我们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有的事我们也是挡不住的!” 我说道:“阿姨,您放心,这次我和晓阳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阿姨说道:“回去跟你爸说,他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你记住,只要你和晓阳好,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晚上回到家,我始终想不明白一句话,我问晓阳,“这阿姨说的,只要咱俩好,这日子会越来越好,这咱俩好是指咱俩关系好,还是咱俩工作好。” 晓阳说道:“这不都一样?” 我说道:“晓阳,这不一样,我怎么感觉里面有那么一丢丢的威胁,好像咱俩要是不好了,我们家也就不行了?” 晓阳捏着我的脸说道:“那你说,丈母娘为啥会对女婿好,还不是希望女婿对自己的女儿好!”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晓阳说道:“那阿姨今天在威胁我!” 晓阳翻身麻利的骑在了我的肚子上,照着我的头左右开弓,边打边说,你个笨蛋,还威胁、威胁、对你还用威胁,还用我妈出手,我都把你收拾了!服不服气。 我笑着说道:“服气服气,只是我的头硬,膈到了你的手,我很心疼。” 晓阳坐着我的肚子,骑马一样,我想她的屁股应该也很疼,毕竟我的肚子被她膈的也有点疼。 我看着晓阳说道:“你呀还是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像个麻花一样,骑个马膈了屁股多不好”! 服气服气! 这天亮起床,我要帮晓阳刷牙,晓阳是躲躲藏藏的不同意。说我这刷牙太吓人了,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媳妇一样,还喷口水。 我指着晓阳说道:“看吧,还是你怕了我,这家里还是我当家!” 上了班,一早张书记就把我们召集起来开会,传达了县府办主任马叔的指示,岳峰副专员后天来县里调研工业经济工作,工业园区、城关镇、安平和柳集是调研的两个点,到时候岳专员会听取汇报。张书记布置了任务,安排了分工,我们安平重点汇报乡镇企业改革,柳集重点汇报地毯技术推广,我负责写汇报稿,吴乡长负责点位,张叔负责现场汇报。时间很紧,任务很重,大家接受了任务之后,马上开始了行动,乡中全体学生参加了乡大院、大街和企业的大扫除。我写了一天的稿子,吴乡长和张书记都做了修改。直到下午五点,才修改完。 下午下班,我们又回了李举人庄,母亲见我们回来,忙去二叔的代销点上去喊父亲,母亲抱道,这二叔的代销点一开,这生意不说咋样,但是人气到时挺旺,天天一屋子人在里面打牌下棋。这统购统销的政策取消之后,各个村里都有人开了小超市,那个时候叫代销点,极大方便了群众的购物需求,这二叔将就自己的宅基地盖了两间房,一间布置了货架,卖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一间则放置了两张矮桌,十多把凳子,供大家打牌娱乐。 我们和二叔家离得不远,父亲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到我和晓阳,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的期待。 家人都到齐了,晓阳说道:“爸,我们回去问了,可以不去乡镇,可以去医院当医生,或者去好点的学校当老师,也可以到企业先去当个小领导,您看,咱怎么选?” 父亲想了会说道:“只有这三个选项?” 妈说道:“鲁河,三个选项不少了,咱们知足吧”!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也是难为你们了!” 母亲又说道:“到底选啥?” 父亲说道:“选啥,这老大是教师,老二就别去干教师了,这看病他不会,就去企业吧!” 母亲说道:“这回你可别怪人家老三和晓阳了,这可是你选的!” 父亲抬了头,看着母亲,一脸的意味深长! 第二天到了安平,就准备迎接明天岳专员考察的事,吴姐拿过来一个文件说,李大书记,这新来的文件,张书记和吴乡长都签了,上面喊你去县党校培训。 我谢了吴姐,看了看文件,上面写的是县新提拔重用青年干部递进培训班,翻开一看,培训一周。又看了看名单,想找一找有没有熟悉的。20多人的名单中,有几个名字比较熟,但最熟的还是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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