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莫宸枫的手机传来通知声。 莫宸枫立马打开，划开通知栏一看，却是条新闻头报。 他摁灭了屏幕，将手机揣回兜里。 顾汐的生日宴很仓促，几个人吃完了饭后，开始切起了蛋糕。 桌子中间是那个生日蛋糕，插着的蜡烛被一根根点燃。 昏黄的烛光柔柔地洒下来，给每一道菜都镀上了一层温馨的光晕。 “谢谢你们。”顾汐说道。 “别客气，快许愿吹蜡烛吧！”姜堰笑着说。 顾汐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小汐啊，快说说许了什么愿？”顾爷爷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爷爷，说出来就不灵了。”顾汐笑着说。 “你这孩子。” 就在这时，莫宸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再次掏出手机。 这次是一条重要的消息——成绩这几天就出了。 “怎么了？”顾汐关切地问道。 莫宸枫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事，一条普通短信而已。” 众人分着着蛋糕，聊着天。 然而，莫宸枫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瞟向手机。 吃完蛋糕后，莫宸枫找了个借口，匆匆出了驿站。 姜堰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帮程琦收拾碗筷并趁机和她单独聊会天。 顾汐看莫宸枫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那个家伙越狱了。 她连忙追了上去，生怕他再次出事。 不过，街头马路都装有摄像头，她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莫宸枫——你这是干嘛去？” 不远处的少年停下脚步，愣了一下，回头道：“我回去一趟，找段奕咨询下比赛成绩的情况。” “哦，是这样啊。”顾汐脸上的乌云立马消散，正要抬脚折返回去。 莫宸枫顿了一下转过身，朝着她喊了一声，“等等！顾汐——” 顾汐停下步伐，疑惑地问：“怎么了？” 莫宸枫浅笑了一下，“顾汐，生日快乐！” “刚才怎么不说？”顾汐小声嘟囔道。 莫宸枫没听清，“你说什么？” 声音很小，他不敢让顾汐听到。 见顾汐没反应，莫宸枫倒是狼狈地撒丫子跑了。 他的样子有点滑稽，好在路上没什么行人。 2017年7月25日，是他陪顾汐过得第一个生日。 片刻的心颤，令莫宸枫产生一种微妙地情感。 澐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喜欢人家，就告诉她” “我只是单恋而已，还不晓得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澐继续喋喋不休，“不懂，藏着捏着可不是件好事。” 莫宸枫有些无奈，“你果然是木头，不知道爱情是互相的吗？” “就像父王和母后那样吗？”澐疑惑地讨教道。 他没遇上过，大概就长辈那样吧。 默默扶持，相看两不厌。 驿站。 “小枫他人呢？”姜堰问。 “呃，他回去了。”顾汐说着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 “过个生日，这么开心啊。”姜堰故意问。 “你管我呢。”顾汐望向夜空的弦月，“要是爸和哥都在该多好啊。” “顾汐，你”姜堰神色凝重盯着她。 “糟了，我还得烧热水洗澡呢。”顾汐着急地跑了进去。 姜堰看了手表，已是八点半多了，他也得走了。 忙乎的十几分钟，他有些气馁了。 “姜堰，你该成家了吧。” “姐，你问这个干吗？” “年长的人总爱提上几嘴嘛。” “啊哈，我暂时没有结婚的念头，等几年吧。” “过几年，你快三十吧。不是姐话多，现在的小姑娘可忌惮年纪大的男人，早点成家的事还得重视啊。” “是嘛，我姐，你呢，这多年，都没想找个依靠？”姜堰放缓刷碗的速度。 “依靠？一个孩子外加一个老人，哪个男的会这么傻？我未来的依靠大概只有几年后的小汐吧。” “我” 姜堰欲言又止，他挺期待程琦能把关注点放在他的身上，但这位姐的关心点却不是他要的。 程琦只觉姜堰的表情怪怪的，“你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嘛。” 姜堰无心的来了句，“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疼你。” “心疼”一说出口，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程琦没听懂姜堰的话中之意。 “困难呢咬咬牙就过去了，我现在就盼着顾汐考个大学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我这辈子的任务就这样了。” “你就没别的愿望？” “愿望？那都是年轻人许的，我已经四十岁了。还玩那套，不得被别人笑话。哦，光说话，碗倒是全被你洗了。” “唉，没事。”姜堰擦干了最后一张盘子，缓缓放在碗柜里。 “这明摆着嘛，她不可能对你有意思。姜堰，清醒一点。” 姜堰脸色微红，却将左手放在了水槽边上。 本以为，趁着收拾碗筷的间隙能和程琦多说几句话，结果都是她说一句自己才接上一句。 内容干巴巴的，全部不是他想要的。 莫宸枫进了卧室，坐在了书桌，打开了姜堰的笔记本。 之前，姜堰还准备给他买一台新的。 但莫宸枫是愣头青，一口拒绝了。 他毕竟没有结束高中生涯，况且微机室的电脑可以随便使用。 处理器硬件更新的很快，今年是1080ti说不一定过几年就3050ti呢。 “喂？哪位？” “是我，段老师。” “哎呀，是你啊。这么晚找我是因为决赛的事吧？” “对啊，这几天应该会出吧？” “嗯，差不多。出了，第一个告诉你哈。” “那谢谢老师喽。” “谢啥谢，你要是能拿个金牌，就算不是前五十的，老师也十分高兴。” “那借你吉言。” “不用借，你一定行的。” “不打扰您了，拜拜。” “嗯好。” 莫宸枫挂断了电话，却打开浏览器查询了起来。 无一例外，官网显示“时间待定”。 他只好合上，到了卫浴室里洗了把脸。 镜中的自己，没什么变化，倒是上唇边长了细细的胡茬子。 莫宸枫开始意识到，他渐渐走向成熟，已不再是那个稚气的少年。 “顾汐，生日快乐。” 他低声重复，仿佛镜子里就有一个顾汐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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