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怎么没错？

温月盯着那行字陷入沉思。 她们是谁？是班里的同学吗？ 她又趴在地上翻鞋盒子，除了书和上课笔记之外再也没有日记本了。 翻动的声音引起温星的不满，他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冲着阳台大喊，“能不能小点声！有的人真是又蠢又坏又没素质！” 温月目光扫去，卧室门马上被关上。 “月月，小点声，都十一点半了。” 温母轻手轻脚地从隔壁房里走出来，“还饿不饿了？妈现在给你煮饺子？” “饿。” 过了不到十分钟，温母就端着一盘饺子轻轻地放在阳台的小书桌上。 虽然饺子馅用的并不是什么很好的食材，但是温月尝过一个之后就开始一口一个吞了起来。 “慢点吃，细嚼慢咽才好消化。”温母说着又转身去厨房给她打了一碗饺子汤。 看着温月喝到饺子汤一脸满足的样子，温母才开口道：“月月，你爸那边我已经安抚好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等你爸气消了，去给他道个歉。” 温月一边摇头，一边从盘子里夹最后一个饺子。 “我没错。” “你这孩子！你怎么没错！”温母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还是抑制不住怒气。 “月月，你爸工作不容易。厂里总加夜班，为了挣钱只能一宿一宿的不睡觉，本来精血就亏，你别气他了。” “我气他？”温月咽下嘴里的饺子，“难道没有我，他就不工作不赚钱了吗？” 这话一出，温母懵了，无言以对。 温月平静地看着温母，问道：“你是不是明明可以买一只鸡之后，再多买几个鸡腿的呢？” 温母怔愣了几秒，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 见温母良久没动静，她继续缓缓说道：“你看吧，我从来没被公平的对待过。” “月月，你凭良心说，妈对你不好吗？” 温母缓过神，赶紧拉住了温月的手。 “你对我好，但是不耽误你对温星更好。就像一只鸡腿，你只会分给温星吃。” 温母嗓子里像是卡了一根鱼骨头，张了张嘴，艰难开口道：“你你不是只喜欢吃鸡架吗？” 温月有些无力地叹口气，“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起早上学。” 她不是原身，对温母并没有什么感情。 虽然她对于自己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在温母看来，女儿和儿子一样重要，她都爱。 可是爱也是分等级的。 就像门口鞋柜上摆着的运动鞋，温星的是adidas，温月的是abibas。 温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到书包里的手机一直没电关机。 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爬起来从书包里翻出手机充上电，刚开机手机就嗡嗡响起来。 里面有前天苏小琪给她发的信息，还有条好友验证。 名叫“落坨翔子”的马喽头像在验证消息的对话框里闪动着，【加我】。 温月瞄了一眼没通过好友申请，把手机丢在一边充电，躺下来在脑海里整理现在能记起的记忆。 第二天温月被重力的关门声吵醒，等她睁眼的时候，温父和温星已经走了。 “你爸已经送你弟去上学了，快起来吃早餐，你怎么起得一天比一天晚。” 温母在厨房唠叨着，等温月洗漱完毕后，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碗撒着葱花的馄饨。 “昨天包饺子剩了点肉馅，早上我包了馄饨，快趁热吃。” 温月不紧不慢地用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吹气，抬起头时才发现温母一脸含笑地看着她。 “干嘛？” “你爸今晚上夜班，明天不上夜班，在家里。” 温月咬着带着汤汁的馄饨，“你让我干啥直说就行。” 温母讨好般地悻悻开口道：“那你明晚等你爸在家，还是给他道个歉吧。” “道歉可以，你先告诉我错在哪里了。” 看到女儿认真地发问，温母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道：“就是不该打弟弟啊，不该顶撞长辈啊，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温月歪着头问：“那我以前什么样？” “月月，你这几天就是不太正常，之前你都很懂事，很乖巧的。” 温月摇摇头，她只是说了实话，表达出了内心想法，就成了不懂事的代名词。 整个早饭期间温母都在“控诉”着温月的不孝表现，温月没出声，心思都在香气四溢的馄饨上。 到学校后早自习的铃声刚响起，温月就被班主任孙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仅有孙老师，物理组的所有任课老师都在。 短暂的时间里，温月幻想了好几种可能，最后想到唯一自己被处罚的可能，就是那个被传播得沸沸扬扬的帖子。 温月正在组织语言，孙老师先拍了拍温月的肩膀。 “这个就是我们班的温月。” 孙老师的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温月，昨天物理小测的试卷答得不错，老师们有问题想问问你。” 听到不是来问罪的，温月刚组织好的语言立刻咽了回去。 路老师冲着温月招了招手，“温月同学，来看看这张卷子。” 温月听话地走过去，拿起卷子正反两面大致扫了一遍，“这是竞赛题？” “呦呵，挺上道啊！”路老师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你在哪补课的？” 温月摇头，“我没补过课。” 路老师笑了，不补课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补课了，成绩一下提到这么多也是不科学的。 昨天晚上他们把温月两年的物理成绩从电脑里调出来看了一遍。 高一的时候还算可以，但从高二开始，温月的物理就没及格过。 有的学生到某一个阶段确实是会突然开窍，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 从温月的小测试卷来看，她不仅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仿佛打开了天灵盖，换了个脑袋。 一大早物理组的所有老师都聚集在一起，等待见证奇迹。 “拿着笔，坐那个位置写卷子吧。”孙老师指着自己的办公桌，“今天早自习你先不用上了。” 路老师给的卷子比昨晚的小测试卷难多了，温月才恢复关于学习的记忆，刚开始做正面的时候有些卡，还需要时间回忆。 过了二十分钟后，越做越顺。 一个小时后，温月把笔放在桌子上，揉着酸痛的小臂。 “做完了？回去上自习吧。” 孙老师打开了门，像是着急要把温月轰走一样。 温月看着神叨叨的物理老师们，带着疑惑走出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办公室内传出了惊叹声和阵阵“我靠”声。 “主任，注意形象。”孙老师也兴奋至极，声音都在颤抖。 路老师拿着温月的卷子像是在欣赏什么出土文物一样，“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孙老师跑到办公室放档案的地方，找出了十三班期中考的卷子。 她把卷子递到路老师面前，“真的是奇迹，你看这是温月上次期中考试的卷子。” 路老师拿着期中考试卷和刚刚温月做的竞赛卷子对比着，半晌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怎么了？” “你看看。”路老师把两张卷子放在一起推到孙老师面前，所有老师都凑上前观望。 路老师皱起眉头，幽幽道：“两张卷子，笔迹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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