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补课了？

中午温月在食堂“故意”倒在校草怀里的事被讨论得沸沸扬扬。 早上温月拿着王浩手机的激情评论让王浩耿耿于怀，一整天两个人的课桌都隔着十公分。 苏小琪下课也没再找温月去厕所，帖子的超高热度和温月无所谓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就像苏小琪说的那样，哪怕她什么都不用做，也能成为众矢之的。 她卑微，别人会说她做贼心虚。 她不在意，别人又说她装b厚脸皮。 没人打她，没人碰她，但是众人的拉拢排挤，诽谤内涵，足以让一个青春期的女孩陷入泥沼。 幸好，做久了灵体的温月钝感力十足。 有时候同学间的冷嘲热讽她并不能完全听得懂，她还会认真且有理有据地反驳回去。 无畏，无所谓。 晚自习，班主任在黑板的右上角用红色粉笔写了个大大的【382天】，教室里传来阵阵哀嚎声。 班主任姓孙，是个教物理的女老师。 将近50岁的年纪却一头乌黑的小波浪卷发，面色红润有光泽，印堂发亮，一看就气血很足。 孙老师并不苗条，圆圆的脸蛋上笑起来还有两个大酒窝。 这是温月上学这几天以来最喜欢的老师，因为只有班主任孙老师没用嫌弃的眼神看过她。 但此刻，孙老师却用伴随着杀气的眼神朝着她的方向扫射过来。 “都嚎什么嚎，不写出来高考倒计时，你们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孙老师把粉笔头甩在了讲台上，“你看看你们像是马上要上高三的样子吗？一个个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都在学习上吗？” 众人被孙老师的威慑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喧闹的教室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学习是给我学呢，还是给你们爸妈学呢？那不是给你们自己学的吗！高考就是个分水岭，有人顺坡爬上去了以后就能出人头地过好日子，现在不往死了努力你们还要等到啥时候？啊？” 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温月鼻子痒突然打了个喷嚏。 孙老师瞪了温月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些女同学，我理解你春心萌动，但是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男同学身上！你想处对象上大学处去，先把自己变优秀是最重要的事！” 大家都听得出来孙老师是在影射温月，但是温月没听出来。 她不仅没听出来，还配合地点头赞许孙老师说的话。 孙老师瞄到温月有认真听她讲话，语气转柔，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一个个都挺聪明的，就是太懒。让学点啥吧，就不学。高中这点东西只要你用心学了，成绩都不会太差。” 孙老师劝学了将近半个钟头，直到看到有人打哈欠，才拿着折叠成一沓的卷子在讲桌上敲了敲。 “我看你们也不在学习状态，那就考试吧。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 有人又哀嚎，被孙老师一个瞪眼吓回去不再敢作声。 小测的物理试卷题目量不算多，温月拿到卷子的第一时间先前后看了一遍考试的范围。 别人动笔有几分钟了，她才开始拿着笔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物理到底什么水平，但是目前看来高二的知识点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35分钟，温月就把卷子交了上去。 孙老师抬头看了一眼第一个交卷的是温月有些诧异，示意她把卷子放在讲台上。 她穿着低跟鞋站在就又走到台下监考。 直到第二个交卷的人是课代表后，她才缓缓地走到讲台边，拿着课代表的卷子批改起来。 物理卷子批改很快，孙老师顺手扯过温月的卷子大致扫了一眼。 温月的卷面工整，甚至连修改的痕迹都没有。 孙老师的瞳孔逐渐放大，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 她翻到卷子反面的压轴题，看一眼卷子又抬头看一眼温月。 来来回回被观察几次后，温月终于注意到了孙老师的目光。 她歪着头不解地冲着孙老师眨眨眼睛，孙老师冲着她招招手，“你过来。” 还没等温月反应过来，旁边的王浩突然站起来。 啪嗒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 两个人面面相觑，王浩的脸瞬间涨红成猪肝色。 温月一开始还不明白，直到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机。 孙老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本想叫温月到讲台上，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王浩，手机交上来，拿着卷子滚到后面站着做！” 王浩老大不情愿地捡起手机交给了孙老师，回到座位上拿走卷子和笔，还不忘恨恨地剜了温月一眼。 温月不明情况地朝着讲台走过去，孙老师招呼着：“再拿上你的草稿纸和笔。” 孙老师神色复杂地指着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压轴题，“你在这里把这道题再做一遍。” 温月以为自己的解题思路可能复杂了老师不满意，她对着压轴题的最后一小问思考了一会儿。 双动碰撞模型，确实有简单的解题思路。 孙老师眼睛不眨地看着温月在草稿上写着超纲的公式，脸颊上的肌肉隐约都在颤抖着。 七分钟后，温月放下了笔。 孙老师尽量保持淡定，声音还是忍不住变了音调，“你找人补课了？” 温月摇头，“没有。” 孙老师深吸一口气，教学二十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事。 就算补课了，温月的水平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孙老师兴奋得手心开始出汗，她让温月回到座位上，拿着她的卷子研究了一会。 “你们答完的直接放到讲台桌上，课代表下课收好送到办公室。” 说完便站起身，手里拿着温月的卷子和草稿纸快步离去。 孙老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教室开始炸了锅般喧腾。 “什么情况？” “谁知道了，你把你的卷子借我抄一下，这次的小考怎么这么难，孙姐不给我们活路啊！” “我也瞎写的，你拿手机上网搜搜。” 物理组和化学组的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办公。 孙老师破门而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吓了一大跳。 实验班的老师办公桌前还围着两三个学生问题，看到孙老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全部噤了声。 物理组的主任，也是实验班的物理老师路主任打趣道：“咋了孙老师？你班学生又气你了？” 孙老师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得意地挑挑眉，“主任，小考的物理卷子你班第一个考完的吧，最后一道压轴题的第三小问，有人做出来吗？” 路老师拿起保温杯调笑道：“有两个做出来了，怎么了？” 孙老师嘿嘿笑了两声，本就红润的脸上此刻更是容光焕发。 她把温月的卷子拍到路老师的办公桌上，“看看我班这个学生的解题思路。” 说完觉得不够，又把草稿纸扔了过去，“还有这个，你也看看。” 路主任拿过卷子看了一会儿，又把草稿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变为惊讶。 “这这个思路妙啊！” 说完把草稿纸递给旁边问题的学生，“宋嘉承，你看看这位同学的解题方法，可以学习一下。” “孙老师，你班真是卧虎藏龙，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人物？”路老师看向卷子潦草的名字，“这是温什么啊？温日？” “主任真是人老眼花，不是日，是月！” 听到这个名字后，宋嘉承手里的草稿纸滑落到地上。 “孙老师，这是谁的卷子？” “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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