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噜……”。 肚子一阵难以忍受的饥饿感让披啦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断断续续的肚子的抗议声让披啦彻底清醒。 躺在温暖的旅馆床上,披啦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往周遭看了一圈。房间内还是黑黑的。“咦?天还没亮吗?几点了这是?”披啦狐疑地自言自语。 “卧槽!快中午十二点了!”看了看手机屏幕,披啦抓狂了。“今天还要赶回家呢。再晚点又得再这过夜了!” 披啦以极快的速度下床,穿好衣裤。然后拉开房门,刚要迈步,他人都傻了。就看见外面的雨还在下,问题是你见过雨大到雨幕能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的吗?现在披啦看到了。之前在房间内,窗帘拉得死死的,没发现,开门才看见。 “完犊子,怪不得昨天我睡得这么死,这个点才醒。果然啊,又冷又黑的下雨天最好睡觉了。”披啦也不着急,反正这天气还是不要开车赶路了,索性下楼吃个饭,再找旅馆老板续一天房费。 “哟,小伙子刚起床吗?昨晚睡得好不?” 一下楼披啦就听见旅馆老板凯斯特和自己热情打招呼。 “麻蛋!外面下这么大雨看把你乐的!”披啦不爽,但只能在心里骂娘。嘴里却随意回应旅馆老板道,“还行。要是隔壁那对法国情侣能消停些,昨晚我能睡得更好。” “哦……他们俩很吵吗?那个……你谅解一下,都是年轻人嘛。我晚些时候提醒下他们俩注意点,别打扰到其他人休息。”听了披啦的话,旅馆老板表情很精彩,然后又是轻轻嘟喃了一句,“怪不得这对法国情侣还没起床。” 披啦心里嘀咕,“特么折腾一晚上,他们能这么早起床,我倒立撒尿!”。 和旅馆老板互相吹牛打屁一顿,然后填饱肚子,一天无事发生。时间很快又到了晚上。照例晚饭时间,披啦下楼觅食了。 这次旅馆老板再一次看见披啦下楼却是语气奇怪地问道:“小伙子,怎么只有你下楼呢?” “什么意思?”披啦被问得有点懵,反问了一句。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没看见那对法国情侣吗?”旅馆老板连忙解释。 披啦:“这一天他们都没下楼过吗?可是我一直都呆在自己房间,没看见他们,也没听见那对情侣房间有什么动静。” 旅馆老板:“不应该吧。这都一天没吃饭了,难道他们不饿的吗?总不能还在睡觉吧?这身体得多虚啊?!” “还有那个希腊中年男人,也一天没见下楼过。奇了怪了。”旅馆老板又突然想起那个被忽略的希腊人,桑荒翏斯。 “也许他自己带了食物吧。”披啦对这个希腊人没什么印象也没在意过,他也就随意猜测下,敷衍地回应了旅馆老板。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人从楼上慢慢地下来了。正是桑荒翏斯。 和披啦猜测的不同,桑荒翏斯并没有带任何食物。他下楼就是找旅馆老板点餐吃饭的。桑荒翏斯其实是刚睡醒。昨晚他睡得很好,这是他从出院以后睡得质量最好的觉了。那些一直在梦中困扰着他,令他头疼欲裂,却又听不懂记不住的呓语没有出现。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桑荒翏斯一觉醒来,心情稍有好转,连日来心中那种不明不白的郁结和不详之感貌似都一扫而光了。 “老板,你这能点餐吗?”桑荒翏斯来到前台向旅馆老板问询。 “有的,这是菜单。您看看。”旅馆老板递给桑荒翏斯一张菜单。 桑荒翏斯接过菜单,看了看,然后点了一份五分熟煎牛排和一瓶红酒。然后付了钱就往餐厅去了。 这个小汽车旅馆是凯斯特家族产业,旅馆内的日常工作都是凯斯特一家人在操持。所以效率都很高,很快一大块香喷喷的五分熟香煎牛排就上盘了。 澳大利亚人作牛排工序很简单。就是一块黄油在平底锅化开,然后直接放上超市里最家常的牛排煎,牛排两面煎一小会儿撒上少许盐巴,就可以出锅了。讲究点的会在煎牛排的时候洒上些许红酒。 看着一盘香喷喷的黄油香煎牛排,牛排周边还溢出诱人的血红蛋白汁液,再搭配上一瓶红酒。披啦也学会了,并且点了一份一样的晚餐。 偌大的旅馆餐厅内只有桑荒翏斯和披啦两人在吃晚餐。两人分两桌,各自用餐。披啦总是不经意地观察桑荒翏斯。他总觉得这人很怪,但哪里怪也说不上来。 “我滴个乖乖,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披啦看着桑荒翏斯的吃相,连他都直呼羊驼。“这么大块牛排都不带嚼的吗?这是直接吞了?饿死鬼投胎吗?” 晚上也在美味晚餐的享受中过去。可是直到晚上打烊关门时刻,那对法国情侣也没有出现! 雨停了,风没歇着。听着外面嗖嗖的大风声,披啦躺在旅馆房间的床上。他并没有睡着,可能是因为今天起床晚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在想什么事情。 他确实在想为什么那对法国情侣一天都在房间里,没出现呢?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披啦就越在意这件事。不是他八卦的原因,而是一整天时间看不到人就算了,连他们房间都没有一点动静。 晚上回自己房间前,披啦还很恶搞地把自己耳朵贴在隔壁法国情侣的房门上听。结果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像里面没活人。 这让披啦抓耳挠腮,他很想进入他们房间看看,到底是他们还在在睡觉呢?还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比起披啦,桑荒翏斯就没那么多想法。晚饭过后,他又感到困意袭来。桑荒翏斯发现最近自己特别嗜睡。他觉得今天可能是因为吃饱了的原因所以又想睡觉了。这也是人体的一种正常反应。 桑荒翏斯洗了个澡,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前用吹风机吹头发,准备吹干头发就去睡觉。吹风机嗡嗡嗡的吹着,突然他感觉自己后背有一阵剧痛感袭上大脑。这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了一声。在仔细感受下,他惊恐的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后背蠕动。 桑荒翏斯满头大汗,因为看不到自己后背,这一刻他即惊恐又着急。急急忙忙跑出卫生间,然后拿着手机又跑回来了。他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功能,转过身对着镜子拍。 透过手机屏幕,他才看清自己后背怎么回事。只见自己后背皮下明显出现一道凸起痕迹,然而更令他惊恐的是这东西在移动。它在向后勃颈蠕动! 让桑荒翏斯感到最绝望的是他还只能看着这一幕。他看到那东西蠕动到自己后心处时,那个位置的皮肉就裂开一道口子。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眼球探出了体外,然后八支蜘蛛腿般的勾刺触手伸了出来,趴在自己后背。 桑荒翏斯虽然被吓地脸色发白,但自救的本能依旧存在,并没有被恐惧完全支配。他一个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墙壁撞去,砰的一下结结实实肉体撞上墙壁。可惜没有压扁眼球蜘蛛。 因为它以更快的速度躲开了,而且已经蹿到了他的肩膀上。冲着桑荒翏斯脑袋爬去。桑荒翏斯抄起吹风机再次砸去,啪一下砸到他自己的肩膀,却还是没能砸中诡异的眼球蜘蛛。又被它躲了过去!而且这次桑荒翏斯一个不留神竟然找不到它了! 就在这时,桑荒翏斯后脑颈锥处一阵剧痛传来。然后竖瞳蜘蛛慢慢地爬上他的肩头,竖瞳蜘蛛腹下探出一根细长尖锥般的触手,深深刺入桑荒翏斯的颈椎。而此时桑荒翏斯已经双眼翻白,鲜血从双眼,耳朵,鼻孔流淌出来。桑荒翏斯的身体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桑荒翏斯死了。 但没过多久,摔倒在地的尸体却动了。尸体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站起。接着变扭地迈开脚步,向前走动,动作看着挺不自然的,就像是个小脑受损的病人在走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但很快它像适应了一样,走路动作变得协调,不再步履蹒跚。 它一步一步走出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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