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暂时获得了楼层出入自由的权限，那真是一人欢喜几人忧。 至少袁明觉得，施阳从来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对待过其他人，这个来自9楼的小子，凭什么得到管理者的笑脸。 他在施阳面前伏小做低那么长时间，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推荐名额，中年男人多少阴阳怪气的对待他都忍了，此时决不允许有人从中硬插一杆。 袁明看了看围绕在施阳身边的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20楼内本来就有强势的对手，那如同蝼蚁般的小子，无声无息解决了就好。 扫了一眼堆满毒品的角落，呵，毒品在楼里算什么，只要肯出钱，楼里就有人能让那个叫池余的小子死在9楼，让他永远都上不了楼。 池余不知道有男人可以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没什么交集的男人，会因为管理者的一句话，恨不得自己消失，这种病态的思维，就算知道了也是无法理解的。 他更不知道，楼里确实有这样一个黑暗的组织，只要出够筹码，就能做一切罪恶的事情。 现在他正在低能源车能通行的道路上行驶着，20楼比预想的要大很多，足足3层楼的挑高楼层，很多地方都是楼中楼的设计。 错落有致的楼层，使得低能源车无法去到每一个角落。 整个楼层动静分明，道路上有许多长型花台，比起墙壁模拟的郊外风景，多了几分生趣。 池余的车速不快，这里的道路没有交通指示标记，感觉所有人的生活，都处于一种独特的悠闲状态。 当然，并不是说9楼的生活不悠闲，一层楼要容纳那么多居民，每人手中其实统共也没有几件事情可做。 而是楼下的生活，是一种近乎于恐怖的规律。 不仅仅是池余一个人如此，所有人都好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波澜，不论是肆意妄为，还是墨守成规，最终等待的不过是在这个笼子一般的楼里死亡而已。 20楼的居民或许比他们更懂生活，他们上演着原地球，商业大楼里的白领生活，活的精致，也活的更有朝气。 烧饼在池余身后的背包里探头探脑，手臂顶端分开成形似五指的形状，泛着光泽的五根纤细金属手指，一把抓住池余本就不算长的黑发。 “你看，你看。” 这一抓，池余感觉烧饼至少揪掉了自己十余根头发。 他顺着烧饼所示方向看去，那是一家二楼向外突出的商店，商店没有名字，不过那五颜绿色彩灯的外墙面装饰，与整个楼层格格不入。 池余额角一跳，一个读书时见过的词语在脑中闪过，灯红酒绿，这种连店名都没有的地方，能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大概又是一个与健身房类似的地方。 他不想带着烧饼去这种店，倒不是觉得烧饼是个纯真的小孩，而是，他不想和一个奶声奶气的机器人，讨论人类的生理需求。 池余不想去，烧饼却非常想去，这样满是小灯泡，亮闪闪的店多好看啊，不知道为什么池余不喜欢。 他又用力的扯了扯池余的头发。 池余停下低能源车，抬手从烧饼手中拯救出自己的头发，说道：“那就是卖灯泡的地方，你进去做什么？” 烧饼的电子眼变成了两条横线，他觉得池余的解释太过敷衍。 这样的灯泡，早已经被大楼淘汰，除了装饰用，没有任何地方还用这样老式的灯泡照明。 “买灯泡。”烧饼的回答也干脆，弄一串小灯泡挂脖子上，这可比什么项链都闪耀，只要他还能动，灯泡项链就能继续发光。 池余嘴角抽动，烧饼很少提出这样幼稚的要求，他的这个机器人，乖巧的让人有点心疼。 算了，既然烧饼要去，就去看看吧，声色场所也算是另一种长见识的地方。 烧饼很开心，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拥有一串彩色的灯泡项链了。 然而这没有招牌的商店，却让池余和烧饼大开眼界。 这既不是一家卖灯泡的商店，也不是池余心中的声色场所。 这要么是一家废品收容站，要么就是一家不起眼的宝藏屋。 商店的老板是一个60多岁的大爷，大爷头发花白，带着厚重的酒瓶底眼镜，坐在店内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看到店里来了客人，也不起身招呼，仅仅抬眼看了池余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用螺丝刀，拆卸手中的小机器。 老人的双手粗糙的像老松树皮，手背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掌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这样一双手出现在20楼里，池余心下觉得奇怪，虽然楼外是艰难的末世，可是楼里的工作没有一件能把人磋磨成这样的。 他环视商店四周，店里堆积的物品太多，整个商店有40平左右，堆放了很多老式货架，使得店内过道异常狭小。 老人身后还有一个通向上方的楼梯，楼梯上挂了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 池余在心底嘲笑自己，有店面，有住处，还有这一屋子的货品，自己有什么资格觉得老人可怜？ 收回目光，这可是在20楼，谁会比他们这些低楼层的屁民过得不如意？ 池余没再分心神观察老人，店主这种不招呼客人的态度，大大的满足了池余不喜欢销售跟着的心里。 他开始仔细的观看商店里堆放无序的商品。 这些东西都很陈旧，有的看上去就是一块废弃的铁块，不过池余一点也不失望，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风季手中同款的平板。 烧饼的电子眼睁的圆圆的，这些其他人看着形似废品的东西，都是烧饼眼中的宝贝。 哪怕是一块废铁，那也是烧饼心中的原材料。 还没等他说话，池余已经伸手拿起了风季同款平板，平板屏幕是黑的，不知道充满电后，是否还能正常开机？ 烧饼疑惑的扭头看了看池余，近在咫尺的池余心跳速度在加快，他的主人肯定很喜欢手中捏着的那块长方形板子。 “买呗。”烧饼自认为家里花费不高，除了正常的饮食，其他存起来的楼币，不就是买这些主人喜欢的东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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