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见秦云何答应,大喜,赶紧对儿子道:“玉哥儿,快,给老师磕头。” 想必李效在家中已经教了多遍,他一叫,玉哥儿便乖巧听话的退后几步,跪下磕头道:“昌玉拜见老师。” 秦云何赶紧将他扶起,道:“不急,等开蒙时再拜不迟。” 李效与秦云何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定下来正式拜师的日子才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等待,数着日子终于捱到了九月廿六。 秦家提前便定好了一顶二人抬的花红小轿。 因为不是正式的成亲仪式,所以流程较为简单,自然也没有请很多客,只是秦家兄弟几家、陈二、和隔壁的冯老三一家和当初保媒的徐大婶子。 将近中午时,秦云何、秦崇带着几个岁数较大的小辈儿,同着徐大婶子一起去范家。 流程之前也都已经说好了,到范家的时候,范峥已经等在了门口,范弘也在门口踮着脚往巷口瞧着。 众人带着小轿进了巷子,徐大婶子上前道:“范郎君,秦秀才来接玉茹了。” 秦云何上前拱手道:“大哥,玉茹准备好了吗,我来接她了。” 范峥看着秦家来了不少人,很满意,道:“嗯,都准备好了先进来坐。” 范弘也跳着脚开心的跟在旁边蹦跳着嘀嘀咕咕:“姑父来接姑姑了,姑父来接姑姑了” 范峥领着众人到正堂坐下,徐大婶子作为媒人又道:“阿问玉茹两口子天赐良缘啊,总是走不散的,注定要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婶子先恭喜啦。” 这样的好日子,自然要说吉利话。 连冯氏都难得好好:“婶子费心了,又让你操心了,先喝盏茶润润嗓子。” 范峥则道:“承您吉言,我也希望他俩这次能和和美美的。” 秦崇也道:“范贤弟,不是我夸自己弟弟,阿问这一年来真的是长进不少,不然我也没脸再带他来请玉茹回去。” 对于秦云何的长进,范峥也不得不承认,再开口语气里也多了些满意:“云何确实长进不少,别的不说了,只希望他这次能多疼惜玉茹。两人打小的情分,还是要好好珍惜。” 秦云何当然连声称是。 众人坐了一会儿,徐大婶子道说道时间正好了,该起身了。 秦云何巴不得这一声,得了范峥允许就站起身来。 范弘也等的急了,见姑父起身,先一步跑出去跑进姑姑的房间去给姑姑报信。 走进玉茹房间的时候,玉茹早已装扮好等在房内。来娣看到许多人进来便没出门一直陪在娘亲旁边。 秦云何一进门,来娣见到爹爹便扑了过来:“爹爹,你来啦。” 秦云何抱住女儿温声哄道:“嗯,爹爹来接你和娘亲回家。” 玉茹坐在床上,穿了一身新衣,头上戴了秦云何给她买的桃木簪,又戴了一朵并蒂莲花的绒花,又娇俏又喜庆。 玉茹见秦云何进来便要起身,秦云何拦住:“别动,我抱你。” 说着,秦云何将女儿放在床上,不等玉茹拒绝就一手将玉茹的手放到肩上,一手抄起玉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玉茹想到大家还等在外面,脸上染上了羞色。 来娣在旁边见爹爹抱起了娘亲也举起胳膊道:“我也要爹爹抱。” 范弘一直在旁边,这会儿听到来娣也要姑父抱,赶紧小大人似的哄来娣:“娣儿乖,今天要姑父要抱姑姑你们才能回家,等会儿才能抱你,哥哥领你过去好不好。” 来娣还是挺信任范弘的,听他这么说只好乖巧的点点头,由哥哥领着往外走。 秦云何抱着玉茹出门,一路将玉茹抱到轿子里,转头来抱女儿:“娣儿,你要爹爹抱着回家,还是要跟娘亲坐轿子里回家?” “我要爹爹抱着回家。” “好。” 一切准备就绪,徐大婶子吆喝一声,秦家众人与范峥告辞,轿夫稳稳的抬起了轿子。 后面有范家找的人和秦家跟来的人们一起抬着玉茹当初的嫁妆。 秦家跟来的小辈儿在前面边走边撒着麸子,寓意着福气和美。 众人浩浩荡荡回到秦家,秦母、莲花等女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秦云何将女儿交给了嫂子,又将玉茹抱进了自己住的厢房,众人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秦母等人的招呼下在安排好的桌案前坐下。 轻轻将妻子放在床上,秦云何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坐到床上。 “玉茹,你终于回来了。” 范玉茹也很是感慨,算来玉茹离开已经差不多一年了,环顾原本熟悉的卧房,看上去有了一些陌生。 突然看到床头摆着一个旧的拨浪鼓,拨浪鼓的的两个鼓槌,一个是原本的木头珠子,一个是用一颗无患子代替的。 “你修好了?”玉茹有些意外。 其实秦云何重生回来后就给女儿买了新的拨浪鼓,玉茹没想到他还是修好了这个旧的。 秦云何拿在手里轻轻摇了摇,拨浪鼓发出咚咚声:“嗯,答应你的要修好。” 然后抬头看着妻子的眼睛,又道:“以后,凡是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 秦云何这话,郑重得像在发誓,玉茹有些莫名,但还是温声道:“嗯,我知道。不过如果太难的,做不到也没关系。” 秦云何知道,玉茹一向是这样包容他,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她依然不愿意为难他,而他,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承诺。 玉茹的嫁妆都被抬进来了,秦母指挥着人把嫁妆归置回原本的位置。 “这边这边,”秦母说着指引两个人将屏风抬进来。 夫妻俩的对话停下来,玉茹见婆婆进来赶紧站起来喊道:“娘。” 秦母只是随意的看了媳妇一眼,“嗯”了一声,继续指挥人将屏风摆到从前摆放的位置。 好像她跟媳妇不是近一年没见,仅只是过了一晚。 等屏风摆放好了,秦母才对秦云何道:“先别说话了,出去陪男人们吃饭。等会儿桌子摆到这里,我跟你嫂子我们陪玉茹一块吃,也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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