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发是公司大股东，地位仅次于前老丈人，打了他儿子本以为会要求道歉，会要求赔偿，从治安所出来没有人追究，似乎没有发生过打人事件。 刘青调给王副总当助理，王博恩调任事业部副总，肖南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去干总裁助理。 在肖南任职副总期间个人拿下几十亿订单，董事会给他800万奖金，谈好的合作意向有十几家还没有来得及洽谈细节，至于最后能不能成跟他没关系。 人事调整在周一上午一上班就执行，理由嘛，“为更好的推进工作，岗位变动。”极其敷衍。 在公司没人提肖南把王博恩送进医院的事，但不少人心里在嘀咕“肖副总上任两个月拿下几十亿订单，这样的业绩放在任何地方同样耀眼。” 前老丈人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人家盯上的就是你的岗位，打了人付出这点东西没什么，反正你也不在乎。” “我已经萌生离开思海的想法，最近变故太大，我一时适应不过来，本以为会是一块净土，没想到同样是个粪坑，思海未来堪忧啊。” 肖南眼神看着桌面，看似无意实则觉得有些事不对味，想套点话证实一下怀疑。 “我这一代的使命即将结束，思海未来在哪里我管不了，累了，你暂时安心在这里干。操劳一辈子，到最后还不是给子女谋个前程。” “思海可不止一个王博恩。”肖南相信前老丈人知道其他事业部同样少不了没能力的关系户。 “在我退休之前会把员工股东代表的身份还给员工，思海永远不会成为某个人的一言堂。” 肖南明白前老丈人的意思，他打算退休前董事会改革，原本他任职董事长有50％决策权，其中有30％是股东代表权， 打算退休前把30％权利下放，股东代表由员工里选，可能不止一个代表，不打算把股东代表身份给下一任董事长，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董事们再蹦哒，没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想管是没精力斗，让他们相互斗，给你老大位置，但不给你一半的决策权，只要你敢伤害集体利益上面就会有一群人把你拉下马。 “您还没退休，董事们就已经按捺不住。”肖南说道。 “憋屈几十年，终于看到有上位机会。” “您有接班人选了吗？”肖南不认为王董有机会上位，他们父子走了一步特别不要脸的臭棋，破坏公司利益，没人计较拿出来说事，可大家都记着呢。 “有，章总相对年轻，有干劲，而且不喜欢内斗，王君发以为他十拿九稳，先让他蹦哒当个移动靶子吸引其他人火力，让他们争一争，斗一斗，最终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肖南拿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尝，前老丈人城府深，想得比较周全………不对，不对，推倒之前的猜测，他该是提前和董事们通气退休的事， 明知自己是他的人，王董想上位，在眼下这个关键王博恩突然针对他，王董又不是蠢货，莫非………猛然抬眼盯着前老丈人。“老头，王博恩搞我不会有你的意思吧？” 皱巴的眼角不自觉跳动，端起茶碗掩饰。“我最近和王董走近一些，顺便透露了一点事，给他希望，在我退休之前把公司潜藏的问题暴露出来也好，一次处理干净换未来10年稳定。” 算是弄明白了，他一个集团总裁助理，再怎么着也得安排到集团某个一级部门总监位置，为什么会下放到事业部总裁位置， 是为了让人觉得不是他的人，前老丈人又在会上暗指他保守不进取，这些做给人看，让人觉得前老丈人早就不满才下放。 事业部原来的副总调走，王博恩早盯上了副总的位置，突然空降拦住他上升的路，自是不爽。 好不容易找到顶替的机会，第一件事就搞砸，人蠢，度量不大，容不得别人比他优秀，于是闹道歉饭局是他个人的行为。 老头把一切看的透彻，董事会几个老家伙一起共事多年，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眼睛，故意催生问题提早暴露出来。 “老头，扮猪吃老虎还得是你，你是不是知道王博恩会走那么一步臭棋？”肖南问道。 “这个没猜到，我没想到那小子会急不可耐，会明晃晃跟你对着干，哼………没脑子的东西。裴俊会调到集团任职，一个人科研人员心里藏了别的心思不适合继续负责研发。” 科研人员加入争权夺势，哪有时间去搞科研？ 裴俊能不能调到集团任职另说， 沈剑秋已经安排人去查他这些年有没有因为嫉妒把优秀的人才排挤走，要是真有，不会把他继续留在公司………… 俩人对向而坐，办公室里陷入无边的沉默，各自想各自的事情，肖南自觉有点小聪明，但依旧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不过，他有一颗皮实的心不怕挫折，很快又在心底自我安慰“嗐，不是我不够聪明，是他们手里的资源多，就算是明晃晃搞我，我也没有还手之力。” “我先去工作。” “待会儿会有律师过来找你弄房子过户的事儿，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家。股权等一段时间在转给你，你放心，这次没有半点合同陷阱。” “您这是为了什么？”肖南问完觉得自己特别蠢，人家当然是为了他女儿。 “为了让你照顾我女儿，也不是说照顾吧，只要保证她不受人欺负，有个人替她撑腰，关于给她的财产，我需要咨询一下，不能一次性给到她。”沈剑秋这次是真心的。 “就不能不要？” “不能！” “您不担心没有约束我会拿钱不干活？”肖南问道。 “小子，我了解你，比谁都了解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反正你不想待在思海，趁我没退休，想闹就闹，但仅限于小范围，不能波及到下面。”沈剑秋认为在高位的人不如一个工程师的价值。 “我不是闹事的人，事情过了心里没气。”肖南稳稳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早点退休去养身体，哪怕多活一天，一个时辰也好。” “嗯⊙?⊙！等过段时间。” 老头是一头犟驴，他们父女脾气挺像的，沈叶继承了性格，奈何没继承脑子，肖南自知三言两语劝不动，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说的过段时间恐怕是得等到海外分公司做出成绩，前小舅子争气半年，不争气，他爹累死在岗位上也扶不起来。 没见过人，没有听过他有啥传奇的故事，只知道有个牛叉叉的爹，他会不会继承了他爹“老奸巨猾”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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