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叶笙歌应该和你说过了，我姓陈，念晗是我的名字。在外人面前，随便你怎么称呼我都行。”说到这里，陈念娢顿了下，坦诚道，“私下里，你可以叫我niki。”
“……”
她是niki？
周雪简直震惊到没话讲，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叶笙歌对她说的那番话的意义。
-
有了周雪的加入，陈念娢画设计稿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喜欢清静，不会要求周雪每天都来找她，两个人更多的是在网上交流。周雪比她想象中的要能干很多，交给她的设计部分完成率也很高，需要她改动的地方并不大。
周末，陈念娢和周雪正商量着再去实地看一看的时候，谢亦瑶刚好过来找她了。
“念念，我有两个好消息。”谢亦瑶大咧咧地在她家沙发上坐下来，这段时间她常来蹭饭，陈念娢这里都快成了她第二个家了，“你想先听哪个？”
“嗯？”陈念娢放下手机，想了想，“第一个吧。”
谢亦瑶立刻抱着肚子大笑：“我什么都没说，你知道哪个是第一个，哪个是第二个？万一我换个顺序呢？”
陈念娢偏头，不大在意这些：“反正你两个都要说，有什么区别？”
“也是。”谢亦瑶笑够了，坐起来，“宋总不是去榕城了么，听说他一下子谈下了两个僵持很久都没谈下的项目，贺特助已经回公司报喜了，我们今年的年终奖每个人都能增加百分之二十！”
陈念娢：“这么多？”
“对啊。”谢亦瑶笑盈盈的，双手合十，“百分之二十，过年的时候我可以拿着这笔钱去瑞士滑雪了。”
陈念娢笑：“瞧你这点出息。”
“你去不去？要不然我们一起订机票吧！”谢亦瑶说着就拿出手机，“过年的机票肯定很贵，不如现在就订。”
陈念娢有点心动，问她：“明年过年几号？”
谢亦瑶正好在查，很快回复：“挺早的，一月二十号。”
这个日子，陈念娢想了想，摇头：“我就不去了。”
谢亦瑶很失望：“为什么呀？”
陈念娢抿了抿唇，也不瞒她：“宋彦池的生日就在过年那几天。”
“……”谢亦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不去的理由，很快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但她不记得有没有跟陈念娢说过了，“你走的那一年，就是考试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也是宋彦池的生日。那天本来钱时琛约了我们一起去给他过生日的，结果你没出现，他也没来。”
陈念娢一怔。
宋彦池生日，她是知道的，钱时琛在考试之前就告诉她了。为此，她还给宋彦池准备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想在他生日当天亲手送给他。
只是前一天晚上，发了一些事情，等她醒来，人已经被送去了国外，而宋彦池的生日也已经过去了。
陈念娢并不清楚当天发生了什么，她一直以为，即使她不在，宋彦池也能开心地过完一个生日。
她是第一次听谢亦瑶说起这个，不由问道：“后来呢？”
谢亦瑶摇了摇头：“后来一整个寒假，我都没见到过他，钱时琛好像也联系不上他。一直到开学上来一个星期后，他才回到学校。”
这事儿陈念娢倒是知道。
她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要不然我也不去了吧。”谢亦瑶觉得宋彦池的生日，陈念娢肯定有所表示，她不在，陈念娢就没了军师，“我要把这钱省下来，去包养一个小奶狗。”
“……”
谢亦瑶有时思维跳跃的速度连陈念娢都跟不上，她失笑：“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谢亦瑶眨了眨眼睛：“还有一个虽然说好消息有点不太厚道，不过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陈念娢被她勾得更好奇了：“到底什么事呀？”
谢亦瑶看着她：“你知道孙柠慧去榕城找宋总的事了吗？”
“……”陈念娢抬眼，“知道。”
谢亦瑶突然笑了：“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被宋总赶回来了。贺特助今天早上在公司大群里特地转达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他是去谈工作的，不希望有人打扰，如果某些人实在觉得宋氏无事可做，可以另谋他就。”
这句话，就差没把让孙柠慧滚蛋直接挂在嘴上了。
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那天听说宋彦池出事，孙柠慧上班上到一半跑出公司再也没回来的事情早就在公司里传遍了。
起初大家还在羡慕她和宋彦池的感情真好，甚至有人猜测等宋彦池这次出差回来，就该官宣两人的关系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孙柠慧就被当众打了脸。
谢亦瑶听说这件事情，第一时间想到了陈念娢，于是就开车过来了。
“念念。”谢亦瑶喊她，“他这几天有和你联系吗？”
陈念娢自然清楚谢亦瑶说的“他”是指谁，她点头：“有。”
但不多，偶尔会给她发个微信，告诉她他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陈念娢知道他很忙，所以尽量都不去打扰他。
算算时间，宋彦池也离开快要十天了。
按他说的，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一两天他就能回来了。
“那就好。”谢亦瑶挺满意这个结果的，“他把孙柠慧赶回来，却和你保持着联系。念念，我觉得，你的机会很大呢。”
陈念娢心里其实没什么底：“真的吗？”
“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谢亦瑶出主意，“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他怎么说。”
陈念娢没谈过恋爱，不懂谢亦瑶让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怎么说？”
谢亦瑶：“你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在他那里，大概会翻译成‘我想你了，你赶紧回来’。如果他比预先的时间提前回来，并且一回来就找你，就说明他的心里也有你。”
听起来很有道理。
陈念娢又问：“那假设他没有提前回来呢？”
谢亦瑶露出了一个颇为遗憾的表情，耸了耸肩：“那差不多是在告诉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
和谢亦瑶聊天的时候，周雪又给陈念娢发了好几条微信，说的都是设计稿的事情。陈念娢仔细地看完，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带周雪也去现场看看。
谢亦瑶得知后，自告奋勇地给她们当司机。
她没去过现场，不过大概也清楚度假村位于哪个方位。
谢亦瑶开了导航，先去接了周雪，又一路带着她们找到了度假村。
陈念娢上一次是被宋彦池带来的，门卫大叔对她的印象很深，看到她坐在车里，二话不说就放她们进去了。
陈念娢来过一次，主要是带周雪转转。
等走到临近山的地方，她看到有几辆工程车正在通往半山腰的山路上作业。
陈念娢记得宋彦池说过暂时没有开发半山腰的计划，怎么现在又开始施工了？
虽然有疑惑，但这事儿毕竟和她关系不大，合同里也没写需要她设计半山腰那片地方，陈念娢也就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
三个人在工地上并没有逗留太久，很快谢亦瑶又开了车送她们回去。
到家后，陈念娢想到今天还没有给宋彦池的家通风，就先坐电梯上了十楼。
她一般两天才上来一次，御澜苑的治安好，十楼又高，平时不用担心进贼，阳台的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只有前两天刮风下雨，她才上来关了起来。
打开窗，陈念娢不急着下楼，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想到谢亦瑶之前说的话，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宋彦池打个电话，但又担心打过去，他体会不到她的意思，到时候纠结的还是她自己。
再说，宋彦池也很忙的，他大概不会为了她一个电话，专程放下工作提前回来。
不知不觉，陈念娢感觉到了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身体一点点往下滑，没过多久，闭上眼睛睡着了。
……
宋彦池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往御澜苑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十天没有见到她了，飞机落地的这一刻，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回来见她。
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贺一航把他送到楼下。
车子刚停稳，宋彦池就推开门下了车。
“老板。”
贺一航在身后喊他，可宋彦池仿佛没听到似的，匆忙进了电梯。
看着他的背影，贺一航也能猜到他走那么快是为了谁。
他并没有很奇怪，因为这几天见多了孙柠慧来找宋彦池，然而宋彦池对她的态度却大不如从前。
过去，孙柠慧虽然也很缠人，但她说话的时候宋彦池大多数都会耐着心去听，偶尔也会回应几句，不会让她一个人尴尬。
但是这一次，宋彦池根本连理都懒得理她。
作为助理，贺一航可算是弄清楚了老板的心思。
他抬头看了眼九层的窗户，心想着以后对这位陈小姐，还得再客气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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