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沌析出,如噩梦惊醒,逃离了苦闷,断开这梦魇,迷朦依旧。让真相敲开记忆的锁链,莫叫灵魂永世不得安宁…… 相信了她所伪装起来的孤弱之心,成全了那隐藏在凄苦外表下的深罪,还能放纵什么,还能姑息什么,再也无法容忍,无法继续无知地错误下去…… 朝霞浮映天边,晨光洒向湿寂的荒野,轻雾薄气淡淡蒸散,荒野自然吹风,崎岖空廓的黄土地上,枯草、红枝、绿叶连成一片,稀疏的灌木丛掩映着凤的孤身背影,长发轻飘,衣着清雅缓动,微冷的朝晨气息包缠着他沉默的身躯,他神情黯然,凝目深思: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就藏匿在潜意识里,总能嗅到她的气息,情难自禁……若,你究竟是谁!撕掉罪恶的幌子,让我看到真实的你! 若——ruo——若—— 凤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对关键字,触目惊心:ruo,不就是“若”! 荒野里飞花飘絮,凤的头脑终于清醒,身后吹来一阵芬香气息,大约就在数十步以内,轻柔的脚步穿过草丛,踏上松软的泥土。她?竟然是她!凤渐渐转体,视线之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她衣着华丽,含着洒脱的笑容,盈盈走来。 “凤,你还好吗?我找了你两天了。” 若表现得亲和而可爱,她换了发型,显得娇小了许多,一身高贵的穿着打扮衬托出她仿佛原本就存在的贵气,却又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极力掩饰着那深藏不露的王者之风。 凤冷目视之,不予应答,若的笑貌由深变浅,她继续走近,站在凤的身边,低头不语,忽然感到腰间振晃,那把玫红烈焰已被凤拔划而出,在若抬头的一瞬间便抵住了她的喉咙,冰刃带着凤的满腔愤怒在柔白的肌肤上划出了一道浅浅血痕,若没有丝毫反搏之意,她轻含暖笑,与凤的冷暗目光持久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假借少女至纯的柔弱为你的野蛮本能脱罪,若,今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凤燃烧的心火推动刀刃一寸寸前进,若眼角微皱,只将疼痛隐埋在静滞的笑容里,此刻再也没有了顾忌,她倾身上前,抬动双臂,顶着利刃,抱紧了凤。匕首微颤后撤,血气翻涌,若脸上溢出的却是幸福: “你送给我的永远是惊讶……我如愿以偿把你拥抱,也许你永远也不会再抱我,因为我不值得……可是你愿意赏赐这瞬间的温暖,我已知足了,再救我最后一次吧,送我上路,无论地狱天堂,我都感激你——” “闭上你的双眼,在忏悔中死吧,不要祈求宽恕,我不会再同情你……忘记我,忘记我的温柔,带着你错误的直觉下地狱去吧——” 刀刃在激愤中震颤,凤只要略微动弹便能断掉这女人的脑袋,若干涩的眼里却不见一滴痛苦之泪,她满怀相拥,竟在凤推刀之际再向前倾,斑斑血迹将两人浸染: “看着我,你不必心慈手软,我愿意死在你手里,你知道吗……迹实现了我的夙愿,只有被心爱的人杀死一次,才能真正尝出爱他的滋味,现在,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不……死吧……见鬼!你去死——” 凤气息急促,目光如火,若的血从匕首渗入指间,颤抖的肢体还在全然不顾将他拥紧,像拉满的弓弦,若拼命仰起血红的颈,苍白的唇印在凤的脸上,令她如痴如醉: “为什么要逃避,躲避彼此潜意识里的相知相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同床异梦,甜蜜却锥心,你怎么可以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别再抛弃我了,动手吧,别再让我后悔——” 朝阳洒入若的黑发,浮起清香,凤已辨不明那柔颈伤口的进度,只能感受到温润渐凉的吻,粘稠的血手开始松弛,事实上,随着若的驱进,凤已缩守到了不能再退的境地。终于,他放手了,触着若冰冷的脸庞、耳垂和鬓发,就在匕首松开的一刹那,若也放开了怀抱,顺势接起凤手里的刀,她流下了血泪。 “为什么……” 噌!犀利的尖刀在凤心口旋挖了一周,力拔而出,飘起一缕凄长血光,若仰身后退,面目悲凝。寒风烈烈,热血喷涌,凤手按心口缓慢落身下去,荒野的枯草碎花渐渐将他掩隐,一并带走了两颗碎裂的心。 冷风吹向遥远的东部海岸,远离繁忙的都市中心,粘粘饮食馆的一间餐厅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好疼,心好痛……”年糕面目苍白,捂着心口趴在餐桌上。 “哎呀,没事吧!”馨馨惊忙跳下座椅,替年糕揉心拍背。 “哦,这可怎么办呢,是不是生病了?”祺祺急得团团转。 “痛——”年糕悲苦着脸,不一会儿已是泪水涟涟。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哭了啊!” 馨馨搂紧年糕,祺祺端来了热水和药,年糕在阵痛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喝了热水,面容好转,只是摸着心口不免伤感,真是奇怪呀。 饮食馆外阵阵喧闹,以为有什么事,原来是兔子兴冲冲回来了,她还带来了一位贵客,琳琳。经常奔波于东粘与西粘之间的琳琳此次要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第一个喜讯,ruo连夜从西部各大城市全面撤退,这其中少不了nnf的功劳,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据说是迹的身亡,而后罪恶组织高层下达了撤退命令;另外一个惊喜,西粘答应的公园后续资金终于筹集完毕,琳琳就是以特使身份来交付这笔款项的。 “哇,太好喽!” 餐厅里几个姑娘抱成一团,期待已久的公园终于要开业了!年糕却默然坐着,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兔子心疼年糕:“糕糕,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不开心吗?” 年糕问琳琳:“听说你和云姐姐常在一起,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么,我已经很久没见姐姐了……” 琳琳笑着:“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年糕放心吧,她没事,她过得很好。” 不知为何,在这值得欢庆的时刻里,年糕却更感伤愁,就像她经常梦到逆弟弟那样。听说有人最近看见过小路,他出家了,当了道士。还有蠕虫,至今下落不明,虽说她行为异常,倒也没做过坏事。 都像梦一样逝去了,精彩的时光似乎才开始,可是分享者却一去不复返,年糕惟有将最后的期待寄托于她朝思暮想的凤…… 哥哥,你快来吧,无意中,我依然在期待你…… 寒风萧瑟,挺立在群山之中的孤堡正面临重重危机。失去了雪仙小屋这道屏障,在经历了罪恶组织轮番轰炸之后,雷氏城堡进入了短暂的平静。 “雷大人——” 幻疾步进入中央大厅,打断了雪紫与雷的对话,雪紫懊恼转身,雷沉闷叹气:“幻,这次又是谁死了,让你这么慌张。” 幻低头扬声:“大人英明,就在刚刚,一颗流星划落天际,您可能不会相信,那是凤。” “什么!”雷拍案惊奇。 雪紫猛然惊愣,满腹积怨瞬间得到了释放,她苦笑一声:“菜刀,你可以安息了……” “属下确认无误,大人,是罪恶组织ruo的首领若,杀死了nnf最强的凤,如此一来,免除了大人的心腹之患,属下着实为您感到欣幸哪,大人——”幻激动不已。 “唉……真是出人意料,我从此少了唯一的对手,不知是该喜还是悲。”雷渐显平静。 “当然是可喜可贺啊,大人!雷氏取代粘粘,大人君临天下的时机已经到了!” “哼,你想得太周到了,幻。” “这全是属下肺腑之言,属下追随大人,等的就是这一天!属下矢志不移,肝脑涂地,日月可鉴!” “嗯。”怀着一丝莫名的失落感,雷喝了口茶,突然疑惑:“你说凤死了,是包括樱吗?” “这个……”幻迟钝了一下,声气低沉:“属下从粘粘家庭临时营地探察归来,看到樱正在接受仙仙的治疗,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噗!”雪紫皱起眉头,见幻低头擦汗。 “混帐!”雷怒声呵斥,“凤和樱,不就是同一个吗!” 雪紫讥笑:“我就说么,哪有那么利落的事儿,还想拣便宜来邀功啊。” “大人息怒——”幻慌忙解释,“据属下所知,他们完全是两个人,属下曾有幸探明,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就算再给她千条命,也难对大人构成威胁,这一点,属下愿以人头担保!” 说到此处,幻隐隐发笑,只听雷缓缓喝茶:“你的意思,凤真的已经死了?” “对!他死了——” 幻抬起首来,望着雪紫疑惑的神情,肯定而悠然笑道。 罪恶组织遭受重创,除了偶尔响起枪声,城市已基本恢复稳定,顽抗分子均被就地处决,罪恶组织大势已去,留下的却是千疮百孔的都市废墟。城外荒郊野岭,安置着几顶简陋的帐篷,粘粘家庭的亲戚们聚集在此,从他们发现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当绿茶和仙走出樱安睡的帐篷时,大家全都围了过去。 “她没事了,不过,凤的心已经死了……” 仙公布了诊治结果,从此,世人不会再看到凤的身影,取而代之,樱将永远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孩子了,还好,大家更惯于叫她姐姐,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 正午时刻,帐篷外碧绿的草地升起炊烟,春开始准备午餐了,没有一样炊具,连菜也是临时凑来的,不过大家在一起高兴就好,而且过了今天就可以进城了,城市承诺将给粘粘家庭建造一座新家,另外,东粘也有了回应,粘粘主题公园开园在即,亲戚们可都盼望着这一天呢,大家都恨不得马上住进豪华的公园别墅里。 春一个人在帐篷里切菜,满怀憧憬哼着曲,李子进来笑嘻嘻站在她身后流口水:“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呀,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嘿嘿……” 春一边忙活一边回笑:“被知己夸赞了呢,脸红哦——” “哇哈哈,应该的,应该的!”李子狂笑着抱住了春。 “哎哟,别这么大声嘛——”春惊讶转面。 李子合住笑口,眼神变得奇怪,他嘴角上抽又咧齿发笑,一句也没再说,转身离开,然后又进了仙的帐篷。仙手里正在一针一线缝制衣服,花布摊了一堆,缝好的衣裳分类整齐叠放着。 “嘿,仙姑,干什么呢?嘿嘿,又给谁做新衣服哈?” “唉,本尊、马甲、本尊、马甲……还能有谁?”仙咬断线头,抬起头来,忽然吃了一惊:李子两眼呆直站在她面前,嘴角露出一丝极其诡异的傻笑。 “喂,别弄这样的表情啊,很恐怖的——”仙哭笑不得。 “嘿,是吗……”李子唇抽齿动,眼光涣散,活像个机械人,他转体半周,径直走出帐篷。仙放下衣料,心中纳闷,桌上的占卜牌突然一张张剧烈晃动,仙顿感不妙。 李子再次掀开帐幕,这回他进了樱的帐篷,樱躺在厚厚的充气床垫上,盖着棉被,她醒着,见李子来了,于是艰难地想要坐起身,她大病初愈,脸面黄白,微笑里少了丝丝妩媚却多了几分成熟。 “姐姐,躺着啊!小心累着了——”李子满脸乖笑。 樱请李子坐,李子却得寸进尺:“樱姐姐,我可以在你腿上趴一会儿吗?” 樱略呆之后欣然点头,李子兴奋揭开棉被,半蹲着身子,俯在樱的双腿上,安逸得自言自语:“哈,好舒适……最忘不了的就是姐姐温暖的膝盖。” “弟弟——”樱泪抚李子的背。李子静趴了一会儿,抬头狞笑,他起身默默无言退到了帐外,樱迷惑不解却心中感言:谢谢你,弟弟…… 午餐快好了,开水在炉火上滚沸,大家围聚着等候开饭。李子终于忍不住冲上饭桌发狂:“哈哈!你们这群傻瓜!都被我骗了!现在该让你们清楚我的身份了!我呀,是你们的敌人!我是ruo组织派来的!” 李子疯了,大家都对他的玩闹不感兴趣,有的继续等饭,有的尬笑几声,任凭李子胡言乱语蹿来蹿去,无人理会,只有零站在李子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李子,发烧了么,我看看——” 李子气急转身,突然拔了零的佩剑,连捅几下,直至重伤的零哀嚎倒地,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哈哈!现在相信了吗!”李子疯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举至头顶,他摇身一变,换了身战袍。 “这是女王陛下给nnf的挑战书!各位姐姐妹妹,我不奉陪喽——” 李子瞬间化作一阵呛人的浓烟从风中飘散,无影无踪。大家慌忙去救零,绿茶捡起了李子扔下的那封信。女王陛下?绿茶翻开信纸,看到一行简短的留言,署名是“若”: 明日午后,雪仙小屋,与我决战。 海浪滔滔,遥远的海平面隐现一座孤岛,那是粘粘家庭传说中的隐居点,南妙羽岛。大海吞噬了无尽的罪恶,也难阻止污浊之气登上这深海之中圣洁的闺岛。 岛上烟尘迷漫,明火四起,草木残断,亭台水榭已遭毁坏,在三位女主人每天游玩的红花绿地,ruo的包围圈正逐渐缩小。南、妙妙和小羽坚守到了最后一刻,三位妙龄姑娘已浑身伤痕、疲惫不堪,漂亮的衣衫丝裙布满刀剑划破的痕迹。 “南姐姐,我们完了……我不想死……”妙妙哭颤着。 “别说丧气话!”小羽奋力击倒一人,退守到南和妙妙身边,三姐妹手持残剑,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已无路可逃,房子烧了,渔船也炸了,无力回天,最伤心莫过于她们苦心营造的世外桃源就这样被毁。 南握住两位妹妹的手:“没什么好怕的,妙妙,小羽,我们可以死在一起,这不很好吗,葬在我们自己的岛上,绿叶为铺,鲜花为盖,享受永恒的姐妹情,谁也拆不散我们。” 听到南的话,小羽也忍不住落泪,三人紧紧依靠,只见一缕黑烟腾起,狂笑阵阵,恐怖队伍里竟出现了令三姐妹目瞪口呆的人:李子! 众人拥戴下,李子昂首阔步,好不威风:“嘿嘿!南姐姐视死如归,小弟佩服——” “李子,原来是你!”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弟……”妙妙哭得更厉害了。 “诸位姐姐不要太过惊讶哦,由我来赐死,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李子抽刀挥舞,众人吆喝呼应。 “李子,你个叛徒!”小羽挡在南和妙妙面前,既非亲戚,又何惧之有。 晴空降星,众人头顶突泻素净之光,一位俊洒男子幻化降临在了三姐妹身前,南失声惊喜:“白!” 白侧身朗笑:“没有男人的世界,终究不够精彩。” 真是绝路逢生,危难关头出现的希望,默默守护着南妙羽岛上三颗神圣的女人心,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李子闷笑:“又来了个送死的。” 白赤手空拳,面朝众恶:“李子,叫你留在这里好好补课,你就是不听,平时你的那些姐姐们都是怎么教你的,弄出你这么个倒霉蛋,成了别人玩的把戏。” 白的气势叫众人惧怕,李子愤怒至极:“哇!你是不是想快点死啊!” 包围圈迅速缩小,依照目前的情形,白和三位姑娘已插翅难飞,忽然,天空惊现极光之彩,众目惊望,又一束光在白的身旁旋落现身:“俗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要玩就玩得痛快点嘛——” “天意弟弟!”姐妹们兴奋得几乎忘记了伤痛。 “看来,不是离别而是重聚啊——”白闻到了扑鼻的酒香。 天意举起酒壶,痛喝豪饮,竟一点也没把李子放在眼里,李子冷笑:“又来一个,哈哈,好啊!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你们了!” 天意怒喷酒气:“咱们几个也算老交情了,李子,你中了什么邪我不管,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放三个女人一条生路!我和白,难道还不够你疯的吗!”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白点了点头,“无论什么东西,总归有它的导向和目的,李子,你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些,不要太过分了。” 李子呆怒,目火迸出无名愤恨:“哈哈!笑话!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几个一律不准放过,全部杀掉!” 恐怖人潮推向前进,声势浩大,天意转手将酒壶扔给了白:“兄弟!” “兄弟——”白饮下一口烈酒,南也伸过手来,一壶浊酒飞递给了南,南饮之后,小羽和妙妙也相继喝下这断义之酒、同生共死之酒。 南妙羽岛在大海怒吟中若隐若现,像沉入海底的钻石,化作了永恒凄凉的美…… 绵延深山,云气缭绕,雷氏城堡在罪恶组织最后的总攻下陷入一片火海,炮声隆隆,刀剑人影蜂拥攻上半山腰,破毁了城堡的沧桑,他们放下吊桥,长驱直入。 中央大厅冷风疾奏,黑纱帐卷起半页,依稀现出雷的双腿和整洁的白衣装,他沉缓喝茶,冷静听思,直到厅外响起女孩的哭喊,雷睁开沉睡似的眼,只见雪紫恶狠狠将可可拖拽进了大厅。 嗵!可可倒爬在地,雪紫拍了拍灰尘,对着雷冷笑:“待会儿把她交出去,他们要的是家谱,是她而已!” 可可缓慢仰起头,凌乱的头发沾满了尘土,身体显露出有被雪紫踢打的痕迹,她轻轻撩开乱发,泪目颤移向雷的宝座:“祖爷爷……” 雷捏紧茶碗大怒:“胡闹!” “我胡闹?”雪紫揪起可可头发,对雷嗤笑:“你可怜她对不对,呵呵!你这个假圣人君子,她其实就是被你折磨成这样子的哦!” 可可痛得哀号,雷推翻茶碗、气颤起身:“太放肆了!紫丫头!” 雪紫放声大笑:“你杀我啊?就像你害死刹那、害死菜刀那样!雷,为你效忠的结果可不就是这样么!” “紫丫头……”雷又缓缓坐下,瘫靠在宝座上:“别人这么说,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你……你太伤我的心了。没错,我构造了一个失败的家族,我把你们当作我的孩子,给了你们身份荣耀,将你们的人才天赋发挥到极致,然而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呵呵,你承认就好!” “紫丫头,你逃命去吧……” 雷平静下来,雪紫踢了踢可可的腿脚:“我不是傻瓜,逃是要逃的,不过得借助这张王牌,还有……你的掩护,这是你欠我的!”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是,女孩一定要留下!” 可可冰冷潮湿的身体打着哆嗦,她轻声咳嗽,不禁苦笑。雪紫愣了愣,立即拽起可可的胳膊:“你还要她?你还惦记着她身上的家谱?” 雷沉默不答,可可顿时被雪紫扭住手腕,痛吟不止,雪紫接连下手,她开始撕可可的衣服:“好吧,今天当着雷大人的面,我们来瞧瞧家谱到底藏在哪里!” “不要啊……”可可捂紧身体,泪流满面,雪紫气急难忍,朝那娇弱的脸用尽全力给了一巴掌,鲜血飞溅:“你的哥哥已经死了,你还能等谁来救你!” 雷默视着,轻缓叹息。雪紫愤愤喘气,又冲着可可使劲踢了一脚,女孩已经失去痛哭的声音,她颤动着身体,口吐血沫,面朝纱帐跪坐而起,脏乱的发丝被冷风吹开,她睁大纯美的眼,娇嫩的面庞浮现出最后一丝尊严: “你们想要……那就拿去吧!” 深粉荧光突然从可可身体中绽耀而开,雪紫慌忙退后,荧光迅速由粉变成各种光彩,那是从可可心中爆发出的绮丽之光,在极短的一刻充满整个中央大厅,寒冷的空间升温了,雷禁不住站起身来,女孩轻柔的心声传遍城堡,洒满山冈峡谷,掠过横冲直撞的恐怖人潮,温柔的光芒和可可身体一起燃烧,中央大厅闪现出了传说中的神秘家谱—— 呵呵,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大家好哦,我就是年糕,也有人叫我蛞蝓,哦……那个,有谁愿意做我的弟弟啊?嘿嘿—— 我来啦,我来啦,我是蠕虫,蠕动,蠕动,我是你们的祖n奶奶—— 哇呀呀,俺是满月,这个可不能少了我—— 加我一个吧,我叫夏夏—— 路路来留个名,你们要对我好哦—— 我来申请加入,悠悠—— 荧火飘散飞舞,映照着光彩夺目的时空碎片,雷愕然震立:难道这就是期待已久的家谱! 可可在无限华光与温热之中渐渐溶解,就像她一直盼望的那样永远升华。 这个丫头竟然是个活家谱,她自爆了!看不清那柔火之中燃烧的究竟是什么,身体荡然无存,荧火还在继续,那不是万念俱灭,而是随她固有的温度释放到时空每一处冰冷角落,冲开束缚,去向那遥远的世界。 哥哥,你还在么,等我,我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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