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山

天奇峰上，山峦起伏，山势虽不陡峭险峻，但却别具一格，别有一番风情韵味。山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宜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这座山峰之上住着众多女子，她们皆为同门师姐妹，山峰之上还种植了许多珍稀名贵的花木，使得整座山峰犹如一座花海般绚丽多彩。 自上次试炼大会以来，秦思雨心中一直郁郁寡欢。原本她对自己寄予厚望，期望能够在比赛中冲入前三之列，然而事与愿违，最终的成绩远远未能达到峰主的预期。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个名叫张天成的愣头青，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秦思雨遭受了如此挫折。 此刻，秦思雨正因受到峰主的责罚而闭门思过。在天奇峰的一间木屋里，她静静地坐在榻上，试图通过打坐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尽管她努力尝试集中精神，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张天成对决时的场景。 “我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呢？”秦思雨暗自懊恼不已。既然无法定下心来继续打坐，她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望远方的美景。窗外，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绿油油的草地上，各种野花和太阳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草丛中时不时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远处，一只孤独的小鹿正在悠然自得地嬉戏玩耍着。 这只鹿与众不同，它浑身散发着洁白的光芒，显然并非普通的野兽，而是一只稀有的灵兽。“鹿儿……”秦思雨轻声呼唤着，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只美丽的白鹿身上。 灵鹿听到主人的声音，如同轻盈的舞者般，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嘴里还紧紧噙着一只娇艳欲滴的花朵，仿佛是要将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送给主人。秦思雨轻轻抚摸着灵鹿的小脑袋，从它口中接过花朵，凑近一闻，不禁陶醉地叹道：“好香。” “思雨。”秦思雨这才发觉师父正站在自己身旁，她急忙扔掉手中的花朵，惶恐起身，低头不语。 无尘子看着秦思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还如此贪玩。” 秦思雨默默低头，不敢言语。无尘子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此次比试大会，本门共选出了五名优秀弟子，明日一早，你去天剑峰等待掌门训话。” 无尘子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为师修道百年，自知已到极限，修为再难有所突破，有生之年，恐怕也无力参透仙道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温和地注视着秦思雨，“在这天奇峰上，论智慧、论天赋，你是最有资格继承我衣钵的。为师对你严格要求，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领悟天机，超脱凡人之躯，修成正果。” 秦思雨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她扑进师父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今后一定会努力修炼。”无尘子轻轻抚着秦思雨乌黑的秀发，安慰道：“傻徒儿，有为师在，不必担忧。” 天剑峰上，悟道殿内，掌门端坐于上位，其余各峰的峰主分坐两旁，门内的十位长老也位列其中。这些长老职责虽不繁重，却是门派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各峰峰主除了管理门下众多弟子外，还要协助掌门处理各种门派事务，着实比长老们要辛苦一些。 大殿内，五位弟子整齐地站在一起，他们分别是天机峰的姜清、许慧，天剑峰的李易，天奇峰的秦思雨和天玄峰的张天成。在以往的试炼大会中，从未有过天玄峰弟子入围最终选拔，而此次张天成的入围，无疑是爆出了一个大冷门，他也因此被门内公认为“黑马”。 掌门发话道：“今日特招你们五人前来，是要将你们作为本门重点培养的仙苗。我等在人间不过百年光阴，仙剑派几百年的道业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继续发扬光大。” 掌门接着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五人将分别前往四位峰主和门内长老处学习一门绝学，学成之后，需下山历练三年。”掌门说完，门内执法长老便开始具体安排这项分工。张天成被分到天机峰学习，秦思雨则被分到天绝峰。 在大殿上，秦思雨特别留意了一下站在自己旁边的张天成，心中不禁一惊：“仅仅一个月时间，这小子的境界竟然又提升了一层。” 她殊不知，清风子传授给张天成的功法，是一步一境，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普通人往往追求功境的提升，今日刚学会一招，明日就想学下一招，这样就算达到了相同的境界，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张天成则从基础上下功夫，因此别人学一分的功夫，在他身上就能有十分的效果。虽然处于同一境界，但实则相差万里。 张天成回到天玄峰，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与众师兄弟告别后，便御剑飞往天机峰。 上次来这里还是一个月前的试炼大会，没想到这么快又来到了这里。张天成站立在仙剑上，俯瞰着天机峰，只见各弟子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由此可见峰主在事务管理上井井有条，不像天玄峰的弟子那般如一盘散沙。 张天成剑入鞘中，如飞鸟般跃至空中，如仙人般翩然而至天机峰大殿前，双脚如落雁般平稳着地。此时，两名白衣弟子迎上前来：“张师弟，我等在此恭候多时，欢迎莅临天机峰。”张天成不禁暗自钦佩，天机峰弟子果真个个身手不凡。“有劳师兄引路。”张天成谦逊地说道。 张天成被安排在天机峰的一间客房中暂住，此处正对着天机峰的飞瀑，环境清幽，宛如世外桃源。客房内摆放着花草、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一些文人的墨宝，足见待客主人风雅之至。 修行者除了练功，自然也有各自的爱好，如丹青墨宝等。只是自己的师父清风子喜好何物，张天成着实摸不透，除了练功就是诵经，难道诵经也是他的爱好？ 突然间，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原来是之前那位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轻弟子站在门口轻声呼唤着：“张师弟，请速来一见，家师有事相邀。” 张天成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跟随这位白衣弟子一同前往目的地——天机峰的剑坪。 当他们抵达剑坪时，张天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虚云子。眼前这位前辈身姿挺拔修长，身披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面容虽已年迈却依然保持着童颜般的红润光泽，仿佛从古代走来的仙人一般，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张天成恭敬地向虚云子行了个礼，并开口说道：“拜见师叔！” 虚云子微微点头示意，让身旁的白衣弟子先行退下，随后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天成，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清风师兄的得意门生吗？” 张天成谦逊地回答说：“师叔过奖了，晚辈天资愚钝，至今仍未能完全领会恩师所授技艺的精髓所在。” 虚云子听后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接着直截了当地说：“老夫向来最讨厌做事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之人。今日之所以叫你过来，无非是想亲自检验一下你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如果你只是空有名头而无实际能力，那么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听到这里，张天成心头一震，暗自思忖道：“这老家伙果真像外界传闻那般性格刚烈火爆，对邪恶之事深恶痛绝且处理事情果断决绝。在他面前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落得个皮开肉绽甚至更惨的下场……”想到此处，张天成不禁背后冒出一层细汗。 这一上来，对方便是一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随时准备大打出手，这种挑衅的态度反而激起了张天成内心深处的好胜心。张天成本来并非喜好争斗之人，但他也绝不会畏惧战斗，更何况此刻有人竟敢当众向他发起挑战。 只见张天成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仙剑，瞬间施展出一式\"抽刀断水\"。这一剑式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从最初的迅猛刺击，到后续的凌厉劈砍，每一个动作都衔接得天衣无缝，剑势如疾风骤雨般不断逼迫着眼前的敌人——虚云子。 虚云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张天成的攻击，同时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 扇子挥舞之间，一道道劲风呼啸而出，竟将张天成的剑势尽数化解。 张天成心中暗惊，这虚云子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他集中精力，再次施展出招式，与虚云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剑扇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两人的气势所搅动，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 在激战中，张天成逐渐领悟到了一些新的技巧，他的剑法越发娴熟，威力也随之增强。 虚云子暗自点头，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弟子有着非凡的潜力。 然而面对张天成如此凶猛的攻势，虚云子却显得镇定自若。他将双手背于身后，宛如闲庭信步一般穿梭于张天成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中，就像是在观赏花灯、欣赏鲜花一般轻松惬意。 张天成见自己一连串紧密的攻击竟然无法触及虚云子分毫，心中不禁暗自惊讶。于是他改变策略，加快剑法速度，试图以快制敌。眨眼之间，十余招已经过去，可虚云子依旧没有出手还击的意思。 张天成这一个月除了在真气修炼提升一层，在剑招自己也苦心研究，现在紧要关头，不得不拿出自己自创看家本领“剑破决”。 这招式是张天成自从试炼大会后一个月苦思冥想，在仙剑派剑招上反复推敲出来，讲究以剑气破万千，以一剑而御万物，虽然目前不太成熟，但遇到虚云子这样顶尖高手，不得不使用压轴招式。 张天成将真气全力催动青云剑，青云剑黄色光芒大涨，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然后大喝一声：“破”，青云剑如长虹贯日，一道极强的光柱爆发出去，青云剑气如排山倒海直扑虚云子。 虚云子轻抚着胡须，笑道：“小子，有点儿意思。”只见他右臂轻扬，掌心瞬间迸射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如同灵动的游龙，顺势一挥，白光竟幻化成宝剑之形，疾驰而去。凝气成剑，这等绝技，令张天成大开眼界。 今日能与如此高手过招，实乃他毕生之荣耀。毕竟，像虚云子这等身份，即便未成剑仙，其修为在整个大荒世界也是凤毛麟角，能让他出手用剑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两股强大真气激烈碰撞，剑坪四周的草地如残絮般被剑气撕扯得千疮百孔。张天成被真气震退数十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虚云子却稳如泰山，连衣服上都未落一粒尘埃。张天成此时方知何为绝顶高手，自己在其面前，犹如蝼蚁，分分秒秒被碾压。 “好厉害的剑法！”虚云子赞叹道，“这套剑法是你自创的？” 张天成点点头，虚心地问道：“师叔，我这剑法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虚云子微笑着说：“你的剑法威力十足，但缺乏灵活性。如果能在剑法中融入一些变化，将会更加完美。” 张天成感激地谢过师叔，他明白自己的剑法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天成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师叔，我学艺不精，这就回天玄峰勤加修炼。”话毕，他转身欲走。 虚云子却突然脸色一沉，怒斥道：“小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天机峰是什么地方！” 张天成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位师叔。虚云子哈哈一笑：“不过，你刚才那一招还算不错，令老夫略感满意。这样吧，从明日起，我便传授你上乘御剑真诀。”这老头，脾气真是古怪，却也正直，难怪仙剑派御剑术在他手中能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张天成心里暗自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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