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十分钟,殊涂和叔有演两人就被送回了大院,当他们走进大院东边房时,却看道小木的房中还微微透着光。 殊涂把学位信件交给叔有演说:“你去把这事跟他说了,敢有半点违愿,我剥他的皮。”说着自己则转身回房去了。 叔有演拿着信到小木门前敲了敲,里面传出小木的声音,“采花贼,偷心贼,什么贼?” 叔有演道:“江南大盗。” 咯吱~门开了,小木探出个脑袋。叔有演翻他一眼道:“鬼鬼祟祟干什么。” 小木笑嘻嘻地把叔有演迎了进去,说:“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叔有演道:“给你送来好东西。”遂把信件递了过去,嘴里接着说:“先生要送你进聚英学院,他说你敢有半点违愿,他剥你的皮。我只当传话。” 小木接过信件嗤鼻道:“我知道你只当传话,你不用特地声名。” 说时已把信件打开,不多时,便省阅完毕。小木折起信收了起来,装出殊涂的腔调道: “有演啊,不是我怕你家殊涂先生,只是这入学乃头等大事,你回去告诉你家殊涂先生,这纸,我暂且收了;择日我便寻着到那学校里去看看风,倘随我意,便读他去,倘不随我意,则另做筹划。晚了,你回去罢,腰酸腿麻,我就不送啦。” 说完直接双手推着叔有演出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叔有演站在门口跺脚骂道:“小小东西不学好,学起了你家殊涂的口气!” 咔嚓—— 这时殊涂突然从一侧门口探出个头来嚷道:“你说我什么??” 叔有演忙向殊涂赔笑道:“没有的先生,这便上楼回房。”一甩身,上了二楼。 自叔有演出去后,小木别提有多高兴了,直接捧起信件在嘴上亲了几口, 哈哈笑道:“正要想方设法混进那学院里去,没想到这就有人送上学位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 只说那信上标注的进院日期是在十日后,上面又明白注有“携此函者可通”等字样。而殊涂答应雷冬鸣去受任博师的时间却是在半个月以后,因此小木自然要比他早了几日先去的,此不多说。 …… 次日,妙如鹰所,来了位贵客,此人一袭的紫布裹身,直缠到头顶,只露出半个脸来。 阴森至极,开口也是幽如地鬼,他说:“老三,一两个小小虫蜉,竟也要我出手;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混的!” 妙如鹰摇了摇头道:“二哥有所不知,那小子和那司徒静玥确实不为虑,但他身边总有高人相助,每逢正要取他性命时,就有厉害的人来救下他们……” 这被妙如鹰唤为二哥的紫布裹身之人,正是葵老大第二大手下,有鬼影之称的,冷印狐! 冷印狐阴冷笑道:“管他什么高人,在我眼里,就是矮人!”顿化作一道魅影,出了别墅。 妙如鹰冲着他身后喊道:“二哥,下手前先探好得当,不可大意!” 一向自大的冷印狐,早就没了身影。 小木既得了聚英堂的学位,终日兴奋不已,当下,他便驱车赶往司徒静玥的公司——杜桥集团。 在一众的打听和带领下,小木上到了集团大楼的临顶楼,大总裁办公室。 亚秋芸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叫道:“静总,小木来见你。” 没有半点拖拉,里面便传出一声“进来。” 亚秋芸把小木带了进去之后则转身离开了,小木大踏步走向司徒静玥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扬了扬头道:“赏个脸来,请你吃饭去。” 司徒静玥嗤笑一声,然后把脸靠在他眼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道:“刚才莞心集团、安码集团、还有百进公司的少董都邀请我去吃饭,我都还没应承下来,你说你凭什么打动我,让我在一众年轻俊杰中选择你?” 小木双眼咪成一线,心想软的不吃,便横着来。 把头一偏,直接往司徒静玥脸上亲下一口,然后飞快得跑出办公室门外, 狡诈道:“你不来,我就拿着大喇叭在公司上下说你那晚和我睡在一起,还摸我裤裆。”说完一溜地往电梯窜去。 司徒静玥被这一袭击顿时腾起身子,指着小木逃去背影骂道:“你……敢威胁我!看我不把你煎了,别跑!” 一路追闹,两人便来到了一楼,然后同坐一辆车到了一家高档餐厅,自是点了一桌子名贵的菜,耕耘起来。 吃饱喝足后,司徒静玥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意请我吃饭,有什么要表白?” 小木静静看了司徒静玥好一阵子才道:“我要去聚英学院了。” 司徒静玥听了先是一讶,转而又嗤笑道:“不说我笑你,聚英学院那么高的条件,哪是你想进就进的。” 小木料她不信,早就把那信件一直带在身上,这时掏出来便是,抵到她面前说道:“你看吧,我没骗你。” 司徒静玥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信,然后慢慢打开—— “这……怎么弄来的?” 司徒静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木。小木昂扬挺胸道:“爹爹神通广大,我也没多问他,反正就是真的。” 司徒静玥小心翼翼把信装好,还给了小木,却在小木收好信之后轻声问道:“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木道:“我也不知道学院的规矩,必要前去探一番再说,料他不会把我固死,禁个一年半载,也不为奇,倘若太久,我就不读他。” 司徒静玥笑道:“你也不必下此狠话,无三年不成学,一心学得个大神通,出来也受人景仰,有什么不好?” 小木却不是这样想的,一是悠哉惯了,似那般的束缚不可忍,更多的,还只因为他与司徒静玥从小识到大,从未别过一年之长。又在他成年之后,萌发了该死的情种,对司徒静玥更是一番钟情,口上虽从不言说,但心里,早已烙定。 司徒静玥如他,又好的到哪去?因说: “不管长别短聚,静玥,我这一去,你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出去一会,不能大意。要时时带着护卫。生意场上,能让时,别抓死不放,你既不缺钱,我只想你一生无事。” 说着又把右手搭在了司徒静玥的左手背上,目光灼灼。 虽相识多年,司徒静玥还是第一次见小木说话这么如此,因又联想起宴会当晚,小木是那样的高大和无所畏惧,为做她的英雄。 因也目光烁烁,眼含春水,司徒静玥拨开唇瓣道:“我听你的。” 在极度的氛围条件反射下,两唇渐渐地靠在一起…… 正要贴合之时,旁边突然走来个斯文眼镜小女生,端着一杯汽水放到桌上,说:“大哥哥,您刚才点的汽水。” 含苞欲放因春雨,突如九天闪霹雳! 我告你娘的汽水! 这女孩果有些的,南宫追认定她是故意的,当即他就腾起身子嚷道:“结账!结账!你家餐厅,不好吃,再不来了!” 而司徒静玥却捂嘴笑道:“好吃好吃,下次我们还来。” 出了餐厅,小木便送司徒静玥回了公,临别时,司徒静玥叮嘱道:“你一个人小心些,他们那群人不依不饶,没别的事就回家,他们胆儿再大,也不敢去大院惹你。” 小木拍着胸道:“你放心,哥儿今日非同以往,在经历数次的磨难后,早已练就一身不败之驱,倘若实在打不过他们,逃跑我还是没问题的。” 原来,小木早就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异样,每次在激烈打斗中或极度恼怒时,胸口那朵裂纹就会开始滚热,直至蔓延全身。届时,斗志昂扬,力量加倍。 另则是,每所受创,都能以极快的恢复力痊愈,并在每次痊愈后,实力大大提升,令他震撼不已。 虽他不懂修行之算,但依自己的判断,现在的实力肯定超过了那四爷,并能与前些日伤他的黑衣男女打个平分;再不可观,倘若遇到更强的,伤害不得,逃走却是没有问题的。 司徒静玥见小木信心十足,也就点点头转身往公司大楼进去了,而小木,则调转车头,一路过了繁华闹市,到了莱氏公司。 经一阵打听、通报,刃天晓来到一楼,并在小木的邀请下,去了西街湍江大桥。 两人站在人行桥栏边,俯视着大河两岸,一眼能望断半个高明。 此时天中灰暗,却下不起雨,更是值着午后饭前,天尚未晚,却已接近暮昏。 小木从身上取出一块红色双月玉玦,推到刃天晓面前说:“谢谢你前几日救了我,无以回报,这块玉从小陪我到大,不敢说是上等好玉,但也不落俗。” 刃天晓看也没看,只淡淡地说:“非贪财之辈,你收回去。” 小木直接拉起刃天晓的手塞了过去,道:“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小钱不抵我的命,大钱我拿不出,只是再过几天我就要去聚英学院了,很难再有机会和你见面,因此,请你收下。” 刃天晓这才端起手中的玉瞄了一眼,可就这一眼,他愣住了,然后猛的转头看向小木,惊讶道:“你是鹤顶门的人!” 鹤顶门? 小木顿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刃天晓,道:“鹤顶门?你说的是雍梁古门派中的鹤顶门?天晓,这玉……代表了什么,快告诉我!” 小木激动得双手抓着刃天晓的肩膀,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刃天晓愣一愣,心道:“难道他不是鹤顶门的人?或者说……不可能!这玉只有出身鹤顶门的人才有,一个代表着宗门的信物,绝不会沦落到外人手里,否则,这玉将不久衰败,直至成为一块普通的石头!” 刃天晓道:“你确定这玉是你从小配到大,不是从别处得来的?” 小木坚定道:“没有半句假言。” 刃天晓又问:“你今年多大。” 小木如实回答道:“二十一。” 刃天晓思忖一会,突然他瞪大双眼看着小木,心下暗暗惊道:“难道他是二十年前被云鼎天宗的人杀害的南宫唱的遗孤!被百步童携走潜逃在外的那个异象神童!”接着他定定看了一眼小木,心道:“虽然我只是小的时候见过南宫唱两眼,但样子不会记错,还真有几分相似。” 小木见刃天晓只张着口不说话,顿时急了,于是双手摇了摇刃天晓道:“天晓,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刃天晓回过神来,把玉塞回了小木手里,冷冷道:“是我看错了,你走吧,再无须报恩。” 小木不解道:“天晓,是不是这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刃天晓见小木对此毫不知情的样子,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原因,肯定是百步童对他隐瞒了身世。 因说:“那天我不是为了救你,出手帮忙,只是看在司徒小姐的面上。” 小木不依不饶,道:“天晓,这是另话,你只和我说这玉,他是什么来头?你刚才见了它,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而且,你口中说的鹤顶门的人,这些是什么?” 刃天晓没有回答小木的话,而是直接甩开小木的手转身离开。 小木哪里肯就此放了刃天晓,连忙追了上前去拦在刃天晓面前,道:“别无所求,天晓,就这一事,再不缠着你。” 刃天晓看着小木冷声道:“你要我动粗?” 小木道:“天晓,我无此意,只是想知道这块玉隐藏的秘密。感激不尽!” 刃天晓道:“让开。” 小木直视刃天晓,道:“除非你告诉我。” 刃天晓向前两步,正要动手时,桥道中突然冲出一辆大卡车冲破内围栏,往小木撞去! 雷霆之际,刃天晓猛的化成一道残影,拦在大卡车面前,然后甩出一脚—— 嘭! 大卡车被踢上空中,接着刃天晓一闪,跳到空中打出一掌——砰。 再次巨响,大卡车竟直接在空中爆炸开来,紧着往河里坠去。 就在爆炸的同时,车里窜出一个紫布裹身的人,他弹跳几下,便跃上了高高的桥塔顶端。 刃天晓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腾空飞上那塔顶,紫布人大吃一惊,正要逃走,却不料猛的被刃天晓一把抓住提在胸前。 刃天晓抬起一只手,发出熊熊火焰来,凶狠道:“再敢找小木的麻烦,死!” 手一甩,直接把紫布人从高高的塔顶甩落河中,扑通一声,溅起一阵浪花。 刃天晓又飞到小木头上飘浮着,说道:“不想跟他一样下场,就乖乖回去!”然后咻的一下,飞走了。 小木愣愣呆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向往之色,因抬起手中的玉看了看,道:“我要知道一切,除此外,我要变强,比刃天晓还强!” 天色近晚,小木怀着一系复杂的心情回到大院,见了来人也不打招呼,别人叫他,他也不应,径直往那东边房去了,到了殊涂那门前敲了敲—— 咔~ 殊涂打开门,见是小木,因疑惑道:“你有什么事?” 小木把红彤彤的玉推道殊涂面前,道:“这玉,与鹤顶门有什么关系?” 殊涂心下一咯噔,然后连忙又平静起来假装疑惑道:“鹤顶门?那是什么,这玉曾是一个老友送于我,他说这玉能养气凝神,那时你还很小,还未懂事,我见他说的妙,就配给了你,它有什么问题?” 小木饱读经书,他可不笨,他要用激将法把殊涂的话激出来。因说:“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另有其人!” 殊涂听着来气,一把揪起小木的耳朵大骂道:“小兔崽子你吃饱了撑着!连你老子都不认了!再不回房去,我把你掐进湖里泡几泡!” 小木顿时哇哇大喊着疼,一连地求饶殊涂松手,殊涂一把将他推进房里,然后砰的一声把门拍上。喝道: “从明天开始,我亲手教你武道修行入门的运气方法,你再不准踏出大院半步,否则,敲断你的腿!” ……次日一早,小木就被叔有演叫醒,带去了园中一座小山前,空地中。 殊涂早已在此候了多时,见他二人来,殊涂便对叔有演道:“你先教他一遍简单的入门理论和要诀,等他背熟了,明天开始,才正式教他运气。” 说着自己则盘坐了起来,身体散发出一层薄薄肉眼难见的气罩。 叔有演带着小木到另一旁坐下,一一细讲了起来。 直到日上三竿,几人才离开园中,到南广贤厅,即饭店。去吃了早茶,休息一会,又去园中授小木要诀;直到傍晚,大抵也都讲完了,才一齐出去,吃了晚餐。 第二日,同第一天一样的早,只见天边微光,月亮还很清。殊涂还是在园中等候二人,对叔有演说:“有演,今日你教他感气、寻气、和气、聚气、最后运气。” 叔有演点了点头,又带着小木到一旁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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