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佳人,削眉如剑。敷着春色桃花的小嘴露出两排洁牙。 倚施华,联盟雨大厦董事长的小女儿,此次宴会的主办者。从小,便有着惊人的学习天赋,十六岁时,跳级考取了海外最有名的的国际名牌大学——和平圣母府。 “姐姐,你快进来。”倚施华拉起司徒静玥的小手就往宴会厅里走。小木则跟在两人身后,一齐进了会场,在一处席前坐下。 这里摆满了各类的香果琼汁,数不胜数,你如那:安帝斯进口的粉色樱桃,爱格兰关税的小密瓜。冰山岛的火红佛珠、威夷群岛的蓝莓。 普鲁士的王室贡品——马顿时黑葡萄酒。 另外,糕点甜品,有:桂花香叶、红堂瑰蕊、玉带白皮、甘雨桐七…… 不多时,又走近来两位年轻男子,都上前给司徒静玥打了招呼。其中一个看了眼坐在司徒静玥一旁的小木,问道:“静玥,旁边的这位先生是?” 不等司徒静玥回答,小木连忙站起身去握他的手,道:“初见公子,好雅貌。我是陪静玥一起来的,为了她来此参加宴会,一早便被她从床上拽起,匆忙下,连衣服都忘了换件新的。失礼之余,乞望见谅,小名啊木,只叫我小木即好。不知公子高姓?” 唧唧哇哇,那男子竟被他带入了话场,也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我姓高,高不企。”转而回想,他才发现自己报错了,又道:“错了,错了。我姓郝,郝无奇。” 小木恍然道:“原来是郝公子,人如其名,果真是藏龙卧虎之辈!” 郝无奇文采不深,只识片面之词,听得小木赞他也不知该怎么回,于是说道:“呵呵,卧虎!卧虎!”心里想:“刚才听他说是被司徒静玥‘拽’起的,莫非两人住在一块了?” 毫不羞耻地问道:“你已经和静玥住在一起了?” 无半点的含蓄,郝无奇果如其名一般,若不是出生出的好,身为卓人集团的少董,以他的才干,能在公司混出个小部长已是天大的幸运。 “哎哟!郝公子龙睛凤眼呀,这你也看得出!来来,就凭你这眼光,今天怎么说都要跟你喝几杯!”小木故装吃惊道。 两人从说话时一直握着双手不放,引得司徒静玥和她那些姐妹同学都噗嗤大笑起来。而一旁的另一个男子则面红耳赤,尴尬无余。 小木却不羞耻,强把他拉到一边坐下,道:“男儿之间,当谈天论地,志在四方,何为一两女子而大动口舌。来,来,闻得这是普鲁士的王室贡品,马顿时黑葡萄酒,你我初次谋面,我只敬你一杯。” 小木当即拿起一瓶葡萄酒倒了两杯,然后自己端起一杯先干为敬了。 他的热情,郝无奇也不好推脱,也端起一杯仰头一灌,那杯中,竟滴酒不剩。 他一旁的那男子见此,把头贴近郝无奇耳下低声道:“无奇,你此番来宴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司徒静玥吗,怎么跟他喝上了!” 郝无奇必然想一举拿下司徒静玥,奈何摆不开小木的纠缠,凭他的这点儿韬略,哪里胜得过饱读经书的小木。 于是小声地对那男子说:“狄谦,不是我不想,你得帮我岔开这孙子,大庭广众的,爷爷不好动粗!” 狄谦却为难了,道:“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我比你还蠢呢!要不我伺机制造一些事端,让人把他赶走?” 还不等他有所施展,小木一连地也给狄谦倒了酒,说:“你们可都知道诗仙有句话,‘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说的便是这人想要留名在册,那必是要多喝酒。酒能助人兴,能助人乐,亦能消人愁。这兴、乐来,愁必去。得了前二者,上能知天数,下能通地理;故而古人能饮酒者,皆有大造化。来,同干这杯!” 一仰头,又干完了一杯。众目睽睽下,二人哪里好推脱,只得苦笑着拿起杯子一口干了。 倚施华见小木和两人喝的来劲,不由地担忧道:“静玥,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他喝那么多行不行?” 司徒静玥笑道:“你宽心些,喝不醉他的,还有,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这话一出,便引起一众女孩的调侃,当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故作惊讶道:“原来是青梅竹马!那比男朋友更亲一步咯?玥儿,你可藏得真紧。”咯咯咯,又捂嘴笑将起来。 倚施华起了趣味,道:“静玥,你既有这么好箭靶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也借来我挡挡。他叫什么?” 又一个同龄女孩打趣道:“是呀静玥,他既不是你男朋友,有大用场,看他几分机智,我也想带去玩玩。” 一人惹,人人惹。举手投足间,小木竟成了众人喜爱的箭靶子,都一个个争着夺他。 或是爱玩之心,随风而荡,见他捧,也都跟着一齐捧了。 司徒静玥哪里抵的住一班姐妹的围攻,只好苦笑道:“他叫小木。我是不大拒绝的,但总不好替他应了你们,只问他本人愿不愿意。” 倚施华自满道:“静玥,他那关好过,我只怕你吃醋。你们当真没有别的关系?” 司徒静玥思量一会,才道:“施妹妹,你那么多青年杰俊追你,都不曾看上一个,奈何就喜欢拿我开笑。” 倚施华道:“你不一样那么多人追吗,为何不收了他们?如今单独一人,如果不是有了心仪的人,狗儿才信你能耐的住寂寞。再说,那些世家豪门的公子哥,有哪个不是耍玩之徒,待他真情对你,月亮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太阳常挂树头!” 司徒静玥想驳她几句,却一会找不出更好的话来,她知倚施华是出于贪玩之心,可贪心之心愈演灼热时,会烧遍整个身子…… 见司徒静玥不说话,倚施华知她是偏想了,于是又解释道:“我的好姐姐,我也没别的心,只下个月我便要去趟华东;你也知道,我爸爸总是推我去迎合别人,我最不喜欢那些人,逢场作戏狼子野心,只想把你吃了。都是一群无脑之辈,爱你时,如手心捧玉,倦你时,如弃旧衣,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脸,哪里容得你开半句。我只觉得你这哥儿,倒有点趣,那日就想借来,为我挡挡,真没别的。” 司徒静玥见不得她苦苦哀求,一软下心便答应了下来。 接近晚间八时半,宴会便要正式开始了。一位西装主持人在大厅的一个阶台上拿着话筒高声道: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下面我们这个宴会即将开始。在此之前,我想跟大家说一下,本次的宴会,是一个慈善宴会,稍会会有一个募捐环节。我想大家都知道,近来潭龙发生了不幸,作为我们生活在安逸而幸福之中,我们应该伸出自己的一双手,为爱而祈祷、为爱而出一份力。心意,是我们能尽最大的力气去帮助那里受苦的人们,你们积德,天帝会赐你们好运;同样,你们无视于彼,待自身有难时,他们也将无视于你。我们既为一个大家,就不吝手中的分毫,割出一些,以博他人。” 一片掌声,响彻大厅,久久不得停息。 掌声停后,主持人又接着道: “其次,宴会有一场项目竞标,这些项目都是为潭龙灾区日后的重建而设的,以评估价起,按拍卖会办法,高价者得标。最后,便是舞会,各来宾可自由选择自己心仪的舞伴上台相舞。前提,自选的舞伴需经过双方同意才可上台,坏规矩者,即当逐出宴会。再最后,谢谢大家,宴会正式开始!” 音乐狂涌,派对升华,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俊男俏女,无不在为自己日后的终身大事而早做绸缪,相互搭讪着呢。 几转留声,便到了募捐环节。在场的人,也都按着自己的心意捐出了一份帛锦之力,至于谁捐的最多谁捐的最少,倚施华并没有让人公开名单,既是做好事,就别让这好事变了味。 很快,又到了宴会的第二个环节,项目竞标。其实早在宴会之初,司徒静玥就找到了倚施华,进而谋商。究其根源,司徒静玥才是此次宴会的最初策划者,为的就是潭龙募捐一事,后来倚施华觉得单单募捐不足以帮助潭龙,要极大化地商业起来,才能真正为潭龙尽一点锦薄之力。这便有了后面的项目竞标,为此,倚施华还特意托他父亲帮忙,与当地的官府进行合作,共同执掌竞标。 只不说一个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大的作为,当下便有一个项目开竞了。 “基础设施建造器械项目一,起竞价:六千三百万!” “基础设施建造器械项目二,起竞价:七千四百万!” “项目三,起竞价:五千万!” 一系列的竞标,皆有人以最高价得标。 …… 晚间九时末,竞标已到了最后一系。 “基础设施建造材料项目一,起竞价:八千八百万!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 “九千万!”司徒静玥第一个举牌高喊。 原来,她所经营的企业集团“杜桥”是一家集各类的建造材料公司,怪得一开竞,便夺人一步,抢先举了牌。 “九千两百万!”不等她放下牌子,就陆续有人接着加价。 “九千三百万!”仍有不少者参竞加价。 “九千九百万!”又一个直接跳了二十个幅度,直接加了六百万。 众人齐首望去,竟是卓人集团的少董,郝无奇。 郝无奇一脸傲色,他正要借此威风八面,好让众人都知道他家财万贯,不缺良顷。更为重要的一点,他要拿下此项目,并非自己去经营,而是给司徒静玥! 至于竞中的合同,到时签上司徒静玥的公司就好了,以他的手段,这并非难事。所以,郝无奇不计项目是否盈亏,只一味的加价拿下便可。 场中不少豪家子弟,都为郝无奇的才气而自觉无光,即便一些早年于他的前辈都感叹道:“果为高明企业之龙头,不敢夺其锋!” 而一些势利女子,早为之癫狂,都两眼带着星星呼喊道:“郝少,我为你的愚蠢无可自拔!让你嫁给我吧!” 九千九百万的价格已近了项目的顶峰,司徒静玥不敢再加,她虽没有具体划算过,但脑海里也大抵有了分寸,按纯利润,这个竞价必损无疑;除非,偷工减料敷衍了事,否则如何细策,都不将回天。再不然,就是舍利,一心只为潭龙做慈善,但如此,亦不是精明之举。 “还有没有,没有我就下锤了!”台上的喊官大声道。 “一亿!我看谁敢再加!”这时,一个光头粗壮男子高举牌子大喊道。 如雷贯耳!全场一同看去,竟是高明市道上的大哥——四爷! 郝无奇本想再次举牌,可当他看见四爷正怒目圆瞪着他时,他却胆怯了,把举起一半的牌子又收下。 司徒静玥先是一讶,然后用胳膊去碰一旁的倚施华,小声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起初司徒静玥与倚施华策划商讨举办宴会时,四爷并不在邀请之列,后来到了宴会会场,司徒静玥也没有一一逐个去打探或招呼,故此她不知四爷是受谁的邀,来得宴会。 “本来是没他的,奈何不知他从何处得了消息,硬要参加此次宴会,你也知道的,他要来,谁敢不从?”倚施华无奈道。 叫了三次没人再应,喊官正要直下定锤。 “一亿五十万!” 大家又一看去,却是司徒静玥! 倚施华见了很是不解,忙拉了拉司徒静玥的小手低声骂道:“司徒静玥你疯了!就算你没计算过项目的利润,单看上面的材料条词你也大概估出一个价格来,最多也就九千五百五封顶,你怎么跟那个无脑光头去抢!” 司徒静玥冷道:“一个道上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接了这材料的项目,无非就是为妙如鹰的侄子妙同安抢下罢了。别人不知妙同安,我却很清楚,他手下经营了一家名为‘日上’集团的材料工厂,这工厂到处外包出去,专门生产一些劣质的产品,这些产品成本不高,若他得以竞下项目,把这些产品投入其中,那日后定然又成为了潭龙的新灾难。 “所以我不惜代价,要把他压下去!” 四爷见有人明面跟他抬杠,顿时不乐了,腾起身子便指着司徒静玥大骂道:“小婊子,别以为你老子在军中有半席之地爷爷就不敢动你,告诉你,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你母亲兜里喝奶呢!” 司徒静玥并没理会四爷的谩骂,而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看着台上的喊官。 喊官从四爷的斗骂声中回过神来,举着锤子大声道:“还有没有!没有我就下锤了!” 砰—— 见没有人再加价,喊官一锤落下,大声道:“一亿成交!” 签署自是宴后之事,这里接着竞拍剩余几个项目也便到了舞会时间。当中已有一些人散去了,不过大多数还是留坐在此,更多的,是一些年轻子弟和别家千金。 大厅的灯光由白煞转而昏暗,紧着几束彩灯环照。渐渐音乐响起,最初是柔而和韵,抒情解怀,小木不由得摊出一只手来对司徒静玥道:“好妹妹敢与哥儿上去跳几把?” 司徒静玥把头扭去一边,道:“你自己上去跳给我看。” 见她无趣,小木只好做弃,这时,一旁走来倚施华,道:“你叫小木?同我上去跳一支怎么样?”转又问向了司徒静玥,道:“姐姐,我与小木上去跳一支可以吗?” 司徒静玥淡淡道:“你们想跳便跳,我无主决定。”遂起身独自到一边发闷气去了。 倚施华叫她如此,捂嘴笑道:“瞧她一副高冷吃醋的样,我们不管她,小木,同我一齐上去。” 小木倒是讶异倚施华的自来熟,他们彼此不曾见过,倚施华竟如此阔达。 “妹妹如何称呼?”小木问道。 倚施华恍然道:“一时竟忘了自我介绍,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是静玥的好朋友好姐妹,你叫我施华就好,小姓倚。” 小木笑道:“原来叫施妹妹,真一般淘雀飞燕,娇巧可爱。只是哥儿自来喜欢与熟人一起玩耍,咱们初次遇面,你我好没默契,毁了这舞而已,不过,若有其他的好处,哥儿不怕委屈,尽显身手;依我断定,八千,此事必成!” 倚施华一听,险些没滑倒掉地。千金大小姐邀你跳支舞,已是天掉的荣幸,他却好,还管要钱? “你你你……”一跺脚,倚施华便气鼓鼓地转身走开,可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讨价道:“六千,一分不能多!” “成!” 小木兴高采烈地就携起倚施华的小手上了舞台。而后,两人便如入无人境,曼妙地旋转出令人心旷神怡的舞姿来。 一处的司徒静玥却气呼呼地喝起酒来,一杯紧接一杯,还骂道:“小蛋葫芦,回去有你好受的,那三万,就不给你!” 这时,一个光头粗汉走近前来挑衅道:“司徒小姐,有雅兴来一曲?” 司徒静玥喝的双颊绯红,本就来气,见是四爷走来,更气了,直接把手里那杯葡萄酒往他脸上泼去,骂道:“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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