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谴责的目光,陈子墨也不怯,下巴高高一抬,轻蔑道:“是与不是,去问一问自然会见分晓。”
只是,他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目光越发鄙视,谁不知道一号雅间外面有高人守卫啊,别人根本连门都接近不了,怎么问!
可惜,这话却没有人说出来,来这里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而权和钱也会分个三六九等,在这大厅里的大多是最低等的那些,对于陈子墨和徐明凡这样的京都霸王都知道一二,可敢得罪他们的还真是没有。
陈子墨不用他们说,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恶劣的笑着道:“一个个的紧张什么,小爷又没想着把你家女儿卖进窑子里!”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样说了反而让众人当真紧张起来了,家里有女儿的都露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这个恶霸绝不仅仅是吓唬他们这么简单,他仗着有权势的老子的宠爱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把人吓唬了一通,陈子墨心情好起来,抚了抚下巴,笑道:“你们也知道爷的爱好,这没什么好处的事,爷我是不爱干的,这里有一个算一个,下注吧,就赌这陆离和六皇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惊呆了,这恶霸胆子也太大了些,且不论六皇子到底是不是陆离,就是他公然用六皇子的名号开赌局也能判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吧。
陈子墨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自己背上那样的罪名呢,虽然他现在正在犯。可还有个说法,叫做法不责众不是吗?他这不是正在张罗着把这些人都拉下水吗?
什么?说他是主谋?呵,谁敢证明!他家没有女儿是吗?老婆老娘总有吧!
正在被陈子墨拖着往水里走的众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可就这么妥协又心有不甘,一个个怒瞪着一脸得意的陈子墨,憋得都快要溺水了。
“我压六皇子和陆离是一个人!”
正在气氛凝固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如同一个响雷在众人耳边炸开,震得他们又是震惊又是惧怕。
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却是个未及弱冠的孱弱少年,在这样的场合中半新的衣着显得很是寒酸,神色有些暗沉,却不妨碍他那出色的长相,肌肤细致如瓷,白皙如雪,透着健康的红润,如血的红唇不点而朱,习惯性的微微抿着,显出几分坚毅,放在他那张比女子还要美艳几分的脸上却平白多了几分让人想要欺凌的,形状很是漂亮的一双眸子墨如点漆,在说话的一瞬间爆发出了一种夺目的光彩,不过一瞬,就像是用完了能量般,立即暗淡下来,美丽却很是无神。
打量完这个面容精美的少年,再整体看一眼,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吃了鸡肋般无聊又不屑的感觉,明明就是个比普通更普通的少年,他们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惊艳呢?眼睛被猪油蒙住了吧。
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就有隐藏自己的特殊能力,除非他想让你注意他,否则,他即便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能发现。
恰好,谢涵夕就是这么一种人。
“谢涵夕,你疯了!”最先发现一号雅间外琉璃灯燃起的那个谢家子弟瞪着谢涵夕吼道:“你想死可别带着我们一起!”
另外一个谢家子弟甚至都忍不住狠狠捶了谢涵夕一拳“你给本公子把那句话收回来,若是老爷子知道了,你就去死吧!”
谢涵夕一动不动,任那几个拉着他来见识的谢家子弟辱骂殴打他。
陈子墨也知道谢家出了个窝囊废,谢家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没出息子弟们都喜欢拿他出气,他上次见识这样的场面还是好几年前,没想到几年没见,这个窝囊废抗打的能力又提升了不少。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陈子墨才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看着谢涵夕道:“下注可是需要本钱的,爷不喜欢别人欠我,你有什么能抵押的?”这窝囊废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口,莫不是有什么让所有人都忽略了的?
陈子墨一说话,正在殴打的那几个谢家子弟都住了手,他们虽是谢家人,却只是旁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那种,像陈子墨徐明凡这样的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谢涵夕抬眸看着陈子墨,黑珍珠的般的墨瞳突然深邃起来,血红的唇微微开启,声音低沉轻微,却极为清晰的一字一顿道:“鸿运商行,够不够?”
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像是一个炸弹,把听到的人们都炸的晕晕乎乎呆呆愣愣,就是陈子墨和徐明凡都一脸呆滞的看着谢涵夕,这个谢家的窝囊废刚才说的话不是他们理解的那样吧!
“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一个谢家子弟失声喊道,如看怪物一般看着谢涵夕。
谢涵夕沉默,他已经说了一遍,没必要对耳背的人重复。
陈子墨脸色沉下来,眯眼看着谢涵夕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鸿运商行的东家,而且,你现在把整个鸿运商行拿来下注,赌陆离和六皇子就是一个人。”
谢涵夕点头。
被炸的晕乎乎的众人略微清醒了些,看着谢涵夕的目光一变再变,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不相信,现在倒有些觉得谢涵夕是疯子的感觉,任谁会相信,一个窝囊了十几年的人会是绯月首屈一指的大商行的神秘东家,这比他们赌的六皇子就是陆离的事还要荒唐,不可思议。
陈子墨却不认为谢涵夕是疯了,把鸿运商行臆想成了他自己的,他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依仗“爷向来不喜欢空口白牙,你说你是鸿运商行的东家,有什么证据?”
谢涵夕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粗陋的桃木牌来,上面的纹刻有些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一股辟邪的护身符。
谢涵夕把木牌举到身前,淡漠的看着陈子墨道:“借陈公子的随从一用,劳烦拿着这木牌去惜宛楼,让掌柜的来这里见我。”
众人看着那护身符一样的木牌,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也更加坚信这谢涵夕是真疯了,鸿运商行那样跺跺脚都能让整个绯月的经济颤一颤的大财主,他们的令牌即便不是绝世的珍宝也该是快上好的玉石什么的吧,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块难看的木头!
“谢涵夕,你是在耍着我们玩吗?”一个谢家子弟破口骂道:“你疯了我们可没有跟你一起疯,你拿一块破木头想唬弄谁!”
谢涵夕不理会那人,只是平静又淡漠的看着陈子墨。
陈子墨蹙着眉头,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脸色有些扭曲的上前一步,他真心不想办这趟有些疯狂的差事,可主子下令了,他又不敢不从,不情愿的从谢涵夕手中接过桃木牌,随从哭丧着脸一步一步挪了出去,拿着这样的东西去找掌柜,他不会被惜宛楼的人给打出来吧。
“你,你真是鸿运商行的东家?”有些不敢相信,又隐隐带着几分热切的稚嫩声音在谢涵夕身边响起。
谢涵夕歪头看了看,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认识,不搭理。
“哟,是这位小公子。”徐明凡却忍不住一乐,这不是刚刚还跟他说话的那个孩子,魏永楠的嫡子魏青飞吗?
魏青飞看看徐明凡,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却没有跟他说话的,转头又有些局促和热切的看着谢涵夕,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喜,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最最崇拜的人之一啊,突然就见到了,他好紧张啊,怎么办……
徐明凡被无视了,脸色一僵,不悦道:“喂,我刚才看你那么热切的瞅着一号雅间,还以为你最崇拜的是陆离呢,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魏青飞瞥了徐明凡一眼,掷地有声道:“陆公子和鸿运商行的东家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人,从来没有换过!”
陈子墨看了一眼谢涵夕,仍旧是面无表情,有一种周围的人根本没有进到他的眼里的感觉。
徐明凡瞪着魏青飞“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他是不是鸿运商行的东家还不一定呢,别最后发现崇拜错了人。”
魏青飞闻言一顿,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谢涵夕,他这样的身份和年纪尚未接触过京都的上层圈子,也不知道谢涵夕是何许人也,所以才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谢涵夕的说法。
徐明凡却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知道这个自称鸿运商行东家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魏青飞不摇头也不点头,有些严肃的抿着唇,蹙眉看着谢涵夕,虽然徐明凡这样说了,就代表这个人的身份或许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会说这样的谎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说这种很容易就能被戳穿的谎呢?
旁边一个谢家子弟看魏青飞的样子觉得这小孩对谢涵夕产生了怀疑,便轻蔑又恼怒的看了一眼谢涵夕,不客气道:“你小孩子家不知道情况,不要随便轻信他,这个孽种是谢家的耻辱,青楼里的女人生的,从小到大除了挨打挨骂就没做过一件让人满意的事,他会是鸿运商行的东家?切,还不如说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来的可靠!”
徐明凡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谢涵夕,呵,被人戳中痛点竟然还是面无表情,是习惯了还是太过能忍耐?
魏青飞却明显的有些气愤,看着那个谢家子弟道:“你怎么能这么侮辱别人?不管他是不是鸿运商行的东家,你这样口吐秽语就对得起谢家的教养吗?”
“你!”那个开口的谢家子弟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敢反过来教训他,真是欠揍!
“哟呵,想在群芳阁动手?这小鬼说得倒也没错,谢家的教养就教出你这样的败类出来?”陈子墨看着那人举起的拳头眸色一暗,漫不经心的嘲讽道,他对谢家没什么好印象,能骂的时候决不嘴软。
那人闻言,才想起这群芳阁不能动武的规矩来,虽然对陈子墨的话很是气愤,却还是悻悻的放下了拳头,敢怒不敢言,却狠狠的瞪了魏青飞一眼,小鬼等着瞧,出去了再收拾你!
陈子墨有些无趣的扫过那几个一同来此的谢家子弟一眼,突然觉得这些人还不如谢涵夕顺眼,再看一眼谢涵夕,又是玩味一笑,对辱骂无动于衷就算了,那个小鬼那般维护他,他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真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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