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野萌遇害开始,佐井美咲就怀疑月森瞳,小寺则织利用这点误导她,令得两人更是水火不容,在确定证据落到佐井美咲手里后,小寺则织立刻动手。
穷途末路的人总是不可理喻的疯狂。
最后才有了小寺则织借用别墅杀人现场垂死挣扎的那一幕。
………
看完手中这份经由警方案卷总结和各方证据综合,最终整理出来的资料,美作玲揉了揉鼻梁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
现在他大概知道道明寺司的质问从何而来,资料里从头到尾遗漏了最大的一个关键:岛川深介是如何将这一案件设计成新游戏的?
就算如资料所说,岛川深介的父亲曾参与那个乱/交/派对,岛川深介本人却是从未和小寺则织有过接触。
然后,三条樱子在其间扮演什么角色?不会是和他们一样,只是路过?
最后的最后,这份资料是经由那些物证和幕后主使的娱乐公司高层口供演化而来,从头到尾都死无对证,小寺则织当场自杀身亡,月森瞳不知怎地昏迷不醒,佐井美咲失血过多送医后却死在被逼急了的娱乐公司高层的灭口行动里…
于是算来算去,那晚看得最清楚的只剩下三条樱子,偏生她被护得死紧,警方除了暂时相信她‘不小心看到佐井离开跟上去想一探究竟结果被打昏’的口供别无它法,毕竟从表面证据看起来真的不关三条樱子什么事。
可是,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美作玲是不相信的,更何况还有岛川深介的预告在,三条樱子一定和案件有所牵连,只是不知道哪方面而已。
他们目前掌握的这些,基本上就是敷衍舆论的,还有更深刻的东西藏在水面下,这点美作玲知道,道明寺司和花泽类他们多半也想到了,所以才会质疑。
将脑海中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条条归结出来,美作玲随即将手里的资料扔到一边,偏头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道明寺司,“事到如今阿司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警方的结案已经算是令人满意的一种方式。”
“我不明白你还在纠结什么?”从头到尾美作玲都觉得不关他们的事,娱乐公司的卖/春也好,艺人不甘受辱的反抗也罢,这些种种他们都没有涉及,顶多就是被波及;就算被岛川深介捏在手心里玩弄也好过没命,看看那些死亡的人,他们很幸运的活着,不是吗?
道明寺司一言不发,拧紧的眉心神色变得阴暗,过了好半晌,他把头偏向车窗外,声音有些粗哑,“那就这么算了?”
听出他言语间蕴含的怨怼和希翼,美作玲心情同样有些复杂,想了一会儿却只得沉沉的叹口气,“我希望到此为止。”
心有不甘是肯定的,他们四个人无缘无故被卷进一团混乱,然后又莫名其妙被抛出来,想报复,憋足的劲却一拳打在空气里。
愤怒吗?一开始是阿司认定岛川深介这个朋友,怪得了谁?西门的遭遇也是因为他不小心招惹到清水晶子,才被小寺则织当成烟幕放到警方那里。
归根到底,就算他们被人当白痴一样戏耍也不能怎样,罪魁祸首岛川深介已经死亡,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
“哦对了。”道明寺司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支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物扔到美作玲的身上,“给你的。”
“什么?”低头捡起落在膝盖上的东西,拈在指尖反复看了几遍,美作玲把目光放到道明寺司身上,“信?你写的?”
“怎么可能,来的时候柜台那里转交的,可能是哪个护士的情书。”
“情书?信封上什么也没写。”美作玲满脸疑惑的挑高一边眉梢,正要随手丢掉匿名信不知怎地动作微微一顿,想了想又改变主意。
撕开信封内,从里面取出折得四四方方的纸胜,展开,定睛一看,下一秒,脑子里嗡的一声,美作玲的思维出现短暂的空白。
瞪大的眼睛黏在信纸上,随着嗡嗡作响的耳鸣声,那行旧报纸上剪下来的铅字组合的词句开始忽大忽小,活过来似的跳跃不定。
象是被谁当头重击,又象是有谁拿着尖刀捅进他的脑子,信纸上的那句话最终化作锋利的刃口撕开美作玲记忆深处的重重迷雾。
[你希望,醒过来的是谁?]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导致美作玲浑身颤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蜷成一团,嗡鸣的耳畔传来道明寺司惊慌失措的怒吼,忽远忽近的,混和失控的心跳与血液飞速流动的杂音里出现冰冷冷的声音。
所有被遗忘的东西争先恐后出现在美作玲的脑海里,极短时间内接收无数信息与画面令得他头疼欲裂。
‘世间有万千种让人俯首帖耳的手段,而我恰恰和你一样,多少都知道些。’
‘我也只是支线之一,奖品是身体永久的支配权。’
‘现在打败他,那些黑暗就真的烟消云散。’
而那些飞舞的破碎画面里,美作玲看到的最后一幕却是月森瞳抱着头倒向地面,三条樱子着缓缓的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杀人的理由有很多,而最直接的理由只有一种:为了活下去。’
‘月森瞳或者月森晴海,你希望,醒过来的是谁?’
三条樱子!她居然真的敢/操/纵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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