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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忆峰的大王——邵男神有事外出,于是整个长忆峰现在是卫斜阳这只猴子的天下了。
才坐下没说几句话,叶一卿就被赶去烧火做菜了。云翩和郎金也好久没被使唤了,还挺怀念的,甚是积极。反倒是炎城,在长忆峰的地盘做客,卫斜阳哪儿能让炎真君打下手呢,便留了下来,由桑千里和卫斜阳作陪。
到菜上桌的时候,人家已经酒过一旬了。邪羊自是不必说,那几乎是天生的酒鬼,赶上桑千里和炎城也都是很能喝的,喝酒像喝水似的面不改色。只是这三人凑一块不知怎的气氛就是不活跃,到叶一卿用灵力托着一串盘子进殿,眼前就是这样一副美人闷酒图。
卫斜阳侧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细细的品。桑千里坐姿相当标准,倒酒的频率也十分的快。炎城一条腿盘着另一条支着胳膊,也是面无表情的一杯接着一杯。三个人款式与型号大有不同,相同的是都是极为打眼的美人。只是要说起来这仨人也不是一点不熟,怎么就能在那里安定的各自独酌呢?
果然是缺少气氛制造者r叶≈r云么?叶一卿和云翩默契的相视一笑,赶忙把菜上了,热乎一下平静得过分的现场。
对邪羊他们来说,这顿是久违了的福利。叶一卿不和几头饿狼抢食,专注于听云翩给他讲宗门大比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云翩这里吃饭很忙,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中间还夹杂着颇为混沌难辨的音调。
杀人那姑娘,姓魏。
对,就是除了炎龙朱苏之外,相当有名的那个魏家。
具体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打听得太过深入。总归不过是叶一淼又勾搭上谁的恋人或者未婚夫了,偏生他是一点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抢人家的男人还带上赶着挑衅的,赶上个暴脾气,可不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么。
人魏家的姑娘既然敢做也确实是有底气。到现在,事情过去快10天了,借着“还没调查清楚”这个借口,目前魏姑娘并未受到任何像样的处罚,放出的风声也就是禁足而已。
叶一卿低头听着,偶尔默默的点点头,云翩见他风范上成熟了不少,比起叶庆晓要更加唏嘘欣慰,真真是“吾家有儿初长成”一般的心情。
叶一卿没顾得上抬头看云翩,炎城却是将他的神色看进了眼里,面上丝毫不显,心底里其实颇有共鸣。
一顿饭才吃到一半,便见一个内门杂役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看样子是不想打扰他们的宴席,却又有什么事是比较着急的。
卫斜阳的做派就是没那么多说道,与其让人畏畏缩缩的在门口徘徊着碍眼,不如有问题早点解决。
小杂役岁数不大,像是不太习惯跟卫斜阳说话,显然是被其他人推诿到这儿来的,寻常应该并不负责近身伺候。他一上前还先给他们几人一个鞠了一个躬,逗得叶一卿差一点就笑场了。
可当他说出要禀报的事项,叶一卿可就笑不出来了。
这边叶一卿还没想明白这件事是该私了还是公了,毕竟玄天门的态度也很微妙,实在不行倒是可以问问炎清,他就是怕如果太憋屈,自己可能会绷不住脾气。别本来没完全当成自己的事情,再被气到认了真可就不好了,失去理智之后下的,绝对都是臭棋。
只是不管脑子里罗列出几条对策,却没有一条是针对“如果对方先找上门来”的。
自己这边刚回来,才见了门主一面,弟弟两个字更是提都没提,这位魏姑娘居然就已经得到了关于他归来的消息,还能找到他现在的位置,径直追上门来了。这还真是让叶一卿有点傻眼,刚才不还说在禁足么?
听说这位姑娘是典型的女修性格——颇有些强硬,得了,这顿饭也别想吃了,赶忙换了隔壁房间,就派人去请魏姑娘了。还得紧着点,去晚了还怕人家魏姑娘会大闹长忆峰呢!若是烈焰峰倒是不怕闹了,怕就怕再惹得邵真君不高兴。
等待的时间里,叶一卿正襟危坐。别说,还挺紧张。
不一会儿,就见一少女蹭蹭蹭几步就迈了进来,一身衣服以女修的风尚而言,算得上是相当的浓墨重彩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修,像是想要阻止这位少女,却一路都没有要跟上她的意思,颇有些意味深长。
“哪个是叶一淼的哥哥?”少女进来之后丝毫不含糊,只扫了一遍在场的人,随后张口就问。
这可不是对前辈的态度,不过在场都是男人,也不好同一小姑娘计较,叶一卿还是非常好说话的指了指自己。
“欸……还挺好看。难道你们叶家就专门盛产小妖精?”姑娘家彪悍,一双眼睛像激光似的,仔细又露骨的来回扫描了叶一卿几趟。
噌。
炎城这边已经拿出剑来了,只手指轻放在剑鞘,隔着一层都能清楚听见里面的剑吟。气氛一瞬就变得肃杀了起来。
“珍……珍珍……”后面那个背景板一样的男人此时几步迈上前来,一只手臂略挡在她身前,随后很快又改换了姿势,抱拳给炎城鞠了一个礼:“无为峰裘俊见过炎真君。”
魏珍珍此时才转眼仔细看了看炎城,随后也不情不愿的略鞠了一下。难得这样一位扛得住美色的女汉子,居然作为杀弟凶手出场,叶一卿表示他很遗憾。
说到无为峰,叶一卿是知道的。无为峰是邓临水的地界,“桑哥哥”晴危楼就是无为峰弟子。这男子自报家门说是无为峰的,那兴许也是邓真君的弟子也说不定。
叶一卿抬头抽瞅了一眼云翩,云翩隐晦的点了点头。
只是炎城才不管是谁的徒弟,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强硬之色是分毫未减。对方礼节良好,他却是不置一词。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干脆就在我这都解决完算了。”卫斜阳挥挥手让人上了茶。
“斜阳……”只见那位裘俊面色极为复杂,踌躇着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卫斜阳倒是并不陌生的样子。
也对,邓临水是邵鹤书的一号脑残粉,无为峰的这些个徒子徒孙和长忆峰的自是该相识的。只是卫斜阳却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压根就不想和裘俊套近乎。
“那就要看后来的这位裘道友在这整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了。”叶一卿也不在这里拿金丹道君的乔,只是望着裘俊那张不错的脸蛋以及忧郁的神色,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太爽快。
果然,被点了出来之后,裘俊的脸上又更难看了一层。魏珍珍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倒是看不出什么亲密或是旖旎的氛围。
“一淼……是我的爱人。”裘俊侧低着头,眉头微皱,睫毛的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端的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只可惜在场的几位没人顾得上欣赏男色,反倒是有拍桌子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魏珍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了裘俊一般,石桌被她拍得扑朔朔直往下掉小石块。
另一边是不知为何格外愤慨的炎城,眼前的石桌都被他拍漏了一大块。
叶一卿隐约感觉到,也许是爱人这个词汇触动了炎城的神经,让他联想到了他们两个,进而觉得裘俊其人配不上爱人这个词汇。他的师兄,某些地方还挺洁癖的。
叙述才开了个头就被观众报以热烈的嘘声,裘俊很快哑了火,低头再不言语了。
“那么……魏姑娘同这位裘道友的关系又是……”叶一卿已经脑补了老套的关系图,可还是不得不从当事人嘴里再听一遍。
“哼!家里也是瞎了眼,居然挑了这么一个男人给我!”
如若不是已经结下了死仇,叶一卿倒是有意与这位魏姑娘交好。端看她只身来见,比在场的所有人修为都要低,年岁也更小。尽管这样却从头到尾都丝毫不见弱势,颇是有些风骨,该说不愧是大家嫡女出身么?叶一卿现在倒是宁愿相信是叶一淼的错更大一些,只是逝者已矣,也不能再薅过来教训了。
听了这话,当事人男主角必是不会乐意的,不过裘俊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插话。只是不知是不欲将事情搞得更复杂,还是早就习惯了忍让这位魏家的姑娘。
魏珍珍直来直去,不乏主观性过强的叙述证实了叶一卿的大半脑补。
这个裘俊是个单灵根,于修行上非常有天赋。家室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大约也就和叶家不相伯仲。魏家的现任家主无意间看中了这根苗子,常年资助裘俊,供其得到更优秀的资源用来修行,还把自己的孙女拿来结了娃娃亲。
之后二人双双进了玄天门,魏珍珍是双灵根,修行上自是比不得裘俊的。
这个裘俊不仅天赋颇高,没几年连模样也出落得甚为俊逸,很快就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之中打响了名气。
说到裘俊的长相,叶一卿还是颇为感慨的。其实裘俊的模样风格和楚天阔有些相似,都是长得很干净正派的那一种,只是裘俊更带一些文质彬彬,气质也更忧郁。而楚天阔则是大家都很熟知的,掩不住的蠢气。是以明明差不多是一个流水线上下来的,裘俊就能做偶像,同一个年龄段的时候楚天阔就只是个到处被人支使着跑腿的蠢蛋。足可见,性格是如何的决定命运。
其实这对竹马青梅,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还是很和谐的。裘俊本就是个好性子,魏珍珍则十分的活泼有主见,二人都早早的知道将来是要结婚的,因而也在刻意相处之中培养了几分默契。
分歧,始于裘俊被邓临水看上,成了无为峰的亲传弟子之后。
这修士的世界也和现代地球没啥区别。哪个明星火了,就跑出来许多男人女人倒贴套近乎。这在玄天门也难免俗,顶多是更高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露骨的。
不论是被示好还是被示爱,因着早就有了魏珍珍,裘俊对绝大多数人的态度也就都是淡淡的。因着这种态度,他甚至还更受欢迎了。
故事讲到这里都还是颇为正面的。只是令这种平衡状态急转直下的是,哪个渣男没有一两个真爱呢,在真爱面前,品格与自律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叶一卿觉得叶一淼的动机必然是不纯的。
尽管没见过两次面,但叶一卿对这个便宜弟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叶一淼这人有一种习惯性的争抢“最好的东西”的病。入了无为峰的裘俊成了这“最好的东西”之一了,于是叶一淼就按耐不住的出手了。尽管已经死无对证了,叶一卿却无法阻止自己针对于这方面的阴暗思考。
由于没有见过长大后的叶一淼,他很难得知对方手段水平是否见长。如若还是以前那点浅显易懂点火就着的,想必就算是有点软弱有点蠢的裘俊,也不会就这样轻易陷落吧。
总之,就算是到现在,裘俊也还是认为他和叶一淼之间是真爱。叶一淼非常爱他,他们非常相爱。
翻来覆去的净是这些招人烦的车轱辘话,在场的听众们听着听着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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