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他淡笑着说。
“她们的左胸都有一条很细的伤口,不仔细看是不会被发现的。能有这么精细的刀法的在这天下只有你,南烨!你说我说得对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可谁也无法明白此刻她心中的痛楚。
南烨知道她是在责备她,他苦笑一声说道:“……她们是心甘情愿的,甘愿献出自己的心。你没有看到她们个个都在笑吗?”
“呵呵,我知道了,你,你是用你那高超的骗术在加上你妖艳的脸将她们欺骗的,就像你对付我那样。”
“慕兮……”他温柔的叫她。
苏慕兮望着这些冰块里的女子,再想着南烨过去对她的种种,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也想要我的心脏吧?”所以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他给她喝了药之后她会出现哪些异样。
“慕兮,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上前一步解释道,而苏慕兮却适时的后退,“你,想都别想让我将自己的心脏给你,我是你战无不胜的例外!”
他低头笑起来,自语道:“慕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想我?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就是在利用你呢?”他的“为什么”是冲着慕兮说的。“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眼看着南烨越逼越近,苏慕兮无可奈何,索性一把抽出袖中藏着的匕首,将气息凝结到刀尖上对着南烨的脸重重一划。他用手腕挡住,那锋利的刀尖便在他的手腕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在他用手腕挡住的一刹那,慕兮离开了他的视野。她沿着冰块之间的行道逃去,她知道,如果跟南烨硬拼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任她怎样寻找也找不到有刚刚进来的那堵墙。她择路而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这水晶宫的哪一处。
这里面的冰块都是相似的,就像放了许多面镜子,让人很容易迷失自己。
跑着跑着,她突然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放冰块的地方。在空旷地带的中心位置很醒目的放了一块冰棺。慕兮走过去看到冰棺中躺着一位女子。
她头戴羽饰,身穿华丽的白袍,面色红润,面目姣好。让她觉得这女子只是在冰棺中沉睡。而且显然她是被精心照料着的。因为她的指甲被修饰的很漂亮,衣服的褶皱被理得很顺。
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个女子跟她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分明就是当日在晨晖殿的密室中看到的那副画像中的女子。
她伸出手去探女子的鼻息,听到身后南烨突然发出的咆哮:“住手!”
苏慕兮侧头看去,却见南烨面色惊恐的在她和躺着的女子之间看着。“你,不要碰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求你不要碰她。”南烨颤抖着声音说。这样寒冷的冰室里他的额头居然渗出汗来。
她从没有看过南烨这般失态,也从来不知道他有如此真挚的时候。她心中早已有一个洞口,而如今,这洞口越裂越大,形成了无比空洞的深渊。
“她没有气息了。”她略带讽刺的说。
“是,她已经逝去近十二年了。所以她对你够不成威胁,你,你不要碰她!”
“十二年?”慕兮望着女子那红润的肌肤,不敢想象。“她被你保护的很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用那些女子的心脏做药引来替她保存身体——让它永远鲜活。”她闲极无聊的时候曾经翻阅过古书,上面有一些古方,其中就有一个古方提到,有一种起死回生之术就是用活人的心脏做药引给死人吃下,那是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是一种以命换命之法。具体怎么操作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种药最重要的药引便是人心,将人心用法术提炼成汤药给死者喝下便可以起死回生。
南烨眉头一皱,“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他边说着边不经意的靠近。
她冷笑两声,愤怒的瞪着她。双手早已不知不觉的抓在冰棺上。
“原来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别的女人!你究竟是因为我跟她长得像,还是因为就像你对付那些女子一样,想要我的心脏救那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爱着她对吗,你的为了救活她不惜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姐姐早已警告过的,成王不是好人。看来姐姐最终也和那些女子一样没有逃脱被你迷惑的命运,所以才……甘愿被你取掉心脏而死的!”
南烨低着头,他的双拳紧握,指尖泛白,额头和侧脸的青筋暴凸出来。他紧闭双眼艰难的咽下翻涌而上的痛苦。他真的想大吼一声,那种不明就理的痛苦就要将他撕碎。他渐渐睁开双眼, 语气突然一软,带着恳求道:“慕兮你快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的,我求你先过来,她是唯一可以救活你的筹码。”
这个时候的苏慕兮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她很怕触到那个让她心痛的可能,然而她却依然忍不住冲他歇斯底里道:“南烨,这个躺在冰棺中的才是你爱了很久的女人是么?你以前跟我讲过我们小时候都是骗人的对么?她才是你十五岁之时遇到的那个女孩,你只所以爱我,不过是因为我长了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又或者我的心脏对于救活她有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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