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瞳显然不敢相信她爹口中的话,一双泪眼死死地盯着他,哽咽着开口:“爹,我没有坑钱,也不会……让你还债,你为什么不认我了……”
“放开我,我跟着野种没关系,凭什么押我!放开我!放开!”
乐璇玩味地牵起嘴角:“你说没关系我就要相信你啊?把他们俩分开关押,我一个个审讯,免得窜供!”
乐璇瞧着两人被分开押走,才不禁轻轻叹息,鬼瞳一定吓坏了,她忠心不已的当家的诬陷她偷了银子,一直孝敬了十几年的爹又说她不是他亲生,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不知道那丫头要多伤心了。
只是早让她看清那男人的真面目,便才能趁早断了她孝心的念想吧!
鬼瞳被关在一间客房中,瑟缩着抱成一团,躲在床脚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她,为什么!
乐璇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满眼通红的鬼瞳,不禁轻轻叹息:“这眼睛红的,可真的是鬼瞳了!”
“当家的,鬼瞳真的没偷您的钱,您是鬼瞳的贵人,鬼瞳怎么可能……”
“我知道,我不过是说给你爹听的。”乐璇拿起手帕将她的眼泪擦干,“若不这么说,他怎么可能把真相告诉你?他明明已经跟我约定好了不再纠缠你,不是还是跟着你来找我了?他这个人,只要是有利的事儿,他都不会放弃的,可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你亲生父亲。”
鬼瞳深深地啜泣了很久,才扑到了乐璇怀中痛哭:“当家的!”当家的眼神笃定,她根本没有理由反驳,她的瞳仁泛着淡淡的蓝色,这是西域人才有的颜色,她十五岁便得知了这个事实,这些年,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个每日坑她钱的男人,根本就跟他毫无血缘关系。
另外一处柴房中,那男人仍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放我离开,我根本没得着钱,凭什么要我替那个杂种抵罪,放我出去!”
乐璇站在门外轻轻地掏了掏耳朵,这么入戏,她要是不好好虐一虐这个渣爹,是不是就太对不起他的反应了?乐璇不禁牵起一抹笑意,回头问慧通:“我让你准备的,可都找着了?”
柴房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门外强烈的阳光耀得老男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站在光芒中的乐璇竟如统治一切的神明,就这么傲然地立在门口,不知为何,向来刀枪不入的他竟心生畏惧。
乐璇冷冷开口:“说吧,拿了几成好处?”
老男人不禁破口大骂:“我呸,老子一分钱都没拿到,凭什么关老子,信不信老子出了这个门,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心虚,他还是装成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乐璇竟笑得格外开心:“这么说来,我还不敢放你出这个门了,来啊。大刑伺候!”
老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和尚将一整套的酷刑装备一一往屋子里抬,不由得连胆都吓破了,刚刚的虚张声势也早已没了踪迹,一双手禁不住地抖个不停:“你们……滥……滥用私……”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不敢开口。
“滥用私刑了又怎样,”乐璇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冷峻,“我们先从哪一种开始好呢?这个铁梳子很有趣,特别锋利,把把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要不然先钳了指甲也不错,反正你是个赌徒,这双欠手早就该剁了;不对,钳了指甲太简单了,要不然便试试这个鼠弹筝,把你的手指张开,固定!用一种有韧性的皮带反复拉直然后松开,抽弹十根手指指关节的位置,刚开始没什么,长时间打下去血肉模糊,十指连心,比剁掉手指还痛苦!”乐璇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跟他讲述每件物品的用处,可已经让那老男人吓得湿了裤子。
“你……你们……”带着浓浓的哭腔,那男人跪伏在地,颤抖如筛,“我认,我什么都认!”
乐璇轻轻弯了弯嘴角:“那就画押吧!”
慧通一把拽过了那男人的手指,不由分说地便在红印泥上沾了印记,刷拉拉在好几张供状上按了手印。乐璇冷哼了一声:“话儿提前说清楚,我可没严刑逼供,这些刑法你可一个都没用呢!把人看好了,别让他畏罪潜逃了!”
午后阳光正浓,玄凌珏阖眼颂着经文,听着慧通略带兴奋的描述着刚刚那老男人被吓的模样,微微玩味地瞧了瞧一旁啃着苹果的乐璇:“你那儿弄的刑具?”
乐璇不以为意地开口:“戏班子借的,反正就是为了吓吓他,真要动刑,我还怕吓着我自己儿子呢!”这干说不做的本事乐璇还是跟百里失笑学的呢,不就是吓唬人么,说的越血腥,效果越明显。
玄凌珏清浅笑过,便不再多问,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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