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打到后面都麻木了，刚开始他还会在被骂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的怒火，现在已经能若无其事地赔个笑脸，然后等对方骂完挂电话后，继续下一个。
他越打越能感觉到趣食公司的臭名昭着，居然真就零好评。王覃古又被骂了一次后觉得需要清静一下，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销售部也有其他负责联系客户并核对身份信息的人，一个个似乎都习惯了，麻木地点头附和着骂自己的人。
王覃古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打过的一个客户，嘴里骂骂咧咧地让他离开“a市”。
a市？
王覃古愣了一下，他在的地方不是叫海市吗？哪有地方用a做地名啊？
他又想起规则里说的，“公司周围没有山，更不会在山边选址”，那他抬头看见的窗户外边的山是什么？
他不会真的被拉入了奇奇怪怪的世界吧？可是他明明是打车来的这里，总不能从学校开始到公司的路上，全是另一个世界吧？
王覃古想了想，打算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室友发消息，确认一下自己到底在哪里。
打开手机，还停留在刚才的规则界面，然后王覃古的目光就留在了第3条上，员工不得私自使用自己的电脑，刚才打电话经理也是让他用的座机，那……如果用手机工作呢？算不算违规？
王覃古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不冒险，要先确认一下这里违规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王覃古思考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销售部经理突然站了起来：“十一点了，大家去食堂吃饭吧。”
“啊？”王覃古看了眼规则，中午休息时间不是11:30吗？虽说不得晚退，但是早退半个小时合适吗？
其他人似乎见怪不怪，都陆续走出了办公室，往食堂走去。
经理这时走到了王覃古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过来，带你去办饭卡。”
王覃古思索着站了起来，如果是专门为他一个人办饭卡才提前的半小时，那这公司未免对免费劳动力……啊不，大学实习生也太好了一点，这不符合之前这里人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那就是说明，这里一直是提前这么多时间下的班，这样的公司真的存在吗？
王覃古心里想着，人已经跟着经理走出了办公室，他看了看办公室周围，和他来时没有什么差别，也就多了许多去食堂吃饭的员工。王覃古还是决定从身边的经理下手。
“段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经理瞥了他一眼，回了个“随便”，就没有了下文，继续在前面带路。
王覃古深吸口气，正要继续问，突然听见经理身上传来声音，「这臭小子话怎么这么多？」
“……”王覃古看了眼经理的脸，确定他刚才没有开口。那是幻听吗？
然后经理身上又传来那个声音，「也不知道这个能活多久。算了，话多的人之前死得都快。」
“！”王覃古瞬间精神了，什么叫话多死得快？再说，他话也不多吧？还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在他之前还有其他人进入过这个奇怪的世界？
经理后面再没发出什么声音，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到了食堂里面。
王覃古正要走进去，经理拉住了他的手，并指了指食堂门口的告示。
王覃古看了过去，这告示红底黑字，还是用毛笔写就。
“趣食公司食堂客人守则：
1、员工请用饭卡购买餐食，每人仅限一张饭卡，不得外借，不得损毁，游客可在办卡处办理临时饭卡，临时饭卡在游客离开食堂时失效。
2、饭卡中的钱可以交易，交易时需双方持卡到办卡处办理，并经由双方和办卡管理员同意。
3、食堂中有五个窗口，其中，公司员工不得在第一个窗口购买，其他游客不得在第五个窗口购买。
4、请保持饭卡内余额充足，不得少于100，若是购买餐食时余额不足，请立刻离开该窗口，不得与其他人对视，也不可拿走饭卡。
5、若是饭卡因余额不足留在窗口，请在十分钟内到达办卡处补办饭卡。
6、其余情况不得补办饭卡。
7、饭卡不得遗失……若是遗失，请立刻进入食堂，但不得补办饭卡。
8、食堂内没有饭卡可以用现金交易，但不得电子支付。食堂内不提供免费汤，若在食堂内发现免费供应的汤，请立刻前往办卡处，并告知销售部经理。
请各位员工及游客遵守以上规则，祝您用餐愉快。”
王覃古看了几遍规则，确定记住之后才向经理点点头，经理领着他进入了食堂。
“在办好卡之前跟紧我。”经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嘴上却是这么嘱咐道。
王覃古则直接上手抓住经理的衣角，他刚才一进入食堂，就感觉身后有什么视线盯着他看，而当他靠近经理时，那股视线似乎转移到了经理身上。
经理感觉到了王覃古的手，却没说什么，径直来到了办卡处。
“给他办张员工卡。”经理将身后的王覃古拽出来，推到办卡处的窗口前面。
窗口里大概就是办卡管理员了，王覃古想着，抬头看过去。
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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