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于灵犀来说,这场试验的意义不只在于成功,更在于它是否验证了小白整个方案的可行性,以及究竟这场试验,对于此后他真正要纹刺的那个刺青有什么积极的促进作用。
若是这“千恋钢”很快变质,虽然他们也可以在以后真正配置颜料的时候,通过这场试验掌握好提前量,可以在千恋钢物性稳定的有效期内尽可能地提早完成这个备料工作,但终究不如可以把它彻底搞定完成,随时可以派上用场的好。
尤其因为这千恋钢本身就是非常稀罕的材料,虽然只是截取一点点,但若是每次试验都只能保持几天而已,这无疑是对材料的一个巨大浪费;不只是小白会对着浪费深恶痛绝,而且灵犀恐怕也会很在意这浪费会影响到他的利益。
期盼着试验成功,又担心这加工后的材料果真无法长时间留存;此刻灵犀虽然依旧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一定不会平静。
而石磊几人心知灵犀现在的心情也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所以都没有和这个嘴巴过于严苛的“老顽固”计较,就支支吾吾地假装没听见他泼冷水,便顺利度过了这个尴尬的时分。
在用一个小小套环,把拿块千恋钢固定在小黑竖直的耳朵内侧之后,石磊等人终于算是搞定收工,完成了小白偌大的材料配置计划里面非常重要,也是最为繁琐的一个细节。
在他们一边热络地探讨着这场试验的得失,一边漫步走出书房之后,石磊几人虽然没有参与到这场细致的试验中去,但却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也觉得身体有些疲乏。
然而当他们看到小白霸占的客房依旧紧闭房门的模样,不知为何,石磊竟然觉得有些压力……或许,他是感受到了小白轻松外表下对前景的紧张;又或者,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有喂饱这一大屋子的人,所以不好意思就此歇下。
不管怎样,石磊打从回国之后,终于踏上了相对规律而有计划的生活。
虽然这种生活只是在书房、厨房和超市之间的三点一线而已,但对于石磊来说,这可比高中时期超市、家和学校的三点一线好玩的多了——至少有了这些非人朋友的陪伴,欢声笑语和打情骂俏总不可少,常年冷清的石家屋子里也多了很多欢乐的气氛。
有了秦婷的细心,还有胡家的人脉,夜魇的“官方”保证,石磊很轻易地就取得了他在米国常春藤名校的延迟报到许可。
而至于他理想高远的父母,早就把这个早慧的孩子当成一个成年人来对待,让他自由发展自行抉择,顶多只是啰嗦些家长里短,根本不管他到底是在哪儿求学,如何取舍,倒是非常让人意外的开明。
石磊就这样一直研习着小白罗列的配方,越跟着秦婷和胡璃操作,越觉得自己知识实在是匮乏,而小白的思维也确实跳脱飞扬,令人常有匪夷所思的感觉。
而在他闲暇的时间里,少年还要喂饱着一屋子的大胃王,同时也肩负着和灵犀沟通思路,完成刺青设计的工作……短短几天的时间匆匆过去,石磊根本就没来得及休息,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又或许是到处奔波的日子太久,石磊分明才只回来了几天,就已经彻底安逸下来,似乎忘记了在外面的世界,还有被无数天才领导着的修真者觊觎着非人的一切,还有一群被他亲自引来的海外饿狼,对神州这块大肥肉垂涎欲滴。
现在的他,每天只关注着那个配方到底完善了多少,这些珍稀而千奇百怪的材料,在他眼前变成了各色奇特的性状,有的如小白所料一般无二,有的却随着时间的流转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而在几天的时间里,在他们的勤劳操作和反复论证下,最终,除了那几样还没到手的材料之外,小白的配方已经被彻底验证修正过了;而石磊和灵犀的讨论最后也取得了统一的意见,将这刺青的图案最终定稿。
“因为单独在鼻梁附近刺青实在是太突兀了,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好看,所以我们决定既然无法减免,那就干脆扩大!把这刺青覆盖从鼻梁到鼻头的所有位置,甚至包括眼眶周围,做成一个骷髅头的模样。”
石磊惴惴不安地拿着画稿,和身边淡定从容的灵犀一起,向小白这家伙汇报道:“虽然这个图案看上去确实挺大的,但总比其他花哨的纹饰更适合灵犀,因为至少很酷嘛!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过量使用颜料,这个我们和秦婷探讨过,真正发挥作用的颜料可以只放在鼻梁上,而其它部位用一般的颜料调成同色就好了!”
“唔?你们这是在帮我节约?呵呵,还真够有心的!”
小白见石磊说的忐忑,竟俏皮地歪嘴一笑,道:“不过,你们这是在变相表明我平时很小气么?这么说一个为顾客提供免费服务的老板,可是太不公平了……灵犀,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挺亏的,有点后悔了呢!”
“后悔也没用!你已经答应我了,就必须做到!”
灵犀表情依旧平静,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完全不给小白任何耍赖的机会。
“但是我答应你是自己答应的,亏也是亏我自己的……我这里一大家子的小娃娃你总不好一丝让他们百忙吧!”
小白挥挥手,完全无视灵犀的反对,顺手把石磊拉进战场,道:“就比如这个人类,活得岁数连你的零头都不到,偏偏还要每天给你画图,帮你配颜料,还得管你吃管你住……你好意思么你?这么大个人欺负人家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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