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治今县,焉支山隔在治今和删丹县之间,尚崇允的精兵就驻扎在焉支山脚,扼守住武威郡进入张掖郡的通道,离武威焉支县不到两百里,离番和县仅有三百里路程。
坐在马车上,看周围地势不算平坦,但农业种植并不少见,麦粟稷和高粱都有,高粱我是一点都不熟悉。询问贾绪,高粱主要用来制作糕点和酿酒,其它作物收成好,基本就会用来酿造高粱酒,心里很快想起一部电影《红高粱》。
沿途拜访群居的牧民和农庄,小伊和薇起到了很大作用,两女没有着汉服,而是伊吾族传统服装,加上两女都是草原上长大,样貌像邻家妹妹,给人亲切感。最后馈赠礼物的事情,都交由她二人代劳,礼物无非是布、绢、食盐和笔墨纸砚,顺便宣传普及教育的政策。
随行的亲卫都是伊吾人,体现的就是汉人善待各民族,大部份亲卫,都让他们放敞,和草原牧民和农民们交流,牧民倒是还好,农民却有点怕他们,不得不命令他们,多多展现笑脸。
第三日下午方到治今县城,县令带着大小官吏,在城门口恭候。治今县城很小,城墙两米左右高,属于毫无防御能力的小城,城内人口不过两、三千之数。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新修的学堂,在县衙旁边。
“张县令不必紧张,实事求是,是怎么样如实汇报。”
张县令一直在抹汗,夏天天气是热,但这里海拔不低,夏风毫无阻拦,感觉非常怡人。
“君王,这些工匠大多是武威郡迁移过来,下官想着,修建学堂正需要人手,也好给他们一个谋生手段。”
“嗯,很好,做好登记入籍,妥善安置,他们的子女,同样享受隋国的教育政策。”
贾绪很会来事,上前询问工匠们的情况,我安静地坐在旁边倾听;攀谈我不在行,听和分析却是我的长处。武威郡流入张掖郡的,至少大几百之数,这还只是开始;随着南匈奴西犯凉州,战事吃紧,恐慌情绪蔓延,上万甚至几万都很有可能。
“张县令,县府粮食银钱可还充足?”
“回君王,县府止有存粮一千石,存银不足千两,今年免税,郡府已拨下银钱,允许县府自行收购粮食。”
说完递过来一个竹册,请我过目,上面记载了郡府下拨的银钱,和供学堂的粮食。一千石,只能供五百人半年所耗,后续如有流民,粮食差距有点大,至少得存上万石。看了看银钱数目,首批下拨五千两银子,一千石粮食,修建供养学堂有多,接济流民不够,不过是首批而已,算是合理。
晚上下榻县府衙门,一应花销都让贾绪计算银钱,离开时付与治今县,这么穷的县,接待近百人,也是沉重的压力。自己先把规矩立好,免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都一应照办;上面没钱?那就轻车从简,少去一点人。
焉支山旁有一条河流,名为删丹河,发源于祁连山麓,在焉支山脚下汇入军马湖。据说湖中有暗流,是一段长长的地下河,历史上水性佳者,无数次尝试,终于找到地下河的流向,是汇入甘州城外的黑河,尚崇允的军营就驻扎此地。由于删丹河的阻拦,武威郡军队进入治今县,多了一道屏障,正常情况下,大军一般会选择经删丹县,进入张掖郡。
五千精兵的甲胄,采用的是三层生牛皮制作,夹层使用过水的棉花,夯实后填充夹层内,属于西域特有的皮甲,轻巧而坚固。铁器紧缺,除了兵器,只能用于制作头盔;少数力量大、体力好的将领,会采用全副铁盔铁甲。
一见面,尚崇允就乐呵呵的。
“君王,战马钉上马蹄铁很好用!”
封王仪式上,发现骑兵的战马,竟然没有马蹄铁,于是给尚崇允提出建议;现在战马全部钉上蹄铁,抓地的能力提高,马蹄的损耗会大大减少,有效延长战马使用时间。尚崇允手下的三千精骑,可谓是隋国现如今主要战力,一点马虎不得。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经巡视军营,了解各兵种的作用。步兵主要有刀盾兵、长枪兵和弓箭兵,辅助器械有铁车;铁车前端有长长的铁刺,车上装有大石块,由刀盾兵筑车为阵,抵挡骑兵的冲锋。刀盾兵和长枪兵配合,可以有效杀伤突入阵内的骑兵,后面则是弓箭兵,会在车阵前方,形成抛射的箭雨,杀伤正前方的敌军,使其丧失作战能力。
步兵最大的作用,是为了防御,稳固中军阵型不乱,骑兵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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