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凭什么只有他能够霸凌别人！陈老师，难道你也要说什么以暴制暴治标不治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面对激动的闵宇，陈川焱语气依然温和，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只是有些平淡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以德报怨了？”
林言看陈川焱，诧异。
他一直以为陈川焱是以德报怨的人。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陈川焱道。
“但你是怎么报答我的？用你的虚伪？用你的谎言？我帮了你，你利用我去欺凌别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作恶的屏障？”
陈川焱反问道：“你是以直报怨了，你以德报德了吗？”
闵宇脸上的激动停滞了。
陈川焱垂眸，说：“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们报复曾经让你们感到不适的人。但不能利用别人的善良作为自己的屏障。你是报复了他，你凭的谁的实力，你自己的？你仅仅是在欺瞒我。”
“你依然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如果永远都不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就算有一天，你拥有了和丁项铭一样甚至比他更强的力量，你会做的，也仅仅只是霸凌别人。”
“而不是你以为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言睁大双眸，有些惊讶。
陈川焱竟然是不在意复仇的？他还以为陈川焱是那种，劝说别人放下仇恨立地成佛的。
方应求却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就习惯了陈川焱的话，懒懒但是明显有几分炫耀地看了一眼惊讶的林言。
陈川焱可不是他们以为的慷他人之慨的人。
闵宇有些羞愧，梗着脖子道：“但我不这么做的话，我永远都没有复仇的机会！丁项铭太强了！”
“他强，所以你就认了？不利用别人对你的弱的怜悯，你就不会做人了？”陈川焱问，“你完全不会努力？就凭着一句他太强了你追不上更压不了他一头，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利用别人的善意？你努力过了吗，试过了吗，做到极限了吗你就说不行？”
林言听着，勾唇笑了。
陈川焱这人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也更难得可贵。
“你这么做，最后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迷失的也只有你自己。我帮你是想要拉你出泥潭，不是让你拉着我下去。你不是在报复他，你在报复我。”陈川焱看他，与他对视，轻声说，“我哪里对不起你呢？”
闵宇脸色霎时间白了，他惊慌道：“陈老师，不是的，我没有……”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当然没有想这么做。”陈川焱说。
“你只是想为自己出气，仅此而已。”
“对不起，陈老师。”闵宇低下头。
“……”陈川焱似乎还想做些什么，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闵宇默不作声，低头离开。
林言好奇地打字：陈老师，他是？
陈川焱揉了揉眉心，道：“之前丁项铭总是带头霸凌他，让我撞上了，我干涉了一下。”
林言：是你的学生？
陈川焱摇头：“不是，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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