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就此歇业,朱顶亲自下厨拾掇了一桌菜肴,只是上桌了几样,就让已经吐的没了半条命的楚中天瞬间回魂,用两只还有些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和他一起等候的朱玲珑和徐、辉祖,仿佛不让他吃上一口,就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今天怎么关的这么早?那个姓全的又找人来闹……”
徐翔坤推开店门,脸上浮起一丝怒气,但是当他看到正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进大堂的朱顶之后,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眼角甚至开始泛起泪花儿。
终究因为还有外人在场,兄弟相认的狗血桥段也没有上演,可就是席间徐翔坤频频向朱顶投来的询问和惊喜的眼神,已经让朱顶的心里一片暖阳。
但是今天桌上的主角必然不会是他们,而是重新变得欢脱的朱玲珑和变成了一个乖宝宝模样的“狗蛋儿”徐、辉祖。
“这么说你还是改名字了?早晚的事儿,母……母亲曾经说过,雄英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怕是不能长大,家里的基业恐怕要让老二继承,父亲也早有这个心思,就是这名字哪有允恭好听,还不如狗蛋儿叫着顺口呢。”
早就变成了应声虫的徐、辉祖这回再也按捺不住,怯怯的开口反驳了一句:“姐,我同窗可还在呢,你能不能不总叫我小名?我有大号,你爹我伯父赐的啊!”
“呦,长大了啊,不怕你这个翘家的姐姐了哈,忘了小时候我对你的好了啊……”
朱顶见到朱玲珑摆出一副幽怨的架势,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毫不犹豫的从她身上撤回目光,加入到了与楚中天抢食的行列。
徐、辉祖也终于败下阵来,赌气一样的开始大口大口吃起东西,一时之间大堂里除了咀嚼的声音,没有再发出其他的杂音。
“今天,吓到你们了吧……”
终于吃饱喝足的楚中天放下碗筷,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一顿不中不晚的餐食,直吃到了入夜,席间朱顶和徐翔坤并没有过多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传递几下,但是兄弟已用默契约定。
朱顶三人走出馄饨店的时候,已经满天繁星,早就过了一更三点的时辰,街口立起的夜禁栅栏依稀可见。
五个身着青色锦衣佩戴单刀的汉子见三人走出小店,便迎了过来,对徐、辉祖请安道:“少爷,小的已经知会六扇门,想来那些腌臜泼皮再也不会扰乱您的兴致。”
徐、辉祖仰着小脸点了点头,回过身问朱顶二人:“你们住哪?现在夜禁了,恐怕你们走不多远就得叫巡夜人逮了。”
朱顶倒不客气,一伸手要来一块青衣侍卫身上的腰牌,也不和徐、辉祖道别,拉着楚中天就走向了另一个街口。
“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用从徐、辉祖那里讹来的腰牌打发掉一队巡夜人之后,楚中天幽幽的说道。
朱顶微微一愣,这个他在饭桌上已经提起过,并得到了大家的原谅,一时不明白怎么又说起来了。
不等他搭话,楚中天用略带伤感的语气接着说了起来。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无父无母,被师父一手带大,可是她只爱她死去的儿子,她不爱我。
我师父是个疯子,一个很可怕的疯子,从她儿子死了之后,她就疯了。
我是她唯一的弟子,是她的继承人,可她不爱我,甚至眼中从来都没有我,只有她那个死去的儿子。”
一滴眼泪,悄然从楚中天的眼角滑落,朱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五岁那年,师父的疯病更厉害了,我们那个小屋子除了我们以外,谁进来,她就会杀了谁,连把我一手带大的奶妈也被她一剑刺死。
我被她当成了她死去的儿子,用一根绳子拴在柱子上,一直在她眼皮底下,哪里都不许去,像一条狗,但是她却经常忘了喂我。
那段时间我饿坏了,你没有经历过,你不知道那种对饥饿的恐惧,我饿坏了,吃一切能吃的东西,甚至……甚至自己的粪便……”
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就在我快饿死的时候,是方爷爷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带出了那间屋子,但是师父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方爷爷本来就不如师父,还要护着我,重伤之下再也没能起床,没过两年就去了。
我很想他,从小到大,只有他最疼我。”
“再后来,师傅的病突然有了好转,在正常的时候总会按排一队人保护着我,然后教我练功,教我一些其他的东西,其实我的武功很高的。
可是那些护卫并没有活下来多少,师父总是时好时坏。她太爱她那个死掉的儿子了,但是我却很恨。”
“小时候的那种饥饿,让我作下了病,我会吃掉眼前一切能吃掉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敢去厨房或者果园,甚至连那种街上卖包子一类的地方我都不敢去,我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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