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成心疼地看着小蔓憔悴的脸说:“痛就喊一下”
小蔓有气无力道:“不,我要将所有的力气用在产台上,现在不是消耗精力的时候。”
小蔓默不作声地,随着她那平静沉着的脸一阵阵变型,说明她的宫缩越来越厉害,她的每一次阵痛间隔越来越密。
志成的精神也被妻子痛楚更倦曲的身子折磨得体无完肤,他多么想代替小蔓来承受这份煎熬,他的眼眶渐渐红起来。
几个小时后,随着剧痛的频繁,小蔓大汗淋漓,随即被推进产房。躺在产台上,小蔓没有□□,只是用手攥紧志成的手腕,那难以名状的裂骨疼痛,小蔓的脸上顿时满是汗珠,志成的手腕也被掐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的手一点儿也不能动弹。
“等痛的时候再用力。”助产师在边上指导着,小生命仿佛在和母亲作对,只露出一丝头发。时间过得太慢了,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
“我不行了,志成。我要死了,”小蔓的手将志成把握得更紧了,两只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志成,圆鼓鼓,面目全非。
“不,不要说傻话了,小蔓,你不会死的。”志成咬紧嘴唇道,
“产妇已经没有宫缩了,再不行的话必须推到手术室进行剖腹产,不然胎儿要窒息的。”助产士焦急地和主治医生商量着。
见这种情形,志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匆忙走上前焦虑地望着医生:“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多说了,不要急。”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拍了拍志成的肩,示意他将情绪平静下来。
这个男孩蹲在产房里,听到小蔓垂死般困兽的□□声,他仿佛已经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疲劳和紧张让他的嘴唇哆嗦着。
小蔓会受这种罪,这是志成始料未及的,他压根儿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有这么地残酷。如果有如果,志成宁可不要孩子也不会让小蔓受这种罪。
志成有许多的话想说,可是说不出来,此时小蔓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筋疲力尽,这一切让志成心里堵得慌。
“再用力点,坚持。”主治医生踮起脚尖在小蔓圆滚滚的肚皮上用力按压了下去。
“啊——”小生命发出响亮的哭声。
“恭喜了,是个小嘴壶。”主治医师和助产士都笑了,小蔓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我们的儿子,他好吗?”
“他很好。”志成说道,他看着小蔓从头到脚淋漓不息的汗水和产台上的鲜血,感受着这漫长无尽的经历,这位堂堂的男子汉,潸然泪下。
女人生孩子是这般的悲壮,宛若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志成闭着眼睛,双手合上默默地祈祷着“母子平安”,喜极而泣。
志成的内心从此更爱着小蔓,视他们的儿子为至上的宝贝。丁丁渐渐地长大着,他是个幸福的小孩。周志成夫妇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他健康成长,长大后事业有成,像他的父辈一样,有所造就。
夫妻一有空就带丁丁出去玩,逛逛街,走走公园,其乐融融。春天桃花开时,践着满地桃花的残妆,丁丁有些累了就躺在志成的怀里,他们相视而笑,父子俩亲昵有加,这个时候的小蔓,靠在志成的肩旁聆听着春天里的雏鸟在歌唱,觉得样样事情都那么地有趣,处处显得那么地富有生机。
丁丁最爱吃奇甜的糕点,小家伙在爸妈的陪同下,边吃边跳地回家,活泼而可爱,三口之家的幸福场景,总是艳煞了邻居那些阿姨阿婆们。
有一次丁丁得了重感冒,续而快速迸发了重度肺炎,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丁丁,志成攥着丁丁的小手断断续续地念着:“儿子,快快好起来……不要吓我。”
志成整夜整夜地无眠,倚在床沿稍稍地打一个盹就暗暗地责骂自己。因为没日没夜地陪护,志成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但是他还是直意让小蔓回家睡,在他的眼里,妻子一直是很弱小的,平时生意太忙,陪伴母子的时间显得那么地少。
几天后,一个傍晚,病房外面突然风雨交加,陷入深深忧虑的志成被丁丁轻声的呼唤而惊醒:“爸爸,爸爸”,随既,丁丁睁开了眼睛,。
志成连忙请来了医生,当得知丁丁病有好转时,志成几乎哽咽起来:“丁丁,你终于退烧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经历了这次丁丁重病后的康复,志成更加地心疼这颗心头肉,他不得不承认在世界上他最爱的是这个给了他太多苦与乐的儿子,那种爱胜过千万倍地爱自己。
那小家伙非常地招人喜欢,一见父亲归来,便猴急地攀了上去,左一个右一个地吻着志成的脸颊:“爸爸给我讲一个故事来听一听。妈妈只会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我想听……。”又无故地咂了咂嘴,央求道:“爸爸,今天你给我讲个海盗的故事。”
志成将儿子抱起来,放于膝上,那小家伙靠在他胸前扑闪着睫毛听得很入神,小蔓在旁边哼着小曲,一边削着苹果。
她的笑是多么地甜蜜,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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