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红突然蹲下去,挑来我的裤管说:“这里的伤是哪里来了?”
我也蹲下去跟她一起看着脚踝处的一条颜色有异于其它地方的伤疤,自然记起了很多年前在我家烟地里与一只老鼠的恶斗。
抬头看着白小红问:“这个事情我跟你说过吗?”
白小红没有看我,低着头,以至于声音有些沙地说:“说过呀,你自己总是说过的话就忘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能都想起跟我说过些什么?”
我心里不解,但也找不到她话里的破绽,只能问她说:“这跟石头关系吗?”
白小红问我:“你当时身上是否带着这块石头?”
我摇头说:“不记得了。”
她欲言又止,最后起身拿着那块石头走开了。
我追过去问她,却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也就改了话题:“你怎么了?”
白小红回身就瞪了我一眼说:“高鹏,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从开始到现在没有重视过我的任何东西。”
我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刚刚才谈讨这块石头和老鼠,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我的身上,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这样戏剧醒的鬼脸?
我到现在还是一脑子迷糊,完全搞不清楚梦境和真实,不过白小红生气的脸倒是把我拉了回来。
看着她问:“我也很奇怪,自从跟你认识以后,我的生活里发生好多怪事,现在都解释不清。”
白小红似乎是气急了,转身把手一扬,那块石头在她手里脱手而起朝着我就飞了过来,在飞的过程中中发出一声凄利的猫叫声。
我本能地想躲过石头,却没能如愿,正中心口就是一击。
其实只有很小一块,就是甩的时候用力再大,因为冬天隔着棉服也应该没有那么痛才对,但是这块石头砸过来后,我的心口就像被重石击中,痛的揪心。
竟然很想先前梦里的感觉,躺在水底,心里在不断揪紧,最后窒息。
我看着白小红,等着她解释。
她却什么也没说,出门往外走。
我没有追她出去,手里一直握着那块石头,想产生一种幻觉,一会儿它变成一颗大黑扣子,一会儿又成了石头,那种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人都像一下回到了脑子里,如刚刚发生过一样,一遍遍的回放,甚至包括梦境。
那个草堆里的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是我的脸?
现在想来那样的环境应该是牢房才对,是不是将来有一天我会去住在那里?
那我为什么会坐牢呢?因为指证崔恒吗?
对,崔恒,白小花说过崔恒可能跟唐家杀人案有关?那是不是被冤的人到现在还在牢房里呢?他嘴里不停说着不是他,我也知道不是他,凶手是那团白色的像棉样的东西,可是这个事情谁信?
白家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关于唐家的事情都好像跟他们有关系一样?
还有这块石头,丢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会在床上出现?
白小红说它带着灵异,是来保护我救我的。
当年在烟地里跟老鼠打斗时,口袋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又回来了,也许我是带着它的,而且我还听到了一声猫叫,正是因为这猫叫,那只老鼠才跑走。
那只老鼠又是怎么回事,那时候还小,根本没去细想这里面的诡异,可是今天回忆起来,那有一只老鼠就那么厉害,不胆不怕人,还跟我斗的死去活来,甚至它完全占了上风,如果不是那声猫叫,它会不会把我打死呢?
重新把石头举到眼前,对着从门口斜进来的光去看它,表面的印痕似乎是从里面透出来的,一点没影响到它外面的光滑,并且入手冰凉,倒不像是一块石头了。
白小红出去很久没有回来,我自己想的脑袋疼,最后不得不把石头放下,把早已经放凉的饭热了吃一些。
刚吃完饭就见白小红从外面回来。
她一进门就像早已经忘了之前我们的争吵,靠在我身边说:“我去看玲玲了,她可真是可怜,现在想想,还是你好。”
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依然靠着我说:“唐涛自从他妈死了以后都不再理玲玲了,也不给她一分钱用,她一个女人着孩子,不能做事,却要用钱,日子好艰辛。”
我不想说当白小红的面说唐涛太多不是,所以淡淡地回她:“农村女人不都是这样,那还有天天享清福的,你也不用老去他家里跑,唐家事情多,本来跟咱们又这事那事的,让别人说闲话。”
白小红起了身,憋着嘴说:“你现在的语气跟妈真像。”
我没好气地说:“是,我是像我妈,我是她儿子,怎么了?”
白小红没说话,站起来回了房间。
自己在坐了会儿,又觉得气的毫无来由,于是进屋找她说:“我把饭给你热热,吃饭吧,天天这事那事的,没个消停,心烦,你也别事事都往心里去。”
白小红“嗯”了一声,算是跟我和解,随着我去厨房,然后自己动手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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