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等归顺便是。我离恨宫偏居北海,在中原一带名声不响,向来行事谨小慎微。如今魔教势大,高手如云,也算是个极其强大的靠山。”
潘玉闻言也是暗暗心喜,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混入魔教内部,无穷的法宝秘诀,那还不是应有尽有,如能修为大涨,混个职位,岂不是到哪里都可以耀武扬威了。
兰琳又道:“这件事不知道大宫主是何态度?”
霍道士冷笑道:“她能有什么态度?这个老女人食古不化,这些年来躲在离恨宫深处,和她那几个徒弟闭门不出。二宫主去找她,她一听此事就坚决不同意,说师祖婆婆创立离恨宫不容易,怎可轻易改旗易帜。又说师祖婆婆交代,离恨宫弟子不得轻易参与江湖纷争,更何况是归顺于臭名昭着的魔教。如此种种,简直不可理喻。这些年来,她们那一脉人丁凋零,到现在只剩下她们师徒四人,而咱们这一脉人数众多,势力越来越强,自然轮不到她来做主。只是她紧守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件仙器,死活不肯放手,二宫主也不好用强。不过等二宫主突破到元神境,到时候自然由不得她不交出来了。”
潘玉听到师父提到门中那件仙器,眼冒精光,恨不得立刻抢到自己手中。
兰琳点点头道:“谨遵二宫主和师叔的安排。师叔,弟子还有事要办,您老好好休息。弟子先告退了。”
霍道士点点头。
兰琳转身退下。
霍道士喝了几口茶,又想起云娘的事,寻思:“明日就是最后期限,这女子性子刚烈,不肯轻易屈服。我不如今晚前去吓她一下,让她知道老夫的手段。她被我一吓,自是惶恐不安,神不守舍。她一个弱女子,如何禁受得住这般煎熬,待这股劲气消磨掉了,还不是任凭老夫为所欲为。”计议已定,当即起身对潘玉:“为师有事,去去就回。”说完走到窗边,身形一晃,化作清风飘去。
潘玉知道师父多半又是去寻那云娘而已,心中羡慕不已,却也不敢抢师父的果子,越想越郁闷,跑去前厅找青楼女子玩耍去了。
洛天青见三人终于一一走开,长嘘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冷汗。当下飘身下树,走进厢房,见诸望还在和三名女子调笑喝酒,便拉着他回去,直言有事商量。
诸望玩了个把时辰,酒足饭饱,虽然意犹未尽,还是跟着洛天青回去。
杜海川一个人在厢房内,嘱咐飘香阁的小厮不得打扰他,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小厮点头称“是”。
这间厢房位置极好,打开后窗刚好正对远处云娘的闺阁。
杜海川喝了半天的酒,也不见对面有任何动静,心道:“莫非那道人打算明天才动手?”
心思刚落,突然对面阁楼上一道黑影闪过,杜海川心中一惊,放下酒杯,右脚轻轻一顿,便消失不见。
杜海川施展出菩提宗的醉仙望月步,黑夜中无声无息,飘到对面阁楼的右侧黑暗处隐住身形。
那道人落在闺阁左侧,透过窗根,见云娘一个人独坐在屋内小桌上,似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嘿嘿,居然还睡得着,看来老夫必须给你点压力。”说完,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右手并指一点,一道血红色的液体从瓶内飞出,顺着窗根缓缓飞入屋内,最后停在云娘上方,紧接着这些血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刚好滴在云娘的脸上。
杜海川本欲出手,深恐血水有毒,不过听其说话,似乎并不是想立刻置云娘于死地,便忍住不动,静观其变。
云娘这两天都在屋内暗自心焦,不时有姐妹进来劝她,毕竟形势比人强,还是顺从对方算了。
云娘性子刚烈,死活不同意,又想到自己身世凄苦,沦落风尘,本就无可奈何,现如今性命难保,只愿保全清白之身,死后去见父母。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久了便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娘恍惚中似乎听到一阵水流声,全身冰凉,似乎泡在水中,低头一看,吓得“哇哇”大叫,原来自己不知怎得落入一片血池之中,头上不时有雨水落下,伸手一擦,袖子都红了,仔细一看,居然也是血。
这时空中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向她抓了过来,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才知道原来是做了场噩梦。
正稍稍心定,突然感觉脸上似乎有水,还有水滴滴在头上,伸手一摸,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原来自己满脸都是血水,顺着脸颊流遍全身,一股腥臭味冲入鼻中,令人作呕。
她“啊”地大叫一声,举目四顾,哪里有人。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冷笑:“今日只是略施薄惩。你若顺从我也就罢了,如若你执迷不悟,明晚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破空的声音,人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云娘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忍不住又哭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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