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情郎,此刻或许正在花前,正在月下,对着那个女子,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些什么吧!
毕竟,他心中只有一个归宿。
而那个归宿,不是她。
她痛心不已,可她坦然接受。
她愁肠寸断,可她从不后悔。
她对自己说:我绝不悔。
那般坚决,那般痛快!
那黑衣女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内心,盈盈的向她走来。
“瑶儿。”黑衣女子抚摩着她的头发,原本乌黑的缕缕秀发,此刻却被那斜晖洗的金黄。
“去找他吧!”黑衣女子幽幽的道,声音中充满悯惜。
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谁能倾听?她在哭泣。
那黑衣女子叹息,又说道:“你现在不见他也好,等我们查出了杀你爹人是谁”
他疯狂的咆哮着,象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嘶吼。
忽然,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的身边,奇怪的变化消失了,祠堂还是那个祠堂,零乱的牌位一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梦?都是幻觉吗?
不,他气喘吁吁,全身都已经被汗液湿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呆呆的站在供桌前,不敢动弹。
不知道在这祠堂中安静了多久。
夜间的清风吹拂在他湿透了的道袍上,传来刺骨的冰凉。
陈生的神志渐渐清醒,感觉气息顺畅了许多。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唯一立在供桌上的灵牌,不曾离开过。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他缓慢的举起了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放在那块灵牌之上。
没有任何反应。
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仿佛能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如火如炬!
他叹了一声,紧悬着的心也随之轻松了下来。
就在他放开手的那一刻。
祠堂正上方那原本已经黑了的天空竟笔直射下一道白光!
光芒冲破了黑暗,穿越过屋脊,直直射在陈生的身上,照亮了他惊噩的脸颊和那块沉睡着的灵牌。
陈生象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不得动弹。
可那束白光,太过柔和,太过温暖。
仿佛是慈母暖和的手掌,抚摩着孩子童稚的脸庞。
忽地,一阵巨响,足以震动天地的巨响!
轰隆
整坐青云后山都在动摇着,地仿佛是要裂开一般,发出哀长的悲鸣。
那供台后面本是一块墙壁,此刻竟成了一道石门,生生的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完整无缺,决非自然而成,只觉年代过于久远,不免还有些灰尘洋洋洒洒的飘散开来。
那道裂开了的口子里一片漆黑,天地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宁静,令人毛骨悚然。
陈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他握紧了斩龙,眼神似乎是坚定了许多,走进那一片黑暗中。
斩龙剑发出刺眼的绿光,把他的脸也映绿了,同时也照亮了黑暗。
那一道绿光不知过了多久,便完全消失在祠堂中,那个握着剑的男子,背影也渐渐远离了。
他小心翼翼的踏着每一步,在黑暗中,那一把斩龙剑象是一盏柔和的油灯,绿光使黑暗无处藏身。
他不知走了多少步,前面的路似是已经消失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坚硬的石门。
陈生仔细查看四周,才发现原来他竟是走在神秘的石洞之中。
他走近石门,那石门上似乎还刻着几行字,只是字迹已经模糊了,看着让人有些眼花。
他伸手过去,想为那石门抹开灰尘。
就在他的手指触到那石门的时,“铿”的一声,那石门竟是自己打开了。
陈生大惊,忙向后缩了几步,双眼凝视着缓缓打开的石门。
那道石门轻轻的打开,透出一丝光亮,而那光也随着门的开启,慢慢变的强烈了起来。
待到门完全敞开后,那道光也直直的照着陈生,让他睁不开眼。
模糊中,那刺眼的光亮逐渐暗淡了下来。
陈生定了定神,深吸一口凉气,向前踏去。
惊讶再一次占据他的心灵。
石门后,简简单单。
一本书,一幅画,一盏灯!
只见那本书好象没有重力般,轻飘飘的在石室内上下浮动。
这幅画也没有任何的倚仗之物,直直的定在半空中。
而那盏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呆呆的燃着。
那火焰似是燃烧过了千年一般,无力的跳动着,见了生人,似乎是烧的烈了些。
陈生的心跳有些急促,他直直的望着这一幅画。
深沉的笔墨刻画着一个身着青绿色道服的男子。
这男子握着剑,向着天,闭着眼,淡淡的笑着。
犹如是泯灭了千秋,迷失了万世!
可那一张坚定的脸,永远都不会为世人遗忘!
陈生一脸的迷茫。这,这难道是为师长们日夜称道的青叶师尊?
他无法猜想,为什么会有罡风肆虐?为什么会有灵牌不倒?为什么会有神秘幻觉?为什么会有无名古洞?
这一切,莫非真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还是,预示着一些什么?
他忙上前,拿下那本上下浮动的怪书,握在手中。
却见书上连个名字也没有,而且封面古旧,看样子年代已经颇久。
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仓促的翻着,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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