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我从初中到高中都在学习,然后我妈妈……”
武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糊涂了,她才高中毕业不到一年时间,哪来的空闲呢?空闲的时间估计也都用来思念妈妈了。他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考虑不周。“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关系。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你有什么喜欢的事情,就是兴趣爱好之类。”
她想了想,说道:“装修设计这个算不算?”
“当然。那你可以在这方面做个学习计划嘛……”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静下心来学习?你要是这个意思的话,那我刚才的答案就不是装修设计四个字了,而是三个字:追——求——你!”她停顿了一下,见武葑没有反应,她“画蛇添足”道:“或者两个字:追——你!”
“那我也还你两个字:“求你。”武葑说道。
“哼!”
两人上车后,各坐各的座位,然后开始商量着目的地。
她要去吃烧烤,武葑说对她身体康复不利,否了。她要去吃火锅或者麻辣烫,又被否了。她说那就去吃肯德基,她好久没有吃汉堡了,武葑还是否了她。
她瞪着眼睛问他:“还说我做主呢,虚假!那你说到底吃什么?”
武葑看着她的大眼睛,满心欢喜。他想了想,说道:“我们去吃有营养的、对你身体好的都行。”
“那你怎么知道我前面说的对我身体不好呢?”
“你现在首要的是补钙,然后还要补充蛋白质,补血等等。”
“补血?你!”苗婷婷疑惑又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他还关心她这个。
武葑点点头。
这下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害羞地看着他,然后低头柔声说道:“想不到你心思这么细腻。讨厌!那就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然后她靠着后排座椅,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幸福”。
武葑打开手机地图开始搜索,确定一家饭店以后,发动车子开过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坐在了饭店的一张餐桌旁。
武葑点了两份百合白果红枣牛肉羹,一份现吃,一份打包。他本来是要点一份乌鸡汤的,但苗婷婷说她不吃乌鸡,只能作罢。牛肉羹端上来以后,武葑发现牛肉少得可怜,于是他不得不再点了一份熟牛肉。
苗婷婷吃了一半牛肉,又喝了一大碗羹,饱了。
武葑比较简单,一份油淋生菜加几片牛肉,干了三碗米饭。
吃饱喝足之后,付钱离开。
苗婷婷自然不想回家。
武葑问她家里的食物和水果多不多,牛奶够不够。
她如实回答说都有。
那就不用购物了,只能回去。
苗婷婷转念一想,有他在身边,去哪里不都一样吗?何况在她家里,还更亲近呢。
于是打道回“苗府”。打包的牛肉羹和剩下的牛肉片当然没有忘记,那是苗婷婷的晚饭。
回到苗家,武葑要她午睡,她自然不干。于是两个人只能继续上次没有完成的工作——讨论武葑公司的装修事宜。
到两点多,武葑又催促她去午睡,还是no!只能继续工作。
期间,苗婷婷上了五趟卫生间。
到五点半,苗存标还没有回来。
苗婷婷给他打电话。
他说要去s城出差,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这下好了,武葑只能住下了。他开始准备晚饭,苗婷婷有中午打包的牛肉羹,但她说不想喝那么多汤水了,喝多了上卫生间麻烦,夜里她可不想老是起来。
武葑想想有道理,于是他煮了面条。苗婷婷吃牛肉拌面,他吃牛肉羹面。当然,羹里的百合、白果和红枣,他都用漏勺舀出来给了苗婷婷。
吃完晚饭洗好锅碗,苗婷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武葑坐在她旁边看手机里的书。他开始研究起截拳道来。到八点,做“功课”。结束后,他找出之前的被子和枕头,准备睡觉。
苗婷婷累了一下午,也有些困了。
十点出头,武葑安顿好她上床之后,去卫生间洗漱,换了新袜子之后,他在沙发上劈叉,同时想着要不要给孙郗媛发消息,也不知道她今天回去之后干了些什么,想必是在专心复习吧。武葑不由得羡慕起她来,她有一个明确的努力方向,而自己好像已经混乱了。
他问自己,他的方向在哪里?
从西安回来以前,他是有很清楚的计划的:寻找妈妈,装修好房子,回西安帮忙,回来后准备开办公司,以及寻找爱情。现在一切都乱了。
寻找妈妈的线索虽然有一条,但得他亲自去一趟上海才能见端倪,而他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去呢?苗妈妈倒也算一条线索,但是他看不到她的照片,没办法作出判断,想到这里他就更加郁闷,明明他就住在苗家,偏偏一无所获。他想着,他该跟苗婷婷好好商量一下了,即使连哄带骗、软硬兼施,甚至谈条件都行,总比这样悬着好。她让他看过照片之后,他就能作出判断,有没有关系到时候就都可以了结了,现在这样悬而未决,让他心里很有些不爽。他觉得不能再这样像温吞水似的,一天一天拖下去了。如果不是对线索有那么一点期待,以及对苗婷婷的怜悯,他是不会留在苗家的。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所以说上午他对孙爸爸不敢说的话,反倒是真心话。可惜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始终底气不足。
装修房子这事,总算是排上日程了,以后自己要操心的地方应该没有多少,他相信“存标装饰”的能力。
回西安,那还早,而且他能想到的也都总结出来发给……啊呀!他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发给薛荔,他这几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怪不得人家都说立即行动很重要呢。他一不小心忘记了,就这样耽误了好几天,幸好他的总结材料不是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就麻烦了。他想着明天一定要发给她了。又一想,还是现在发吧。于是他把之前拍的照片发给了薛荔。同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得长个教训,以后千万不可拖拖拉拉了,真要推迟,一定要在手机里设个提醒——花钱买了手机,有这么好的功能不用,不是可惜了吗?以前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现在是好记性不如动动手指头。
接下来是开公司的事情,倒还算好,他列有计划,而且时间也还早,起码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最后就剩下这爱情了,最麻烦的爱情。本来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情,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可一旦扯上家庭,那就不是爱情了,那是爱恨情仇,后面还得跟上一大串其他的事情,比那些戒条还要啰嗦……他知道自己爱孙郗媛,她的优点和缺点他都爱。可是不能见到她,以及不能触碰到她,他心里就不好受了。
于是他给她发消息:“亲爱的,我已经柏拉图好几天了。不对,我比柏拉图还柏拉图,他提倡精神的恋爱,但他应该能见到他的爱人吧?至少也能联系到吧?我们呢?你惩罚我够了吧?你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变成柏拉图了,不对,应该是我要去见柏拉图才对!如果你不希望我去见他,你就给我回个消息。如果你看到了这条消息,“回心转意”了,那请允许我再得寸进尺一下,你给我发一段语音好了。——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写到这里,我不得不更正一下,刚才由于太过激动,忘了早上我见过你了,我还因此回忆了一下我们在酒店的经历。唉,不知道这算不算柏拉图呢?好了,最后附上“必修课”:我爱你。
他发出去之后,换一个劈叉姿势继续。他听到有消息来的声音,只是他打开一看,不是孙郗媛的消息,而是薛荔的。
她说他们已经开工了,他发的内容明天都会给许知白看的。然后她又问他为什么又“销声匿迹”了好几天。他们兄妹俩都很想他。
他觉得自己被她问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他们呢?他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呢?他突然想起了王老师教诲:“不要虚度光阴。”他觉得很惭愧,他好像每天都虚度了。
他想了想,回复薛荔道:“我这些天每天都是瞎忙,或者说是乱忙,可能还真像一只无头苍蝇那样。我想了一下原因,应该是我失去了方向的缘故。现在,我真有点羡慕你和大哥。你们有方向,所以你们忙起来有劲头。我可能也有方向,可我发现,我的方向好像是东南西北到处都有的,而且这边刚要前进一点,那边又来折腾我了,所以我不得不变向,有时候甚至反向。所以我才说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瞎忙乱忙。有些失败,你别笑话我才好。”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只会安慰你,你别着急,也许你的瞎忙乱忙,到了一定时候就能见到效果了呢。所谓量变和质变,不就是这样的吗?你要相信自己,我都相信你,你还有理由不相信你自己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听你那么说了,我更希望你能回来了,我们三个人在同一个方向上继续开创未来,多好?如果你不认可,你可不许生我的气,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以及我想更早地见到你。”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只会感谢你。哈哈。才女面前学舌,见谅见谅。”
薛荔等了一会儿才回复他:“你让我有些吃惊了,你现在怎么这么活泼了?你这话给我的感觉,好像你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去了,即使没有到,我感觉你也已经在路上了。你不要过犹不及哦,那样的话,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她想对他说,当初她嫌弃过他沉闷,后来也总是觉得他话不多,可现在,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变了,变好变坏她无从得知,但她好像不太喜欢这种风格。他也许觉得这是一种幽默,但她觉得有些突兀,或者说他表错对象了。难道……她不敢想下去。当然,这些话她没有发给他。
武葑看了薛荔的话,又想起昨天梁芝华对他的“批判”。他在心里问自己,他真的变了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薛荔的话比较中肯,他也能听得进去。他最近的确话太多了,有些话甚至不经过思考就随口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变浮躁了,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吗?压抑得久了,反弹也越厉害?不对不对,这不是他自己。那这是谁呢?他想给自己找理由,说这是身不由己之后的自己。那对待苗婷婷呢?他明明可以拒绝和她的任何触碰的,但他没有,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也许有或这或那的麻烦,但克服一下,总能过去的,何必非要那样呢?除了第一天之外的每一次抱她,他都可以拒绝的,只要稍微麻烦一下都能解决,可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呢?他不得不得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结论:他是在享受与异性的接触,也就是说是性在作祟,即使不完全是,也是在那个方向上!(这是刚才薛荔的话,用在这里好像居然也合适。)他不想承认,但他竟然无力反驳自己内心的拷问:“除了性,还能有什么原因?”他试着反驳道:苗婷婷还是个小孩子,她甚至都没有发育,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胸前一片平坦,他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个呢?“但你抱着她的时候,你内心是什么感受?当她触碰你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他不敢回答。其实他不用回答,因为答案他早就和孙郗媛交流过了。他有这方面的好奇心,自然也有这方面的欲望。然后,他的内心没有再拷问他。但是,他心里出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疑问:如果除夕夜他拒绝了孙郗媛,他还会爱上她吗?他发现自己现在不敢回过去想这个问题。他突然想到孙爸爸上午也问过他,他当时回答得还是很肯定的,但现在他突然觉得他早上的回答其实有些苍白无力。他不知道孙爸爸听了是什么感觉,他也奇怪孙爸爸居然没有深究下去。他想道:如果换作是苗存标的话,他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甚至要他赌咒发誓都有可能。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来不及细想,又问了自己一遍刚才那个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对孙郗媛和苗婷婷只是那一个原因?”他要先想清楚才行;以及,他要想清楚的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他对苗婷婷是那样的话,那所幸还好,他们之间还没有太过分,现在还来得及处理,以后无论如何都必须严拒她的主动亲近才好。可怕的是第二个如果:如果他和孙郗媛真的是因性而起,他该怎么办呢?他开始有些焦虑。他也无心劈叉了,他躺在沙发上,盖好被子,关了灯之后,继续想那个问题,想不通他是睡不着的,他更无法面对孙郗媛。他想,这几天他见不到她,但他还是想她,这是不是说明他是爱她的呢?他告诉自己,他对孙郗媛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心实意的,他自始自终都在认真对待这份爱情。不管他因性而得情还是为情而求性,她都是他认定的初恋对象。最后,他给了自己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性是爱情的一部分。有柏拉图,自然也有反柏拉图,要不然人类怎么繁衍呢?只不过一般的爱情程序是先情后性,而他和孙郗媛是反其道而行之。这下,他终于能踏实地睡觉了,唯一的遗憾是他没有收到孙郗媛的回复,而他似乎也忘了这件事情了。他居然很快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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