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认识他,杨轩说:“你没事吧?”
对方摇了摇头,“谢谢。”
杨轩指了指她的肩膀,“这里冷气太足了,要是冷,可以加一件小外套。”
杨轩穿着衬衫西服,裹得严严实实,在这里面尚能感到一丝冷意,就不用提这位穿着抹胸短款礼服裙的女孩子了。
对方大概没想到杨轩会和她说这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谢谢,没有带外套。”
杨轩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了她,她受宠若惊,真的接过披在了肩膀上。
杨轩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但他不可能因此就让这个人受冻。
两人尚来不及多说些什么,陈言就找过来了,咖啡馆里光线昏暗,他,却最终把陈言从自己身上掀开了,他把陈言压在了下面,两人在地毯上不断发生肢体接触,最终杨轩恼了,酒精让他大脑一片糊涂,“你就那么想要上我吗?”
陈言气喘吁吁,面带红潮,“你在上面,也可以。”
杨轩满心愤怒,这股怒气夹杂着憋屈和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冲突,让他脑子发晕,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通道,将所有这一切都发泄出去。他狠狠地拉扯陈言的衣服
这是杨轩第一次和人发生性关系,他仅仅是依靠本能,陈言完全没有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他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他想杨轩醒来肯定会懊恼欲死了,抓住这一点,他肯定不敢再离开。
他完全可以威胁他,他敢找女人,就把两人上床的事描述给对方听。
杨轩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脑子处在一片熏熏然的晕乎状态,并没有头痛欲呕,反而像在云端一样,挺舒服。
大约是因为那个酒是很好的高档酒的缘故。
不过在想这些之前,他感受到了一个发烫的东西在自己旁边。
他瞬间睁开了眼,看到了自己身边光着身子满身痕迹的陈言,他被吓了一大跳,飞快地坐起了身来。
地上一片狼藉,有两人的衣服,还有精/液和血液的痕迹。
陈言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脸上一片潮红,身上也带着一层粉,他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杨轩无措地坐在那里,用拳头狠狠地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后,他伸手去摸了一把陈言的额头,烫得厉害。
杨轩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时候陈言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但眼睛却对不准焦距,杨轩凑上前去叫他:“喂……”
他的声音慌乱发哽,对于前一晚的事,他朦朦胧胧记得一些,他痛苦地皱了眉,拿手去拍了两下陈言的胳膊,“你在发烧。”
陈言这下才找准了焦距,但是嗓子疼得冒烟,身上也很痛,他没想到会这么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看了杨轩几眼,他就又闭上了眼。
杨轩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但这时候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先把陈言抱起来弄到浴室里去擦洗,陈言浑身发烫,软在他的怀里,让杨轩有种恍惚的感觉,似乎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婆了,他们会这么持续这种关系到永久。
这种感觉一晃而过之后,杨轩被吓了一大跳。
陈言人瘦肤白,满身青紫看起来便分外可怖,杨轩在为他清洗的整个过程中都处在紧张状态,像是患了手指僵直发麻的病。
他把陈言洗了一遍后就把他抱回了床上去,然后迅速地穿了衣服抖抖索索给陈言的家庭医生打电话,因为陈言身体不好,以前杨轩替他叫过医生,这才有陆医生的电话。
杨轩尽量让自己镇定,对陆医生说了陈言在他家的事,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火烧一般发烫,他怕陆医生带的药不对症,在陆医生问他陈言具体情况时,他不得不说道:“他可能有撕裂情况,流了不少血。应该是感染导致发烧。”
“撕裂?”陆医生愣了一下,但好在他聪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说:“我马上过去看看。”
杨轩把家里稍稍收拾了,又去床边看陈言,陈言烧得满脸绯红,嘴唇干裂,杨轩想他应该是需要水的。
他去倒了水,回到床边来,左看右看发现只能把陈言扶起来才能喂水给他。
他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是抵触和陈言接触的,但已经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杨轩也没法去在意接触不接触这种事了。
他坐在床边,将陈言用毯子裹着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他这才端了水准备喂他,但陈言烧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张嘴喝水,杨轩喂了他半杯,半杯全洒在了他颈子上和胸口上。
杨轩不得不抽纸喂他擦脸颈子和胸口上,他这时候才仔仔细细地看他,陈言平素虽然有温和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都强势严厉,在做到面面俱到的同时,他总是深沉而多思虑的,这也难怪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老成很多。
但他此时昏迷着,眼睛紧闭,退去了强势严厉,就展现了另一面,清秀脆弱,他这个样子,杨轩甚至无法把他同陈言联系在一块了。
杨轩把他的嘴巴微微捏开,稍稍喂了一点水进去,他感受到了水的凉意,就知道自己喝水了。
陈言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杨轩用纸巾为他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渍,杨轩看到他被水滋润后红润湿润的唇,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昨晚和他接吻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模糊,但是却让他怔怔的黯然销魂……
杨轩突然反应过来,他惊讶地赶紧把陈言放回了床上。
之后他再看着陈言,他便开始六神无主,他有一种深深的鱼干,觉得自己真要完了。
这种惶恐不安的等待让他觉得度秒如年,他不断换毛巾为陈言额头降温,看着陈言,他有种陈言是来找他讨债的感觉。
陆医生过来为陈言做了检查,杨轩尽量保持了镇定,陆医生一向是个面瘫脸,此时却皱紧了眉头,他想掀开陈言身上的毯子为他检查下身时,杨轩鬼使神差地挡住了他,还问了一句:“你掀毯子做什么?”
陆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肛肠科医生,要是陈总真的伤得很严重,我看还是要送医院做手术。”
他面无表情,语气看似平稳无波,实则蕴含怒火,杨轩皱眉和他对视了两秒,只得往旁边让开了,陆医生检查了陈言的后面,的确是受伤了,不过倒没有特别严重。
他为陈言又盖好了毯子,看了一眼温度计后,便配了药让杨轩喂他吃,然后拿了外用药给杨轩,告诉他要怎么用。
杨轩只好乖乖听着,陆医生要离开时,杨轩又忐忑起来,“不用打针吗?这样就行了?”
陆医生说:“你按照医嘱办就是,我先走了,医院里还有事。”
杨轩简直想拦住他,“陈言要是一会儿不退烧怎么办?要不你等会儿再走吧。”
陆医生说:“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怎么不知道不要这样混蛋呢?还有,同性性行为更要注意安全,要用安全套。”
杨轩被他说得满脸发烧,只好眼看着他走了。
杨轩为陈言上了药,又喂他吃了药,便又不断拿电子温度计为他量温度,要是退下去了一点,他就能松口气,要是又涨了一点,便又要紧张一阵。
简直和看着股票走势的老太太似的,心在坐云霄飞车。
不知道是不是被烧迷糊了,陈言身上完全没有了以前让杨轩感受到的那种畏惧的感觉,反而有点惹人怜爱的感觉。
杨轩皱着眉坐在床边盯着他发呆,既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弹。
他只要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能越想记得的越多。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所以没有别的比较,对杨轩来说,这就该是他的最好的体验了。
陈言顺从地对他展开身体这一点,让杨轩感觉既怪又不知所措,他真希望时间退回去,陈言没有来,或者他没有做这种事。
他知道他要为陈言负责了,在约炮这么平常的现在,还有他这种思想的人也许都要被人嘲笑了,但杨轩心里却的确升起了非常重的负罪和愧疚。
虽然他知道这场性事,陈言作为另一个当事人,他也有一定责任。
但就像机动车和非机动车相撞,总该机动车负更高责任一样,他现在就是那个要负更多责任的车主。
陈言在下午五点多才稍稍退烧醒过来,杨轩把这一天的事全推了在家里守着。
陈言醒来迷迷糊糊起床要去卫生间,但因身体发软刚下床就差点摔了,杨轩过去扶住了他,陈言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杨轩说:“你要什么?”
陈言:“厕所。”
杨轩把他扶进了卫生间,看他站不住,只好帮他拉下了睡裤,让他坐在了马桶上。
杨轩在卫生间外面等了他几分钟,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他因为担心,只得开了门进去,陈言脑袋垂着,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
“喂……”杨轩只好过来看他。
陈言看了他一眼,说:“我站不起来。”
杨轩面无表情地把他扶了起来,又为他穿裤子。
陈言到第二天才有精神和杨轩说话了,陈言晚上睡床,杨轩则睡沙发。
第二天,两人互相不找对方说话,因为陈言醒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只比以前更僵。只杨轩给陆医生打电话叫他过来后,两人才有了交谈。
陈言:“陆医生来过?”
“嗯,他给你看了病。”杨轩说着,他知道也许自己该道个歉,或者说点别的好,但陈言冷着脸冷着眼,让他梗着脖子实在说不出口。
陈言点了点头,“我后面是不是流血了。”
杨轩:“是的。”
“那他没说让我趴着睡啊?”
杨轩愣了一下,明白他指什么之后,下意识便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字出口后,好像就觉得开启了一扇大门,其他话也能说出口了,“前天晚上的事也是,对不起。”
陈言抬起头来看他,杨轩没有睡好,脸色些许憔悴,眼神回避着他不看他,陈言说:“你这样道歉,是想这件事一笔勾销,当没发生吗?”
杨轩因他这冷言冷语怔了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想怎么样?”
陈言说:“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杨轩被他这话刺激得马上又逆反了,“你又不是女人,要我和你结婚吗?再说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你不能否认是你故意引导我那么做的!”
杨轩说完其实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这话太伤人了,他紧紧咬住了牙,去看陈言,陈言瞪着眼睛看他,“对啊,是我引导你的,我的错!不过事情发生了,你要是敢找女人,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她,说你到底是怎么和男人发生关系,还亢奋射/精的……”
杨轩只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了,让他一时间难以思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言,但陈言却很镇定地看着他,“我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杨轩:“……”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几乎凝滞住的僵硬气氛,杨轩过去开了门,陆医生站在门口,见杨轩一副神魂不在的模样,不由问了一句:“陈总怎么了?”
杨轩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让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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