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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上街

吃过早饭后,下起了蒙蒙细雨,罗志远带着罗歆绫罗成耀以及两个仆从,罗歆绫想象中的人山人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可能因为下雨的原因,街上行人并不多,摆摊的也没有几个,人来人往的都是去到一些店里。罗志远并没有带他们去到那些店里,只是带着他们在街道上感觉像是散步。

罗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零花钱,只有跟母亲分出的孩子才有,罗歆绫从大夫人那边分出来只有不到五个月,月例并没有多少,好在平时也没有花销的地方,也不过才攒了500文钱,在街上看到漂亮的东西,只有看看的份。罗志远的俸禄并不高,一个月三十贯(一贯=1000文=一两银子),米粮十石,绢布20匹,棉布20匹,罗布一匹。偶尔还能赏赐下来些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罗志远是外官,集中还能每月拿一点补贴的米面。这些钱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有仆从,剩下的自然是没有多少,好在大夫人陪嫁的庄子店铺一年还能补贴点钱进项,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争着管理府中中馈的原因。

罗志远带着兄妹二人去了茶馆,要了一个雅间,罗志远摇头晃脑的听着外面大厅的小唱,所谓小唱,谓执板唱慢曲、曲破,大率重起轻杀,故曰浅斟低唱,一般是歌者一人执拍板清唱,有的也用若干简单乐器如筚篥、琵琶、箫、笙、方响等伴奏。这些小唱咿咿呀呀的,罗歆绫表示根本听不懂。坐了一会儿之后,罗歆绫就东瞅瞅,西望望的,罗志远见她坐不住的样子就说:“耀儿,蔓儿,你们俩让明志带你们出去逛逛吧。”罗歆绫高兴的拉着青莲就往外走,罗成耀起身后踟蹰了一下后也跟上了。

出了茶馆的门,罗成耀文罗歆绫道:“二妹妹可有带钱?”罗歆绫转头看向他说道:“我就是出来逛逛,又不买东西,带钱干嘛?”“没带钱你出来干嘛?”罗成耀不耐烦的说。看着莫名其妙的罗成耀,罗歆绫说道:“我又没有说买东西,我说了,我就是出来看看,看看总不会花钱吧。”罗成耀不屑的转头说道:“过会看到我买东西,可别问我要。”还小声的嘀咕到:“成了嫡女又能咋样?还不是穷的跟叫花子似的。”罗歆绫真想拿出四百两银票摔在他脸上,最后想了想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自己好歹两世加起来快三十岁了,干嘛跟他一般见识。

两兄妹正在为钱互不相让的时候,明志笑道:“少爷小姐,你们别吵了,出门的时候老爷给了二两银子说是给你们买点小吃。”罗成耀听到之后说:“把钱给我,我自己买。”罗歆绫不甘示弱道:“凭什么把钱给你,要给也是一人一半。”罗成耀耸了耸肩说:“就凭我是大哥,长兄如父懂不懂?救你那字都没认全的样,估计也不懂。”罗歆绫不甘心的说道:“对啊,我不懂所以钱一人一半。”两人就像争斗的公鸡一样,谁也不肯让谁。明志本想说出来有钱打消两人的顾虑,结果俩人因为钱吵起来了。

最后钱还是明志只能撒谎说老爷让他保管钱,两人才算完。接着逛街的时候罗歆绫要往东,罗成耀就非要往西,罗歆绫要进这家,罗成耀就非进另一家,弄得明志手足无措,跟着的青莲和论语(罗成耀的书童)也是苦不堪言。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最后罗歆绫看着他们三个的样子,想了想算了,就跟罗成耀说:“大哥带路吧,想去哪家看大哥说了算。”罗成耀得意洋洋的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么。”

还以为罗成耀能带着去些有趣的地方,结果也不过是小吃店,糕点店等……看到那些吃的罗歆绫一样也没买,倒是每次路过米粮店,绸缎庄子之类的,罗歆绫都要进去问一下价格,看看与自己看的书中所说是否有出入,顺便了解一下自己四百两银子的购买力,也好打算一下自己的钱要干嘛用。

就在罗歆绫还意犹未尽的时候,明志说道:“少爷,小姐,我们得回去了,下午还得赶路呢,老爷估计也在等着我们了。”罗歆绫罗成耀跟着明志回了驿馆,果然罗志远已经在打定点好了饭菜等他们了。见他们回来,罗志远笑着问道:“玩的可算愉快?”罗歆绫还没开口罗成耀抢着说:“嗯,很开心。”罗歆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肯定是很开心,二两银子基本都是罗成耀花了,她就只能买了个手帕之类的琐碎小物件。罗志远又问道:“可是有什么心得?”罗歆绫和罗成耀面面相觑,原来这个不是让他们单纯的出去玩啊……罗志远见他们没说话,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后好好想一下,下午蔓儿也跟我们一个马车,我考考你俩。”

罗歆绫这才知道罗志远那么敬业的一个人,怎么会专门拿出半天的时间来给他们出去玩,原来这是一个考题啊,不过一想到自己年纪小又是个女儿,就算说不好估计也不会怎么着,就不知道若是罗成耀打不好会怎么样。心里想着抬头看看罗成耀,罗成耀正在跟自己面前的面饼较劲,一脸的愤恨加惆怅,估计心里也知道这关不好过吧。

吃完饭后,罗歆绫坐在下面等着青莲收拾完东西的时候,罗成耀走过来问道:“妹妹对父亲说的可有头绪?”罗歆绫天真的说:“我想父亲主要还是指导大哥吧,毕竟我是个女儿,还不是长女,想来父亲不会太过为难。”罗成耀听完后脸上就像憋了大便一样难看,罗歆绫说完之后倒是心中畅快一番,也算是报了逛街时的仇了。不过罗歆绫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知道,要想以后过得好,就必须得到父亲的重视,而得到父亲的重视就从今天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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